天界的夜总是带着琉璃般的冷光,柳氏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凌战送的玉佩,眼眶微红。自影夫人伪装成侍女之事后,她总觉得心里发慌,尤其是凌战这几日总躲着她,连晚膳都在书房吃,更让她不安。
“夫人,将军让您去书房一趟。”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
柳氏没多想,起身整理了下裙摆。走到书房门口,却见里面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没点。
“阿战?”她试探着唤了一声,没人应答。
刚要推门,后颈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冰冷的石柱上,周围是阴森的地宫,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影夫人就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凌战的佩剑——那是他从不离身的“破妄剑”。
“凌夫人,别来无恙。”影夫人笑得妩媚,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你说,凌战是会选天界防御图,还是选你?”
柳氏心头一紧:“你想干什么?阿战不会受你威胁的!”
“哦?是吗?”影夫人拍了拍手,旁边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面水镜。镜中,凌战正站在宫门外,脸色铁青,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影夫人,放了她!”凌战的声音透过水镜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爽快。”影夫人站起身,走到水镜前,“把天界防御图交出来,我就放她走。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带着图到北郊的废天宫,敢耍花样,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水镜熄灭,地宫重归死寂。柳氏看着影夫人离去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防御图对天界有多重要,那是抵御外敌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她更知道,凌战一定会来。
三日后,废天宫。
断壁残垣间,凌战孤身一人,手里捧着个锦盒,一步步走向影夫人。他没穿金甲,只着一身素色长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透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平静。
“图带来了?”影夫人用匕首抵着柳氏的脖子,刀尖已划破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凌战将锦盒扔过去:“放了她。”
影夫人打开锦盒,确认是真图后,笑得更得意了:“凌战啊凌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年你爹杀我姑姑时,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
她突然将匕首刺向柳氏的心口:“可惜,她必须死!”
“不要!”凌战目眦欲裂,体内的力量瞬间爆发,金色的光芒冲破长袍,在他身后化作一对巨大的羽翼,羽翼上流淌着审判之光——那是凌家隐藏的血脉之力,只有在至亲遇险时才会觉醒。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在匕首触碰到柳氏的前一刻,一指点在影夫人的胸口。
“噗!”影夫人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在断墙上,肋骨断了数根,狼狈不堪。
审判之力带着神圣的威压,让她体内的蚀魂之力瞬间溃散。
凌战抱起瘫软的柳氏,声音颤抖:“阿柳,别怕,我来了。”
柳氏看着他身后的金色羽翼,眼泪再次落下,却带着笑:“我就知道,我夫君不是只会权术的人。”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以前是我不懂,总觉得你心里只有天界,其实……你只是把温柔藏得太深了。”
凌战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眶通红:“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远处传来天界侍卫的脚步声,影夫人趁机化作黑影逃窜,却被凌战的审判之光扫中,半边身子都被灼伤,惨叫着消失在夜色中。
凌战没有去追,只是抱着柳氏,在断壁残垣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下来,照亮了他眼底的悔意与坚定。
从今天起,他不仅要守护天界,更要守护好怀里这个人。
所谓权术,所谓责任,若连最爱的人都护不住,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