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送牧伯伯他们回家路上我就跟他们说了，我跟她适合做朋友或者合作伙伴。
牧晴她刚回国在找工作。
在公园散步的时候我邀请她来当围达的职业经理人，她专业对口，对围达也很有兴趣。
牧伯伯他们都表示理解。”
方绪知道自己在晚饭的时候行为有些出格，在公园散步时就和牧晴直说并道歉了。
没给人家姑娘造成误解，牧伯伯那边也说清楚了。
“师兄，我是浑。可我不是没有心，没有心的那个人是你。”起身绕开白川往床上摔去，一脚把被子勾住全身。
白川走到阳台边边，往楼下望去。
爷爷以前就在这个位置做木床。
家里的树年龄不够大，他就回来老宅把古树砍了。
拿出一堆家伙事，和爸一起给他跟小白打了两张木床的材料
再一点一点搬回家，特别结实。到现在都还散发着好闻的老木头香气。
爷爷。
也是第一个发现我对小白起了心思的人，就在搬出家里的半年。
有天跟着去到他租住地方，看着他的小单间很是心疼，“川儿，感情这事，勉强不得啊。”
白川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被爷爷发现的，老人家也不是来指责他的。
他还是那个疼他们到骨子里的小老头。
“如果小白也喜欢你，爷爷一定会帮你们的，可是川儿，小白只是把你当成了家人。
爷爷不能看着你越陷越深，更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在外漂泊。
回家吧，有家里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老头已经不是那个可以撵着小白跑好几圈的健康老人了。他颤颤巍巍的身子需要借助拐杖才能站稳。
21岁的白川太任性，不懂处理复杂的感情，只能跪下对爷爷哀求。
“爷爷，求您替我保密。我回不去了。”
在离开家的一年多后，爷爷的身体再挽回不了。
他绕开所有人把我招在身边，“川儿，徽章你留着，老宅我就不给你了。
你啊，真正的性子太冷太硬了，以后要柔软些，爷爷希望你能快乐。
太难受的话，不回家，就不回吧。
爷爷不怪你。”
临走前，老宅的重担，他亲手帮自己卸去了，连同卸去的还有白家子嗣的延续责任。
爷爷知道，方绪不爱他。
更知道，他不打算成家了。
方绪也在被子里想着白爷爷。
白爷爷在生命最后一刻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小白，老宅你替爷爷守着。
如果川儿愿意回来，就带他来看看爷爷，你们一块守着。
他要是不愿意回家，你也别怪他。
你们做什么决定，爷爷都支持你们，小白乖，不哭。”白爷爷用着身上最后的力气给自己擦眼泪。
爷爷丧礼后，白爸爸白妈妈把老宅的主钥匙和房产证交给了自己。
“小白，这是爷爷的托付，等我们以后走了，老宅就要辛苦我们小白了。”
方绪的18岁在弄丢了师兄之后又永远失去了疼爱他的爷爷。
18岁的成人礼，好沉重。
爷爷对不起。
“小白，白家家主，起来守岁了。”白川不知何时进来的，对着蚕蛹一个轻踢。
方绪不知道白川是怎么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掀开被子想和他辩驳。
刚冒头就连人带被子被白川抱到阳台的椅子上。蹲在自己面前的白川眼眶也是红的。
刚好不过是故作轻松。
他和小白都应该要从十三年里走出来。
方绪应该是更好更自在的小白，而他也该担起老宅。
其实能一辈子做小白的师兄也不错。
不是所有的关系都能持续一辈子的，不是吗。
白川捏了捏方绪的嘴巴，这嘴太毒了，“以后除夕，我也一起守岁。白家家主，你同意吗？”
方绪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白川眨巴眼示意他松开自己的嘴，被白川又捏了两下才放开。
“只要你想，你现在都可以是白家家主。”方绪在等白川点头。
白川对他额头一弹，轻笑，“别闹，家主。”
小白，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未来真的能做到成家生子，但他知道，方绪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小白，辛苦了。
方绪还是不太开心，总感觉爷爷的托付只完成了一半。
白川想到方绪身上一溜的身份，调侃他，“之前办俱乐部的时候你说我是能者多劳，如今看，啧啧，能者多劳的明明是我们小白啊～
方家独子，方氏集团继承人，俞门大师兄，俞门继承人，再加上白家家主，还有围达俱乐部围达围棋网的创始人。
小白，你以后出行要不还是雇两个保镖吧，你现在身上担负着不止三门光辉啊～”白川恢复怼方绪的日常。
这风凉话说的。
气得方绪一个顶头，头头相砸，两败俱伤，疼得很。
小亮和时光，唉。
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老师这是接受了还是缓兵之计啊？
删短信的事要不要跟小亮坦白？
迟早会穿帮的吧。
白川抚平他的眉头，逗过头了，“白家家主，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要不要许个愿？”
方绪好不容易把脚从被子里挣脱，踢了白川一脚。
“不准叫我白家家主，起来，蹲着不酸啊。”
拍了拍椅子扶手。
小阳台不大，打小他们俩个都是一个坐椅子一个坐扶手的。
爷爷做了个小竹凳，他俩也还是非要坐一张椅子。
被爷爷揍过，嘿，不改。
“不许，你不是说那是骗小孩的嘛。”
“你不就是小孩嘛。”
“我都三十了，不对，马上三十一。”
“那也还是小白。”
“那我许一个？”
“许吧。我不偷听”白川掩着双耳。
哼，方绪一身轻哼，我都不说出声。
许愿，老师师母，老爸老妈，舅妈，小亮时光，还有我跟师兄，家里人都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许愿，师兄能永远开心，相亲顺利，明年成功升段。
许愿，我跟师兄不会再吵架，不会再分开。
许愿，我能早点遇到我的梦中情人，嘿嘿。
是不是只能许三个愿来着。那最后一个先搁一下，明年再许。
菩萨保佑，祝愿我前三个愿望心想事成。
白川看着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嘴巴张张合合的方绪，真是被他可爱到了。
小白，师兄祝你幸福。
“对了师兄，我想起一事，那天你送时光回来不是说他妈妈留你了嘛，他妈妈说什么了？”差点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还有几天寺里禅七就结束了。
初六小亮应该就能下山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川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糟了。
“小白，你下午那会儿是不是说俞老师今晚要见一个特别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