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等神物都愿赐下,可见通天教主求贤若渴之心。
林玉树此刻彻底心动了。
青萍剑加建木枝,这般诚意何须再言护短之事?
纵使认作...咳,此事尚需斟酌。
思及此处,林玉树正色行礼:圣人厚赐,晚辈漂泊半生未遇明师,今蒙垂青,愿执**礼!
**林玉树,拜见师尊!
毕竟这礼数实在太重!
通天教主开怀大笑:好徒儿!既入我门,为师定不负你!当即递过两件至宝。
林玉树佯装推拒:**拜师全因敬慕师尊,岂敢贪图宝物?
教主越发欣喜,拂袖道:既已许诺,断无收回之理,尽管收下便是!
林玉树收起青萍剑与建木枝干。
通天教主望着新收的**,眼中满是欣慰,笑着开口:“徒儿,再使几招,让为师瞧瞧你的进境。”
这是要指点自己了,林玉树会意,将未炼化的青萍剑收起,依旧以天枢剑演练。
星空中,剑光交织闪烁。
片刻后,通天教主示意林玉树停下,满意地点头:“你对剑道法则已有三成领悟,不过先前你与狰**手时,威力似乎更盛一筹?”
林玉树愣了一下,如实答道:“师尊明鉴,**还略通力之法则,与狰**手时曾以力之法则加持剑道。”
通天教主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好小子,这般悟性当真罕见!为师见过的天骄不少,却无一人如你这般。”
太乙金仙境界便触及法则已属难得,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力之法则!
这徒弟真是捡到宝了!
通天教主凝视林玉树,正色道:“你的剑道已算小成,但为师问你,可知何为剑道?”
何为剑道?
林玉树沉思片刻,答道:“是杀伐之道?”
通天教主反问:“刀道、枪道、弓道等兵器之道,难道不也是杀伐之道?为何独独剑道以杀伐为尊?”
“这……”林玉树一时语塞。
他虽有前世阅历与系统辅助,却从未深究此问。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轻声道:“既然不明,不如亲眼一观。”
亲眼观看?如何观?
正疑惑间,通天教主一指点出,一道纯净剑光没入林玉树眉心。
林玉树当即陷入沉睡。
……
恍惚中,林玉树仿佛步入一条奇异长廊。
廊壁之上,各式剑痕交错纵横。
或凌厉,或婉转,或刚猛,或绵柔……
其形态亦千变万化,劈、斩、点、刺、挂、撩、扫……
林玉树沉浸其中,竟忘了来由,只顾沿廊前行。
而壁上剑痕愈发深奥可怖。
初时剑痕,林玉树尚能参透。
“此处剑痕,留痕者约摸领悟了剑道法则一成。”
“嗯,两成了。”
“三成了。”
……
“这里该有五成了吧?”
“嘶,如此造诣竟未圆满?七成?”
林玉树一路行去,壁上剑痕渐趋晦涩。
虽不得其解,仍可感受剑意,揣摩其形。
不知行了多久,林玉树终于来到长廊尽头。
尽头的墙壁看似空荡无物。
但当他凝视这片空白时,心神却猛然震颤。
万千剑痕的影像在他识海中浮现。
若论形制——
劈砍不如刀,破甲不如斧,冲锋不如枪,远袭不如弓。
可为何在大道法则里,剑道竟成杀伐至强之道?
此刻林玉树终于彻悟。
剑,样样不顶尖,却样样皆可为。
能劈能斩,能扫能撩,飞剑可取千里首级,点刺挑抹无一不可!
没有极致的长处,却也毫无短板。
犹如海纳百川。
大道如海,万流归宗。
剑道集众兵之长,故无突出所长;正因无特长亦无短板,反成最贴近杀伐本源之道!
这,便是剑道敢称杀伐无双的真谛!
明悟刹那,林玉树灵台剧震。
一道吞吐天地,似能包容万物亦能斩灭万物的剑光,自虚空中显现。
此即剑道!
……
林玉树倏然回神,恍若历经轮回。
他急转向通天教主:师尊,方才那是——
青袍道人抚须而笑:为师令你体悟完整剑道,感受如何?
难怪。林玉树感叹。这近乎醍醐灌顶的造化,寻常修士毕生难求。
他肃然抱拳:**已得剑道三昧!
通天教主剑眉微扬,且道来。
纳百川而成海,无专长亦无缺陷,聚万般杀伐于一刃,是谓剑道!字字铿锵。
通天教主眸中精光迸射:一悟即通真谛,果然慧根非凡!
林玉树含笑:全赖师尊栽培。
老者忽露期待:初悟剑道时收获最丰,汝之进境几何?
白衣青年笑而不语。
并指为剑,在星空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
望着这道浑然天成的剑光,通天教主击节赞叹:好个羚羊挂角!莫非已掌握五成剑道法则?
师尊明鉴。
这场灌顶让林玉树提前触及完整剑道,收益远超预期——最直观的,便是剑道法则领悟暴涨一成五。
尽管不如大道级悟道卡的提升幅度惊人,但仍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需知,大道法则皆是越深入参悟越艰难。
林玉树原先领悟了百分之三十五的剑道法则,而今骤增百分之十五,直接达到了掌控半数的境界!
通天教主虽有所预感,仍不禁以惊异目光打量着这位**。
啧啧,未登大罗之位便已参透半条大道,你当真算得上古今独步。通天教主由衷赞叹。
林玉树同样心情愉悦,谦逊道:师尊,**肉身已达大罗境了。
通天教主摆了摆手:肉身证道又无法自行参悟法则,终究不算真本事。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教主感慨片刻,挥袖道:徒儿既有这般天资,他日问鼎准圣也非难事,不若随为师回金鳌岛修行。
如今正值量劫,你我师徒当避其锋芒,静心潜修才是。
既然收林玉树为徒,自是要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传承衣钵。
然而林玉树闻言却是神色微变。
他早已卷入量劫漩涡,妻族众人尚在西岐城外驻守,岂能随师隐居?更何况教主自身怕也难保清修。
当即直言:师尊,**眼下恐难前往金鳌岛。
通天教主讶然:这是为何?
林玉树叹道:**不仅是人族出身,更是商汤王朝将领,随岳父征讨西岐多时,早已身陷劫中。
如今**妻眷、岳丈、挚友皆在西岐阵前,岂能独自脱身?
通天教主显然未料到此节,扶额道:不想你竟有此因果。既是人间将领,何以现身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