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饭饭:帮忙失败!委屈巴巴!】
【国宝在线演绎:心有余而力不足!】
【主播快看你的熊!它想帮你打铁(木头)!】
林霁被饭饭的憨态逗笑了,放下手中的凿子,走过去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好了好了,一边玩去,别捣乱。”
球球则从刨花堆里钻出来,金色的长毛上沾满了淡黄的木屑,像个移动的小扫把。
它看到林霁凿出来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孔洞和凸起(榫头雏形),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它伸出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抠了抠一个凿了一半的卯眼,又抱起一个小巧的燕尾榫榫头雏形,觉得好玩,便想偷偷叼走。
“球球!放下!”
林霁眼疾手快。
“吱!”
球球吓了一跳,小爪子一松,那个小小的榫头雏形“骨碌碌”
滚到了饭饭的屁股底下。
饭饭感觉到动静,挪了挪胖屁股,正好把那小木块坐在了下面。
球球:“……”
饭饭:“???”
【噗!球球偷榫头未遂!】
【饭饭:什么东西硌我腚了?(迷茫)】
【主播家萌宠今日KpI:帮倒忙x2!】
【萌翻了!血槽已空!打赏走起!】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礼物特效伴随着欢乐的弹幕不断刷屏。
国宝萌宠的笨拙“帮忙”
与林霁行云流水、充满力量美感的精湛技艺形成了绝妙的反差萌,牢牢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
在线人数在林霁高效劳作和萌宠互动的双重刺激下,节节攀升!
【用户‘甜甜圈’打赏浪漫马车x1!留言:饭饭球球太可爱了!主播加油!】
【用户‘守护山居岁月’打赏飞机x2!】
【用户‘文玩老饕’打赏嘉年华x1!留言:林小友神乎其技!观此技艺,如饮醇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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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省,云雾山脚下。
“老赵!老赵!完了!全完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喊打破了小酒厂“云雾山泉酒业”
那死气沉沉的寂静。
厂长赵德柱猛地从一堆财务报表和催款单上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冲进来的会计老李。
“又怎么了?是原料商还是银行?”
赵德柱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他的酒厂,这个他父亲传下来、倾注了他半辈子心血的小厂,如今已到了悬崖边缘。
仓库里积压着上万斤品质其实相当不错的纯粮米酒,却因为缺乏名气、渠道闭塞,根本卖不出去。
工人的工资拖欠了两个月,原料款也快到期,债主天天堵门。
再这样下去,最多一个月,厂子就得关门大吉,机器设备都得被拉去抵债。
“是…是工商和税务那边联合发的最后通牒!说…说我们要是月底前再不缴清税款和去年的罚款滞纳金,就要…就要强制执行,查封厂房了!”
老李脸色惨白,手里捏着一张盖着红章的纸,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赵德柱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颓然跌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旧办公椅上,双手用力地搓着脸,仿佛想搓掉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
查封?那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这厂房和设备,是厂子最后的一点骨血啊!
“柱子…柱子?”
一个温柔却同样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赵德柱的妻子王秀芬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进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
她看着丈夫瞬间又憔悴了几分的脸,心疼得不行。
“先吃点东西吧,天塌下来也得吃饭。”
她把面碗轻轻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软木塞封口的普通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琥珀色的液体,
隐约可见几片黄褐色的根茎切片沉浮其中。
“喏,尝尝这个。”
赵德柱哪有心情吃东西,更别说尝什么酒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拿走拿走!都什么时候了!直播间那些玩意儿你也信?全是骗人的!
花里胡哨的瓶子,里面灌的指不定是什么酒精勾兑的玩意儿!白花钱!”
王秀芬一听,委屈劲儿也上来了:“赵德柱!你冲我发什么火?这酒没花钱!是我在人家直播间蹲了大半天,几万人里抢到的免费抽奖!
人家主播长得又帅手艺又好,养着熊猫和金丝猴,一看就不是骗子!你不喝拉倒!我留着自己喝!”
说着就要把酒瓶收回去。
“熊猫?金丝猴?”
赵德柱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无名火蹭地冒起,“帅?王秀芬!厂子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思看帅哥主播?还抽奖?几万人里抢?你挺能耐啊!”
醋意混合着巨大的压力,让他口不择言。
王秀芬眼圈瞬间红了,把酒瓶重重往桌上一顿:“赵德柱!你混蛋!我天天跑市场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卖酒,腿都跑细了!
回到家还得伺候你吃喝!抽个奖怎么了?还不是看你天天愁眉苦脸肩颈疼得睡不着,想着这酒人家说是药酒能活血才给你抢的!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着妻子通红的眼眶和委屈的样子,赵德柱满肚子的邪火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是啊,厂子不行了,最难最累的除了他,就是一直默默支持他的秀芬。
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秀芬,对不起,是我混蛋,压力太大了…我…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伸手拿过那个不起眼的玻璃瓶,入手微凉。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瓶底一个极小的、刀刻的“霁”
字。
他拧开软木塞。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浓郁醇厚的酒香,混合着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这香气纯粹、霸道、层次丰富,瞬间压过了办公室里陈旧的纸张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赵德柱浑身一震!
他是酿酒世家出身,从小在酒缸边长大,鼻子比狗还灵!
这香气…太不一般了!
那米粮发酵的清甜、山泉的清冽、还有那药香…融合得如此完美!这绝不是勾兑货能有的底蕴!
