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休整一夜,翌日清晨,刘云吩咐郭嘉、戏志才等人继续熟悉庄园事务,自己则只带陈到及数名护卫,快马加鞭赶往陈国都城雎阳,直奔陈王府。
王府书房内,陈王刘宠正批阅着竹简,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听闻儿子归来并即刻求见,他立刻放下朱笔,命内侍速速引见。
“父王!”刘云大步踏入书房,对着端坐于案后的刘宠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风尘仆仆,却更显沉稳。
刘宠抬起眼,仔细打量着数月未见的儿子。只见刘云身形似乎更显挺拔,面容褪去了几分青涩,增添了风霜与坚毅,尤其那双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蕴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阅历与自信。刘宠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指了指对面的坐席:“云儿回来了。坐,颍川之行,如何?”
刘云依言坐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提起案上的茶壶,为父亲斟了一杯热茶,然后才缓缓开口,将颍川之行的经历娓娓道来。
他讲述了如何打败歇马亭的豪强收服陈到;如何在颍川书院以“唯才是举”之论引发争议;如何三顾茅庐,以诚意与超越时代的医学见解打动戏志才;如何与郭嘉彻夜长谈,剖析天下大势;如何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赢得“见识超凡”的赞誉;又如何在山道偶遇并折服古之恶来典韦……
他语气平静,但每一段经历,都让刘宠的眉头挑动一下,眼中的惊讶与欣慰之色越来越浓!
当听到刘云描述郭嘉与戏志才的才华,以及他们最终定下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方针时,刘宠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席上站起,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胸膛微微起伏!
“好!好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刘宠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刘云,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云儿!你……你此番颍川之行,不仅寻得了经天纬地之才,更觅得了安身立命之策!为父……为父之前心中尚存的一丝疑虑,今日尽去矣!”
他走到刘云面前,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竟有些湿润:“我儿……真乃天赐我陈国,天赐我汉室!你能有如此见识,能得如此大才辅佐,更能定下如此稳健扎实的方略,为父……再无后顾之忧!这陈国之力,必倾囊助你!”
得到父亲如此毫无保留的肯定与支持,刘云心中也是暖流涌动。他起身,郑重道:“多谢父王!孩儿必不负父王厚望!”
刘宠欣慰地点点头,沉吟片刻,忽然转身,走向书房内侧一面墙壁,伸手在一处隐蔽的机括上按动。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后,墙壁滑开,露出后面一间更为隐秘的暗室。
“随为父来。”刘宠当先步入。
暗室不大,仅摆放着几件物品。刘宠径直走到最里面,那里矗立着一杆用厚重锦缎覆盖的长兵器,旁边还挂着一副华丽而不失古朴的鞍鞯。
刘宠伸手,缓缓掀开锦缎。
一杆通体暗沉、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长戟显露出来!戟杆非木非铁,触手冰凉沉重,上面铭刻着玄奥的云纹。戟头并非常见的月牙造型,而是呈一种流畅而霸道的三棱破甲锥状,寒光内敛,刃口处隐隐有血槽痕迹,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此戟,名为‘破军’!”刘宠抚摸着冰冷的戟杆,眼神中充满了追忆与豪情,“乃是为父年轻时,遍访名匠,取天外陨铁,耗时三载方才铸成!重达八十一斤!随为父征战多年,饮血无数,从未遇到过能与之硬撼的兵刃!”他转头看向刘云,目光炯炯:“你既修炼《霸王诀》,走的便是刚猛霸道的路子,寻常兵刃难堪大用。这‘破军’,正合你使!”
刘云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戟杆。入手瞬间,一股沉重而契合的感觉传来,体内的《霸王诀》内息竟自发地加速流转起来,与戟身隐隐共鸣!他随手一挥,破军戟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仿佛渴望着鲜血与战斗!
“好戟!”刘云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这杆‘破军’,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戟好,还需良驹相配!”刘宠见儿子喜爱,心中更是畅快,大笑着拉起刘云的手,“走,去马厩!”
王府马厩深处,一处单独隔开的宽敞隔间内,一匹神骏异常的黑色战马正不安地刨着前蹄。此马浑身毛色如同最深沉的锦缎,唯有四蹄雪白,仿佛踏云而行!它肩高近乎一人,骨骼粗大,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脖颈修长,马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与灵性!
“此马名为‘乌骓’!”刘宠指着黑马,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乃西凉血统,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更能负重跃涧,性情刚烈,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驾驭!为父耗费数年,也未能真正驯服它,平日只敢让人好生供养着。”
他看向刘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一丝考验的意味:“云儿,你既承霸王之勇,可能降服这匹当代乌骓?”
刘云感受到乌骓马眼中的桀骜,心中的豪气也被激发出来!他运转《霸王诀》,一股无形的霸道气势缓缓散发出去!
说也奇怪,那原本焦躁不安的乌骓马,在感受到刘云身上那股熟悉而令人心悸的霸王气息时,竟渐渐安静下来!它打着响鼻,用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好奇而带着一丝敬畏地打量着刘云。
刘云缓缓走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乌骓马的脖颈。乌骓马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避,反而顺从地用头蹭了蹭刘云的手掌!
看到这一幕,刘宠眼中的最后一丝担忧彻底化为了震惊与狂喜!
刘云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自然!乌骓马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嘶,人立而起,随即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马厩,在王府的校场上纵横驰骋起来!人马合一,如臂使指!
良久,刘云才勒住马缰,乌骓马稳稳停在刘宠面前,打着响鼻,显得异常温顺。
“父王!”刘云坐在马背上,手持破军戟,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宛如战神临世!“戟马相得!孩儿定不负此宝,以它们在这乱世之中,为主公……不,为父王,为这天下,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看着马背上英姿勃发、戟马相得益彰的儿子,刘宠老怀大慰,眼中含着泪光,大笑道:“好!好!拿去!都拿去!有此戟此马,我儿如虎添翼!为父在陈国,等着你的好消息!”
夕阳下,刘云手持破军戟,胯下乌骓马,身影被拉得修长。他不仅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坚定的支持,更得到了足以让他在未来战场上纵横驰骋的神兵与宝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