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却驱不散赵天宇和李云鹤心中积攒了一夜的怨毒与迫不及待。
他们很早就醒了,伤口和屈辱如同毒虫般啃噬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根本无法安眠。
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林枫被赵镇山狠狠踩在脚下,哀嚎求饶的场景,他们就兴奋得浑身颤抖。
但他们不敢去打扰赵镇山。
对于这位深不可测的强者,他们心中充满了敬畏,只敢恭敬地等待。
临近中午,赵镇山才缓缓从房间走出,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只是要去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叔!”
“前辈!”
赵天宇和李云鹤连忙问候,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期待。
“走吧。”
赵镇山淡淡吐出两个字。
一行人浩浩荡荡,数辆汽车朝着林枫所在的公寓小区驶去。
赵天宇和李云鹤特意让人抬着,也要亲眼目睹林枫的惨状。
小区保安试图阻拦,被赵家的保镖轻易推开。
一群人气势汹汹,直接上楼,堵在了林枫的公寓门口。
赵天宇示意手下砸门。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回荡在楼道里。
门开了。
林枫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神色平静地看着门外这群不速之客,目光在赵镇山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赵天宇即便被担架抬着,脸色惨白虚弱,此刻也如同打了鸡血般,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嘲讽辱骂。
“林枫!你个狗杂种!废物!你他妈的不是嚣张吗?
啊?!敢断老子的手!今天老子要你百倍偿还!等我二叔废了你,老子要亲手一刀刀剐了你!”
李云鹤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跳着脚骂,言语污秽不堪。
“操你妈的林枫!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敢阴老子!绑架老子!等死吧你!
还有苏清雪那个贱货!老子今天玩定她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玩弄你老婆的!哈哈哈哈!”
两人骂得极其难听,几乎将林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胸中积压的恶气和屈辱似乎随着这恶毒的咒骂宣泄了不少。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枫跪地求饶的惨状,脸上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然而,他们骂了半天,却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预想中赵镇山雷霆出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赵镇山。
只见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天神般强大的赵镇山,此刻竟然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一双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一脸平静的林枫!
那眼神,就像是兔子看到了雄狮,老鼠见到了猫!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敬畏!
“二叔?您…您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发作了?”
赵天宇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还以为赵镇山是犯了什么急病。
李云鹤也愣住了,停止了咒骂,疑惑地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赵镇山。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
林枫看着浑身发抖、汗如雨下的赵镇山。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用一种仿佛招呼自家晚辈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平淡口吻,轻轻开口。
“小山子,几年不见,长本事了?都敢带人堵我的门了?”
“小…小山子?!”
这个称呼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赵镇山的脑门上!
噗通!!!
在赵天宇、李云鹤以及所有手下目瞪口呆、如同见鬼般的注视下。
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敌、来自隐世宗门的强者赵镇山,竟然双腿一软,没有丝毫犹豫,直挺挺地跪倒在了林枫的面前!
紧接着!
“砰!砰!砰!”
赵镇山以头磕地,用力极大,额头瞬间红肿起来,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虔诚,甚至带上了哭腔。
“长…长老恕罪!长老恕罪啊!小山子有眼无珠!不知是长老驾前!冒犯天威!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长老?!
赵天宇和李云鹤彻底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听到了什么? 他叫林枫什么? 长…长老?! 还自称…小山子?! 并且磕头求饶?!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枫居高临下地看着磕头如捣蒜的赵镇山,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哦?你还认得我?看来在宗门那几年,没白待。”
赵镇山头都不敢抬,声音颤抖得厉害。
“认得!认得!长老当年在宗门演武,一指断江的风采,小山子至今记忆犹新,不敢或忘!
宗门上下,谁不知林长老您虽只是名誉长老,但地位尊崇,权力仅次于宗主和副宗主!
宗主他老人家更是曾公开言明,只要您愿意,宗主之位随时为您虚位以待!
小的……小的这点微末伎俩,在您面前连蝼蚁都不如啊!”
轰!!!
赵镇山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狠狠劈在赵天宇和李云鹤的心头!
名誉长老!权力仅次于正副宗主!宗主之位虚位以待?!
每一个字眼,都如同重锤,砸得他们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他们终于明白,赵镇山为什么会怕成那样!为什么会跪地磕头!
他们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有点蛮力的废物赘婿!而是一个连隐世宗门宗主都要敬让三分、奉上宝座的恐怖存在!
想到他们刚才对林枫的辱骂和威胁,赵天宇和李云鹤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吓得屎尿齐流,腥臊味顿时弥漫开来。
两人白眼一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们竟然妄图挑衅这样的存在……
林枫瞥了一眼吓晕的两人,目光重新回到瑟瑟发抖的赵镇山身上。
“带着这两个废物,滚回京都。告诉赵家和李家的家主,管好自家子弟。
再敢来云城撒野,我不介意去京都,亲自找他们聊聊。”
“是!是!多谢长老不杀之恩!多谢长老不杀之恩!”
赵镇山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起身,招呼着同样吓傻的手下,抬起昏死的赵天宇和李云鹤,仓皇逃离,连头都不敢回。
一场声势浩大的问罪,最终以如此戏剧性且颠覆性的方式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