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都知道,养老院本该是让老人安享晚年的地方。可你永远想不到,有些地方挂着“颐养天年”的招牌,里头干的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
陈老爷子,七十出头,身子骨一向硬朗。老伴儿走了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儿女们工作都忙,思来想去,一咬牙就把老爷子送进了城郊那家看起来挺气派的“安心养老院”。心想着,好歹有人照应,总比一个人在家强。
老爷子刚住进去没两天,那位看着挺和善的张仁德院长就亲自带着他,做了一套特别“全面”的身体检查。可等到检查结果一出来,张院长立马换了一副脸,指着x光片上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老爷子,这事儿可不好办啊。您这肾上,长了个这么大的囊肿,得赶紧开刀拿掉,要不然……恐怕熬不过三个月。”
陈老爷子一听,心里直犯嘀咕:“不能吧?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吃得好睡得香,从来没觉着哪儿不得劲啊!”
“哎呦,我的老爷子诶!”张院长一拍大腿,语气那叫一个恳切,“就是这种不声不响的病才最要命!它藏在里头坏事儿,等您真觉着疼了,那可就晚啦!听我的,这手术必须马上做,一天都耽误不起!”
根本不由老爷子分说,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工就连扶带架,把他弄进了走廊尽头一间阴冷的手术室。老爷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护士把一管冰凉的药水推进自己胳膊,脑子很快就迷糊了。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张院长戴上橡胶手套,拿起明晃晃的手术刀,而那张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一丝让人心底发毛的狞笑。
这哪里是什么救死扶伤的院长?这张仁德,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他们这伙人,专门盯着那些子女不常来探望、或者无亲无故的老人,伪造病历,然后用“做手术”当幌子,活生生摘走他们健康的肾脏,再偷偷卖到黑市上去换钱!不少老人直到闭眼,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缺了这么个零件。
手术刀熟练地划开陈老爷子的腹部,皮开肉绽,内脏就这么血淋淋地暴露出来。张院长看着那颗完好无损、甚至显得格外健康的肾脏,得意地低笑了两声,开始小心翼翼地用器械进行剥离。可就在他快要切下肾脏的那一刹那,不知道是手滑了,还是冥冥中有什么报应,刀尖猛地一偏,“噗嗤”一声,竟然把旁边紧挨着的肝脏和一条大血管给划破了!
霎时间,鲜血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喷涌,瞬间就染红了整个手术台,滴滴答答地淌到地上。
“快!快拿纱布堵住!他妈的!”张院长彻底慌了神,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棉纱死死按住伤口,一边朝着吓傻了的助手们嘶吼。可那血哪里止得住?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不断从他指缝里涌出来,陈老爷子躺在台子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最终拉成了一条绝望的直线。
张院长颓然扔掉手里被血浸透的纱布,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陈老爷子,喘着粗气说:“没……没气了。处理掉吧,老规矩。”
几天后,陈老爷子的女儿小芳来探望,却得到轻飘飘的一句回复:“陈大爷?他前几天说自己住不惯,非要回家,我们拦不住,他已经走了啊。”
小芳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她疯了一样打父亲的电话,永远是关机。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家,都没有踪影。她冲到养老院要人,对方却一口咬定老人是自己离开的。没办法,小芳只能印了无数寻人启事,贴满了大街小巷。
可陈老爷子,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太阳底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年多。
这天,“安心养老院”又住进来一位新老人。登记的名字叫吴守仁,看着也是七十来岁,身子骨挺硬朗,据说是个孤寡老人,没儿没女。
张院长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立刻又盯上了这个新的、完美的“猎物”。同样的套路再次上演:虚假的体检报告,危言耸听的诊断。张院长一脸“沉痛”地对吴老人说:“您这肾囊肿比当初那个老陈还严重,不立刻手术,下周恐怕就……”
吴老人听着,没多说话,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张院长一眼。那眼神,浑浊深处,却像藏了两块冰,看得张院长心里没来由地一寒。
还是那间阴冷的手术室,麻醉剂推进去,吴老人“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张院长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那把他用惯了的手术刀,嘴角带着惯有的、贪婪的笑意,朝着老人的腹部划去。
然而,这一次,锋利的刀刃碰到皮肤,发出的却不是切割的“嘶啦”声,而是一种令人牙酸的“嗞啦”声,就像是刀尖划在坚韧无比的老牛皮上,连道白印儿都没留下!
张院长愣住了,他不信邪,又加大力气连划了好几下,结果还是一样!老人的腹部皮肤,竟然坚硬如铁!
“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张院长手一抖,“当啷”一声,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台上本该昏迷不醒的“吴老人”,忽然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冷笑,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恐到极点的目光中,他的脸开始像融化的蜡一样扭曲、变形,皱纹平复,五官重组……最后,竟然变成了那张他们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脸——一年前被他们活活害死在手术台上的陈老爷子!
陈大爷的鬼魂缓缓飘下手术台,双脚离地,悬浮着逼近已经吓瘫在地的张院长和那几个助纣为虐的护工。他的声音空洞缥缈,每一个字都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张院长……我的肾……用着可还顺手?……你们拿走的……我今天……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话音未落,地上那把明明掉在地上的手术刀,不知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陈大爷青灰色的鬼手中,刀锋上还反射着惨白的光。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度狰狞的笑容,朝着挤在墙角、抖成一团的几个人,慢慢地、慢慢地飘了过去……
紧接着,手术室里就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叫,但很快就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湿布拖地的窸窣声,和某种……利刃切割的黏腻声响。
几天后,警方破门而入,在那间秘密手术室旁边的杂物间里,发现了张院长和几名核心护工的尸体。他们的死状极其恐怖,眼睛瞪得几乎裂开,脸上凝固着无法形容的惊惧。而他们的腹部,都被人用专业手法精准地剖开,里面的肾脏,不翼而飞。
随后的调查更是掀开了惊天黑幕,警方从张院长的电脑和密室账本里,查出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器官贩卖网络,顺藤摸瓜,抓了不少人。
可唯独张院长他们几个究竟是怎么死的,法医绞尽脑汁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场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监控也莫名其妙地全部失灵。这案子,最终成了一起悬而未决的秘闻。
只有附近一些晚上路过养老院旧址的人,偶尔还会提起,说在起大雾的深夜,似乎能隐隐听到从那废弃的楼里,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狞笑,还有像是手术器械叮当作响的清脆声音,听得人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