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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团,又被风迅速吹散。他站在筒子河边,对岸就是故宫的角楼,飞檐如翼,翘角凌云,此刻正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像被老天爷精心裱糊过的古画。雪花还在飘,大片大片的,慢悠悠地从铅灰色的天空落下,粘在琉璃瓦上,无声无息地堆积,把那些明黄、翠绿、碧蓝的瓦面晕染成一片柔和的白,只在边缘处留些许色彩的残痕,像水墨画里的“破墨”技法。

“这雪,下得真够意思。”身旁传来老刘的声音,他裹着件军大衣,手里揣着个酒葫芦,时不时抿一口,“比去年那场大多了,你看那角楼,跟糖捏的似的。”

沈言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落雪的琉璃瓦。

后世他也见过故宫的雪,隔着手机屏幕,隔着拥挤的人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些照片里的雪景太“干净”,干净得像刻意修饰过的布景,看不到檐角堆积的厚雪被风刮出的凌乱纹路,听不到雪花落在瓦上的细微声响,更没有此刻这般——凛冽的寒风里,古老的宫阙与漫天大雪对峙,有种粗粝而磅礴的生命力。

这时代的冬天,是真的冷。

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裸露在外的手指冻得发僵,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筒子河的冰结得厚实,能看到有人在上面滑冰,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被冻得脆生生的。沈言裹紧了棉袄,怀里的小黑缩成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冰面上的动静。

“冷吧?”老刘笑着递过酒葫芦,“抿一口,暖暖身子。”

沈言摆摆手:“不了,一会儿还得回去做菜。”他的目光又落回角楼,“刘师傅,你觉不觉得,这雪落在琉璃瓦上,有点……奇怪?”

“奇怪?”老刘眯着眼看了看,“不挺好吗?红墙白雪,多经典。”

沈言没法解释那种感觉。

是割裂感。

他站在这里,穿着这个时代的棉袄,呼吸着这个时代的冷空气,身边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脑子里却装着另一个时代的记忆。眼前的雪景是真实的,冷是真实的,老刘的酒气是真实的,可当他看到那些被雪覆盖的琉璃瓦时,总会恍惚——这是六百年前的宫阙,是他在历史书里读过无数次的地方,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连瓦当滴水处凝结的冰棱都清晰可见。

就像同时站在两个时空的交界点,一只脚踩着旧时光的雪,另一只脚却还在新时代的影子里。

“以前跟师傅来这附近送货,见过宫里的人出来。”老刘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那会儿还没解放呢,那些太监穿着厚棉袄,脸冻得发青,走路悄没声的,跟幽灵似的。哪像现在,谁都能来看这雪景。”

沈言想起和珅宝库的那些旧物,有件紫檀木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几片琉璃瓦的残片,据说是养心殿换下来的,上面还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那些残片摸起来冰凉,带着岁月的沉滞感,就像此刻眼前的宫阙,沉默地承载着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故事。

雪越下越大,把远处的宫殿群晕染成一片模糊的白。太和殿的金顶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深海里的灯塔。几只乌鸦从宫墙上空飞过,翅膀扫落檐角的积雪,雪块砸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惊得冰面上的孩子一阵欢呼。

“你看那墙根下的雪。”郑先生不知何时也来了,手里拿着个速写本,正低头勾勒着宫墙的轮廓,“被风刮得积了半尺厚,连砖缝都填平了。这种‘野趣’,现在少见了。”

他指着画纸上的线条:“以前宫里有专门扫雪的人,雪刚落就扫得干干净净,哪能让它积成这样?现在没人管了,反倒显出这宫阙的本相——它也是会老的,会被风雪欺负的。”

沈言看着墙根下的积雪,确实杂乱无章,不像后世景区里精心清扫过的样子。可正是这份“杂乱”,让这宫阙显得更真实,像个卸了妆的老人,露出了脸上的皱纹和斑点。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小院。

葡萄架上的积雪压弯了枝桠,薄荷丛被埋得只剩个顶,廊下的红灯笼被雪裹着,像个胖乎乎的红球。那里没有宫阙的庄严,却有同样的“真实”——会被风雪侵扰,会有生活的痕迹,会随着季节变换模样。

或许,这就是他更喜欢这个时代雪景的原因。

没有过度的修饰,没有刻意的“完美”,只有风雪与时光自然的雕琢。就像人脸上的皱纹,虽然不漂亮,却藏着故事。

“走了,再待下去,耳朵都要冻掉了。”老刘搓着手,往胡同口走,“你那酸菜白肉锅该炖上了吧?我可是特意带了两斤五花肉。”

沈言跟着他们往回走,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远处冰面上的笑声、风里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时代独有的冬日交响。

路过神武门时,看到几个穿着棉袄的孩子在宫墙外堆雪人,用红砖头做鼻子,用墨汁画眼睛,雪人头上还扣着顶旧军帽,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生机勃勃的傻气。宫墙巍峨,雪人矮小,新旧的对比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鲜明。

“你看那雪人,”郑先生笑着说,“往宫墙根下一戳,倒像是给这老祖宗守大门的。”

沈言笑了。

他忽然觉得,那种割裂感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无论是六百年的宫阙,还是刚堆起的雪人;无论是他脑子里的新时代记忆,还是脚下这时代的积雪,其实都在这风雪里共存着。就像雪落在琉璃瓦上,既掩盖了它的色彩,又凸显了它的轮廓;既带来了寒冷,又孕育着春天的希望。

回到小院时,雪还没停。

沈言把小黑放在炉边的绒垫上,看着它抖掉身上的雪粒,蜷缩成一团。老刘已经把五花肉切成了薄片,郑先生则在廊下赏雪,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厨房的砂锅里,酸菜白肉锅已经咕嘟开了,汤白味浓,热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往外冒,在窗玻璃上凝成一层白雾。

“快来帮忙!”老刘在厨房喊,“这白菜切得太粗,小沈你刀工好,来改改。”

沈言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冰凉的刀面贴着指尖,白菜的清香混着肉汤的醇厚漫过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他低头切菜,刀起刀落间,心里忽然一片澄明。

或许,他不必纠结于“新旧”与“割裂”。

活在这个时代,就好好感受这个时代的风雪,这个时代的温暖,这个时代的人和事。就像这锅酸菜白肉锅,食材是这个时代的,炉火是这个时代的,围坐在一起的人也是这个时代的,这份踏实与温暖,就是最真实的“当下”。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小院的葡萄架、薄荷丛、红灯笼都裹进一片白茫茫里。远处的宫阙隐在雪幕中,只偶尔露出一角飞檐,像水墨画里的留白。

小黑在炉边打了个哈欠,老刘在哼着跑调的歌,郑先生在廊下说“这雪怕是要下到明天”。沈言端起切好的白菜,往砂锅里一倒,“哗啦”一声,汤沸得更欢了。

真好。

他想。

管它什么割裂感,什么新旧时代,此刻的雪是真的,菜是香的,人是暖的,就够了。

雪落在琉璃瓦上,也落在小院的屋檐上,无声无息,却都在时光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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