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得从我们林家村东头说起。老林他家门口不是有口大鱼塘嘛,去年他为了方便,就在塘边搭了个茅厕。本来挺好事儿,可最近村里突然传起风言风语,说得那叫一个邪乎!
“千万别晚上去那厕所!”村口王婶神秘兮兮地拉着人说,“我昨晚去解手,听见有女人在哭,呜呜咽咽的,吓得我裤子都没提好就跑出来了!”
“可不是嘛!”旁边的李叔赶紧接话,“我也听见了,那哭声时远时近,好像就在你背后吹气似的!”
这话传到老林耳朵里,他可就不乐意了。为啥?因为他天天晚上都去那厕所,可从来没听见啥动静啊!再说这厕所离他家最近,要真有什么脏东西,那不是他最先倒霉吗?
这天半夜,老林正睡得香呢,突然肚子一阵绞痛。“坏了坏了!”他赶紧抓起手纸,披上外套就往外冲。
外面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鱼塘边的柳树在风里张牙舞爪地晃着。老林跑到厕所门口,突然打了个寒颤——这大夏天的,怎么这儿这么阴冷?
他硬着头皮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门缝里漏进来一点。刚蹲下没多久,他就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可回头瞅瞅,除了晃动的树影,啥也没有。
“真是自己吓自己。”老林嘟囔着解决完,赶紧系好裤子往外走。说来也怪,他这一来一回,除了几声蛙叫,啥特别的声音都没听见。
回到家,他一边脱衣服,一边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这是去年在清虚观求的护身符,用红绳系着,他一直贴身戴着。
“难不成是这符管用?”老林捏着护身符嘀咕,“所以我才听不见那哭声?”
他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可这觉睡得特别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在屋里走来走去。
果然,半夜时分,他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了。那声音细细的、幽幽的,像个年轻女人在啜泣,而且就在他家院里!
老林吓得一激灵,轻手轻脚地爬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月光下,院里真站着个白衣女人!她全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水珠正顺着发梢往下滴答。最吓人的是,她一直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那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谁、谁在那儿?”老林壮着胆子喊道。
那女人也不答话,反而哭得更凄惨了。老林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往前凑了凑。就在这时,那女人猛地抬起头来!
我的天!一张惨白浮肿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鼻子、嘴巴、耳朵都在往外淌着黑血!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牙齿,朝着老林就扑了过来!
“啊!”老林吓得往后一躲,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眼冒金星。
原来是个噩梦!可这也太真了!老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他战战兢兢地爬到窗边再看,院里空空如也,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
第二天天刚亮,老林就直奔清虚观找张道长。他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张道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林施主,你这可不是小事啊。”张道长掐指算了算,“我随你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鱼塘边时,正是正午时分,可一靠近那个厕所,竟觉得阴风阵阵。张道长取出罗盘,只见指针疯狂转动,最后直指厕所下方。
“奇怪,太奇怪了...”张道长眉头紧锁,“这鱼塘可曾淹死过人?”
“绝对没有!”老林拍着胸脯保证,“这塘子在我家门前几十年了,从没出过这种事。”
张道长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道画着朱砂符的黄纸:“你把这道符贴在厕所里,今晚子时再来听听。”
说来也神,那晚老林蹲在厕所里等到半夜,果然再没听见哭声。后来村里人也都说,那诡异的哭声消失了。
可谁都没想到,真正的恐怖还在后头。
接连下了三天暴雨,鱼塘的水涨得老高。这天早上,老林被“轰隆”一声巨响惊醒,跑出去一看,厕所那边塌了一大块土坡!
更吓人的是,塌陷的泥土里,竟然露出一只惨白的人手!那手毫无血色,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就那样直挺挺地指着天空!
老林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喊来村民。大家七手八脚地扒开泥土,一具完整的女尸缓缓显露出来——
她穿着一身白衣,虽然埋在土里不知多久,却丝毫没有腐烂,那张脸惨白浮肿,正是老林梦里见到的模样!
后来警察来了,确认这就是两年前失踪的赵家姑娘。法医说,她是被人杀害后埋在这里的。最诡异的是,化验结果显示,她体内有一种特殊的防腐物质,这才能保持尸体不腐。
村里老人都说,这是姑娘冤魂不散,非要借这场大雨把真相捅出来。要不怎么偏偏在老林梦见她之后,这场雨就来了呢?
现在案子还在查,老林已经把那个厕所拆了。不过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忍不住往鱼塘那边看。有时风吹过柳树,发出的沙沙声,听着还真像有人在哭呢...
这世上啊,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