他脸上的烦躁和不信瞬间被震惊取代,连忙找出一个喝茶的小瓷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小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挂杯明显,酒花细腻持久。
他端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近乎陶醉的神情。
然后,他珍而重之地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
没有普通白酒的辛辣刺激,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如玉的甘醇!口感柔滑细腻,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滑过舌尖。
那股甘醇过后,一股温和却无比坚定的暖流迅速从喉咙滑入胃中,随即如同投入热油的火星,轰然炸开!暖流奔腾着涌向四肢百骸!
“唔!”
赵德柱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因为长期熬夜焦虑、伏案看报表而僵硬酸痛如同锈死齿轮的后颈和肩膀,
此刻在那股暖流的冲刷浸润下,那深入骨髓的酸痛和沉重感,竟然如同春日融雪般,飞速地消融、退散!
一股久违的、暖融融的轻松感包裹了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这酒…”
赵德柱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杯子里那琥珀色的液体,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剧烈颤抖,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这口感…这香气…这效果!
茅台五粮液算个屁!这才是真正的琼浆玉液!神酒啊!”
他之前所有的质疑、烦躁、吃醋,此刻全都化作了无与伦比的狂热!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秀芬!我的好秀芬!你立大功了!天大的功劳!这酒…这酒是哪来的?那个主播叫什么?!快!快告诉我!”
王秀芬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弄懵了,下意识地回答:“逗…逗音直播间,叫‘半亩云’…”
“半亩云!半亩云!”
赵德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买!必须买下来!这配方!这工艺!是无价之宝!
有了它,我们的酒厂就有救了!不!它能让我们的酒厂一飞冲天!”
他猛地冲到办公桌前,手忙脚乱地打开那台老旧的电脑,因为激动,鼠标点了好几次才点开逗音图标:
“年薪!给他百万年薪!不!技术入股!给他干股!
请他当技术总监!一定要把他请来!秀芬!快!帮我找他的直播间!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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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的直播间。
时间已近傍晚。
夕阳的金辉穿过稀疏的竹影,斜斜地洒在溪水村的小院里,将堆积如山的淡黄色刨花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
林霁直起腰,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胸腹间那【精力充沛】带来的暖流依旧奔腾不息,支撑着他高强度劳作了一整天。
院墙边,昨天还堆叠整齐的杉木料,此刻已全然变了模样。
一根根木料被精准地切割、刨削、凿刻,变成了形态各异、带着各种复杂凹槽、凸起、孔洞的构件。
有的两端带着精巧的燕尾形凸起,有的中间凿着深而方正的孔,有的侧面挖着斜向的卡槽,
还有的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显然是作为柱础或梁托之用。
地上,散落着厚厚一层木屑和刨花,饭饭和球球早已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里玩累了。
饭饭四仰八叉地躺在刨花堆里,圆滚滚的肚皮朝上,怀里还抱着那个它始终没能成功使用的木槌,睡得小呼噜都打了起来。
球球则蜷缩成一个金色的毛球,窝在饭饭暖烘烘的肚皮上,小爪子还无意识地抓着一小片刨花,也睡得香甜。
林霁看着眼前这堆初具形态的榫卯构件,又看了看两个睡得人事不省的毛团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主播辛苦了!这工程量,看着都累!】
【我的天,这就是主播一天的成果?这些洞洞眼眼的,看着好复杂!】
【完全看不懂…这就是榫卯?感觉像一堆复杂的拼图零件?】
【古建拾遗者:老夫仔细看了半天…主播凿刻的这些卯眼和榫头形态,有些…似乎与传统制式不符?
尤其几处转角连接处的设计,老夫竟有些看不明白其受力原理…莫非是主播自己设计的?这…风险极大啊!(担忧)】
【啊?专家都看不懂?主播不会真的搞错了吧?】
【第一天就弄了这么多孔,别到时候拼不起来就尴尬了…】
【饭饭:ZZzz…(睡得流口水)】
【球球:ZZzz…(在饭饭肚皮上翻了个身)】
“今天先到这里,”
林霁对着镜头,声音带着劳作后的微哑,却依旧清朗,“榫卯构件基本打好了孔洞雏形,明天开始精修组装。拆旧屋,起新架。”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虽然精力依旧充沛,但精神高度集中一天,还是有些倦意:“有点累,下播了。大家明天见。”
【啊?别啊主播!再播一会儿!想看组装!】
【主播辛苦了!好好休息!明天等你放大招!】
【专家都说看不懂了,主播明天能行吗?有点担心…】
【甜甜圈:小霁哥哥快去休息!我给你刷小心心!】
【文玩老饕:林小友技艺通玄,必有所持!老夫拭目以待!】
在粉丝们依依不舍的挽留和些许担忧的弹幕中,林霁果断关闭了直播。
小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饭饭轻微的呼噜声和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他走到两个小家伙身边,轻轻把球球从饭饭肚皮上抱下来,又把饭饭怀里那个沉重的木槌拿走。
饭饭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霁无奈地笑了笑,找出一块干净的旧布,给它们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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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古建泰斗周正清教授家。
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正定格着林霁直播间下播前的最后画面——那一地形态各异、布满孔洞凹槽的榫卯构件。
周教授戴着老花镜,身体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复杂的榫卯结构草图,旁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和疑问。
“爷爷,您都盯着看一晚上了!眼不花啊?”
孙女周晓雯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有些无奈。
自从昨天收到那瓶神乎其神的药酒,又亲眼见证了爷爷老寒腿的“奇迹”,周教授就彻底成了“半亩云”的狂热粉丝,尤其是对林霁展现出的木工技艺。
“不对劲…很不对劲…”
周教授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几上划拉着,仿佛在勾勒那些构件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