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焰和晨星面对面坐在餐厅里。小焰把菜单递给晨星,“随便点吧。”
晨星点了几个菜,疑惑地看向小焰,“母后您……”
“黑咖啡,深烘,特浓。”
服务员离开桌前,小焰双手叠在一起支撑着下巴,“晨星,跟我讲讲你是怎么遇见那几个蠢货的。”
晨星仔细回忆了一下,讲出来了事情的始末。小焰听完没忍住笑了一下,“晨星,你做的很好。”
“母后……您不生气吗?”
“你叛逆说明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情况,但是母后希望你有事情能跟我说,而不是像我一样,瞒到我父母都离世了也不知道。晨星,我有那么死板吗?”
晨星低着头,盯着桌面。
“那么,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服我呢?”
“我就是觉得……你……总是不愿意夸我,然后还病殃殃的样子……总给我一种我做什么都是错误的感觉,所以我就想极力地证明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所以说白了你想听我夸你,对吗?”
晨星点点头。
“母后,你为什么总是看起来病殃殃的样子。”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用了禁术才把我保下来,我是没事,但是天生体弱多病。而且我过早地拿到了圣器,还经常使用禁术,我的身体就一直吃不消。
我不让你们学禁术一方面是因为以你们现在学习的普通魔法完全够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太伤身体。
当然我整日病殃殃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圣器和禁术。我有抑郁症,很严重的重度抑郁症。这个事情上我一直瞒着我父母,他们从来不知情。而且我受过梦魇诅咒,晚上睡不好,身体更差了。”
“抑郁症?”
小焰从镯子里拿出来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药瓶药剂,把晨星吓呆了。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变成了疯子,整个大陆生灵涂炭,你父王,你大哥,你姐姐和你弟弟都死在了你手下。后来被迫压力,拿起审判之剑启动了裁决魔法。”
晨星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说。
“我觉得是噩梦是因为你变成了那样的疯子,不是因为他们都死了。晨星,我不忍心看见你变成那个样子。”
“对不起母后……不过母后,您是怎么算到一上场我就会拦住你?”
“我没算那么准,我也没想到会有用。我还想的如果你没拦上来我就直接把你们七个人一起处理掉。”
“所以是……随机应变?”
小焰拿起端上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差。他们一定跟你讲了许多我的故事吧。”
“是啊,他们说你杀了好多妖族。”
“我本来都不想理它们的。以前就没少找杀手对付我。而且你知道吗,妖族想的是我死了,圣器无主,大陆陷入抢夺圣器的混乱,妖族就能趁乱得利。绑架过你姐姐凯瑟琳,还害得我流产过一次。所以为了报仇雪恨,我杀了很多妖族。”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跟我说你是无缘无故的……”
“你别忘了他们可是黑暗帝国的人,最喜欢抹黑我了。倒是你,现在心服口服了?”
“本来没有……但是你把我拉起来了,然后你跟我说我做的很好。”
小焰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服务员正好端着菜摆在了桌上。
“我不生气,你的应变能力反而让我很欣慰。反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直没有夸过你。一方面我本身没有夸人的习惯,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有时候很害怕你会过于骄傲,变得狂妄自大,又好战。其实就你现在的学习成果来看,你做的很好。”
“母后为什么没有夸人的习惯?”
“我常年霸榜排行榜第一,现在又是全大陆战力巅峰,很少站在你们的角度去看一些事物。别说排行榜前五了,校长我都没怎么放在眼里。我自出生就霸榜排行榜第十,所以你说你是排行榜二十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意识到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对不起晨星,这个事怪我。母后不奢求你会原谅我,想记恨我也没关系,但是母后害怕你误入歧途。母后是真的,想为你好。”
“母后,那道雷劈下来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躲开?”
“我对闪电和雷有心理阴影……看见闪电的时候我害怕了,只是恍惚了一下就瞬间被雷劈到了。”
小焰没有说的是,那一瞬间她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就那一瞬间,星兰·寒月的身影突然闪回,出现在她眼前。
想到这里,小焰的头隐隐作痛。
有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妹妹,你在哪呢?别让我找到你。”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告诉她,“别动,不然他会发现你的!”
“母后?您没事吧?”
小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没事……”
“脸色惨白了很多,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
“浪费可耻,快吃饭”
晨星眼角微抽,虽然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这是重点吗?身体重要还是这一顿饭重要啊!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小焰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拿起桌上的药瓶就倒出两片喝了下去。
“父王知道您的身体状况吗?”
小焰叹了口气,“本来是不知道的。我跟你父王算是政治联姻,所以一开始我是并不相信你父王的,害怕成为被你父王利用的弱点,所以一直打算瞒过去。
直到你姐姐凯瑟琳自杀了。我精神状态瞬间崩溃,抑郁症复发而且极速恶化。你父王这才知道我其实是个病人。”
小焰的手握紧了手里咖啡杯的把手,声音有点哽咽,“晨星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没有抑郁症就好了,是不是这样的话咱们家就会更幸福一点。”
晨星眼见不妙,转移了话题,“母后,我犯了那么多处分,您好像只因为逃课学禁术的事情说过我。”
“是啊,说你是因为你学禁术,过于伤身,不是因为你逃课,也不是因为你学了禁术。”
“真奇怪,母后,您是怎么知道我在学校犯了那么多处分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校长说我已经不予毕业了。”
“因为校长喊我过去了,而且我以前也这样,不用担心我会说什么。”
“那那个时候校长也叫了您父亲的吗?”
“当然叫了,但是校长不知道他没叫到,我父亲根本不知道我做过这些事。”
“母后您跟我想的似乎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母后是一个特别完美,特别苛刻的人。原来母后也这样叛逆啊。”
“我有那么苛刻死板吗?”
“有,凶巴巴的。”
“谁叫你和夜渊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的,不凶你俩凶谁!”
“错啦母后,以后乖乖听话。”
“不要盲目听话,母后也会犯错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