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四年末的赫图阿拉,雪花覆盖了城郭,汗宫议事厅内却暖意融融。努尔哈赤坐在主位上,面前摊着后金疆域图与八旗兵力统计表,四位贝勒、八旗额真及科尔沁部使者围坐两侧 —— 这是后金建国后的首次 “国策制定会议”,旨在明确政治、军事、外交的核心方向,为应对明朝压力与统一叶赫做好战略布局。
“建国半年来,八旗各司其职,农耕丰收,武器充足,民心安稳,这是好事。” 努尔哈赤手指轻敲桌面,目光扫过众人,“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明朝那边,已经派人来探查过三次;叶赫虽然弱小,却还靠着明朝苟延残喘;蒙古草原上,喀尔喀部也在观望。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定下个规矩,往后几年,咱们该怎么走。”
一、政治方针:以 “固内” 为核心,夯实政权根基
政治上,努尔哈赤提出 “三策” 以巩固统治:
其一,“八旗共治,汗权统摄”。明确贝勒议事会的职责 —— 凡涉及土地分配、赋税调整、官员任免等重大事务,需经四位贝勒与八旗额真共同商议,但最终决策权归于汗王,避免此前部落联盟时期 “各自为政” 的弊端。同时规定 “贝勒需轮流值守汗宫”,代善负责一月,阿敏负责二月,确保政权日常运转不中断。
其二,“满汉一体,缓和矛盾”。针对建州境内汉族百姓较多的情况,废除此前 “汉人需依附女真贵族” 的旧制,推行 “计丁授田”—— 凡年满十六岁的汉人男子,可分得三十亩土地,只需按规定缴纳赋税,无需再为贵族服徭役。何和礼补充道:“汉人擅长农耕,让他们安心种地,既能增加粮食产量,也能减少矛盾,一举两得。”
其三,“推广满文,统一文化”。命额尔德尼组织文书,将《八旗管理手册》《农事要诀》等书籍翻译成满文,分发到各旗学堂;规定 “凡官方文书,一律使用满文”,官员需在一年内学会满文读写,否则将被降职。额尔德尼还提议:“可在赫图阿拉设立‘满文学堂’,招收各族子弟,培养懂满文、通政务的人才。” 努尔哈赤当即批准,任命额尔德尼为学堂总教习。
二、军事方针:以 “备战” 为重点,强化八旗战力
军事上,基于明朝可能的军事打压与叶赫未平的现状,制定 “两步走” 战略:
第一步,“整顿八旗,提升战力”。明确各旗训练重点 —— 黄旗、镶黄旗专注骑兵冲锋与草原作战,每月需进行三次 “长途奔袭训练”,模拟与蒙古、明朝骑兵的对战;白旗、镶白旗侧重攻城与守城,蓝旗、镶蓝旗需配合打造云梯、红衣大炮等攻城器械,确保 “三个月内可完成一次攻城演练”;红旗、镶红旗则组建 “民兵团”,农闲时训练,战时可补充兵力,计划一年内将八旗总兵力从两万五千人扩充至三万人。
第二步,“先平叶赫,再抗明朝”。叶赫作为海西最后一个未归附的部落,始终是后金的隐患。努尔哈赤决定 “明年春天出兵叶赫”,由代善统领黄旗、白旗为主力,阿敏负责侧翼防御,防止明朝边军增援;莽古尔泰提前储备粮草,确保大军粮草供应;皇太极则派使者去科尔沁部,请求其派一千骑兵协助,形成 “三面夹击叶赫” 之势。代善请战道:“叶赫弱小,明军援军路途遥远,明年春天定能一举拿下,为汗王消除隐患!”
三、外交方针:以 “联盟” 为手段,孤立明朝与叶赫
外交上,努尔哈赤确立 “远交近攻,分化瓦解” 的策略:
首先,“深化与科尔沁的联盟”。与科尔沁部签订 “永久盟约”—— 后金将每年向科尔沁提供一千件铁器、五千匹布,科尔沁则需每年向后金提供一万头牛羊,并在战时派骑兵协助;双方开通 “边境互市”,每月初一、十五开放,允许各族百姓自由交易。明安贝勒代表科尔沁部表态:“大金与科尔沁本是一家,我们定会遵守盟约,共同对抗明朝!”
其次,“拉拢朝鲜,中立自保”。派使者去朝鲜义州,赠送后金打造的铁器、皮毛,提议 “双方互不侵犯,开通贸易”,表示 “后金与明朝的矛盾,不涉及朝鲜”。努尔哈赤对使者说:“朝鲜弱小,不愿卷入战争,咱们只要让他们保持中立,不帮明朝,就是成功。”
最后,“分化蒙古,孤立喀尔喀”。喀尔喀部此前与明朝有贸易往来,且曾支持叶赫。努尔哈赤决定 “以利诱之”—— 若喀尔喀部断绝与明朝、叶赫的联系,后金可将部分草原牧场划归其使用,并允许其参与边境互市;若继续与明朝、叶赫勾结,则断绝与喀尔喀的一切贸易。皇太极补充道:“喀尔喀部内部并不团结,咱们可派人去游说其内部贵族,让他们认清形势,选择与大金合作。”
四、国策落地:明确责任,确保执行
国策制定后,努尔哈赤对各贝勒、额真的职责进行明确分工:
代善负责军事训练与叶赫战事筹备,明年正月需提交详细的作战计划;
阿敏负责赫图阿拉城防与边境巡查,防止明朝边军突袭;
莽古尔泰负责农耕生产与粮草储备,确保明年出兵叶赫时有足够的粮食;
皇太极负责外交事务,包括与科尔沁、朝鲜的沟通,以及对喀尔喀部的游说;
额尔德尼负责文化推广与人才培养,确保满文学堂在明年三月前正式开学。
努尔哈赤最后强调:“国策已定,关键在执行。咱们现在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按国策办事,才能巩固大金政权,对抗明朝的打压,实现女真的真正统一!”
此时,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议事厅内却气氛热烈。四位贝勒、八旗额真纷纷表态,愿按国策行事,为大金的未来努力。科尔沁部使者也表示,将尽快返回草原,传达后金的盟约内容,确保明年出兵叶赫时能按时派骑兵协助。
而在明朝辽东镇,巡抚得知后金制定国策、筹备出兵叶赫的消息后,急忙向朝廷上奏,请求 “尽快派兵增援叶赫,压制后金”。但明朝此时正忙于应对关内的农民起义,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只能下令 “辽东镇加强防御,暂不出兵”,这为后金明年平定叶赫创造了有利条件。
万历四十四年末的赫图阿拉,在国策制定后,后金政权的发展方向更加明确。政治上的巩固、军事上的备战、外交上的联盟,为后金接下来的扩张与对抗明朝奠定了坚实基础。努尔哈赤站在汗宫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心中满是坚定 —— 他知道,明年平定叶赫后,后金将彻底统一海西,届时,与明朝的最终较量,也将正式拉开帷幕。
过渡卷 “女真统一与后金奠基” 至此落幕。从乌拉覆灭到后金建国,从内部整合到国策制定,后金已从一个部落联盟,转变为一个有完整体系、明确战略的政权,为第四部分 “建立后金,挑战明朝” 做好了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