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若蹙眉,脸上嫌恶之色、让太子赵钰焱心生恼火。
“看着孤!”他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萧荣轩碰得,孤就碰不得,是吗?”
沈知若清楚,与这种人根本就无法说明白。
“我很好奇,你如何知晓我今日出城?”她懒得与赵钰焱虚与委蛇。连尊称都不肯用。
赵钰焱的手依旧在她脸上。“你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到。”
“是沈从安。”沈知若笃定道。
赵钰焱突然心情变好。“果然是看孤看中的人,够聪明。”
他的笑让沈知若恶心。真是忍不了一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你们也真是蛇鼠一窝。
你们就不怕萧家闹到皇上面前!”
赵钰焱似听到笑话。“他们或许会觉得失了面子。但不会为了女人与孤为敌。
他们若识实务,待孤登基,会给他们留条生路。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你不了解男人。男人会以大局为重,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
他边说话,手却已经触到沈知若的领口。
“别碰我!
你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我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沈知若怒吼。
赵钰焱笑声渗人。“待你我生米煮成熟饭,除了孤会要你,无人会要你。
若你不听话,孤会告诉所有人,是你蓄意勾引。
你的名声并没有多好。你猜,世人会信你还是信孤?
所以你最好乖些,反抗只会惹怒孤,遭罪的还是你。”
沈知若真的要吐了。她突然冷笑一声,眼神骤变。
赵钰焱怔愣的一瞬,她猛的翻身、反将赵钰焱压在身下。赵钰焱的脸几乎被压得变形。
“太子殿下,得罪了。”身上之人口中说着得罪,眼底全是不屑与轻蔑。
赵钰焱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不是沈知若,自己上当了。“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有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还不止一人。
“太子不必知道她是谁,但应该能听出臣的声音吧?”
赵钰焱越挣扎、手臂越疼。糟了,是萧林海。
“退下吧。”萧林海对‘沈知若’道。
赵钰焱被松开,得到自由的他狼狈起身。
他看着面前的萧家父子,眼中布满血丝,恨意滔天。“你们父子敢戏耍孤?”
萧林海负手而立,眼神冰冷、嘴边却噙着冷笑。“太子言重。臣哪里敢。
毕竟太子连‘登基’这种话都敢挂在嘴边。
臣若不识实务,怕是没有好下场。
“你!”
他心中开始盘算退路。若真与沈知若做了夫妻,萧林海纵然生气闹到父皇那儿,结局只能是得些补偿,吃下这个哑巴亏。
因为父皇再动怒,也不会拿自己如何。赵钰泽不可能活着回来,其他皇子难成大器,那个位置,最终只能是自己的。
萧家父子不傻,想清楚后,知道该如何选、如何做。
但眼下不行,萧林海与萧荣轩亲耳听到他说了什么,这便是把柄。就算父皇不会全然相信,也是在父皇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没有哪个帝王会容许,自己儿子当众说出此等犯上之言。这等同于盼着皇上去死,与公开挑衅皇权无异。
“萧侯怕是听错了。孤什么都没有说。”
萧林海却不给面子。“可臣偏偏听得真切。
太子不想承认,臣也逼迫不得。不如当着皇上的面,请皇上定夺。
皇上信您,臣无话可说。若是皇上信臣,您恐怕要想想,该如何解释。”
赵钰焱恨死这个老匹夫。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能气死人。
“萧侯想如何?”
萧林海似认真思考。“臣只希望,太子别再惦记臣的儿媳。
太子应了解臣,臣怕麻烦,更不想惹事。
荣轩顺利成亲,今日之事,臣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若太子不依,还要动不该动的念头,臣不介意将今日之事说与皇上。”
“萧侯!你当真为了个女人与孤作对?”
萧荣轩想开口,被萧林海拦住。“您说对了。知若是臣看重的儿媳,未来的侯府主母。关乎侯府的未来,臣,不会袖手旁观。
还请太子另择佳人。”
赵钰焱眼里几乎能喷出火。“你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就为沈知若?
为了她,不惜与孤反目?”
萧荣轩深深吐气。“太子殿下并没有多喜欢知若,连人假扮都没发现。
可臣不同,哪怕花了近三个时辰伪装,连知若身边人都说像极了,可臣还是一眼看出破绽。
您是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过一句话。何苦背负骂名,强占臣妻?”
赵钰焱被架在火上烤,不答应也得答应。“孤答应你们。”
萧林海接下来做的事,差点让他吐血。“口说无凭,还请太子立此字据。”
赵钰焱:“......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孤是当朝太子!”
“臣当然知道。可臣不放心。万一您反悔,臣没有证据。”
赵钰焱刚要说话,又听他说:“您放心,只要荣轩与知若丫头成亲,臣第二日,定亲自将此书送回太子府。
臣的为人,太子还是会信的吧?”
赵钰焱接连说了三个“好”。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他忍辱负重写了字据。萧荣轩小心收好。
“你们今日设局,不止是为了孤一人吧?”
萧林海父子没有回答,而是一前一后离开。
赵钰焱看着外面被打昏的人,一身火气无处撒。
沈府内,沈从安看着本该出城的沈知若,心叫不好。
“父亲看见女儿,似乎在害怕,而非意外。”
沈从安冷冷盯着她。“谁教你这般与为父说话的?”
沈知若唇角微扬。“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不过说句实话。父亲息怒。”
“不是要去寺里烧香吗?你身边那两个丫鬟呢?”
沈知若缓缓坐下。“她们啊,自然在应该出现之地。或许还能遇到太子。”
沈从安的手蓦地攥紧。“你们想做什么?”
沈知若仍是淡笑。“我们不想做什么,而是女儿愚钝,不知父亲想做什么?”
不待沈从安回答,她自顾自说着:“父亲不似前些年睿智,可是被权势迷了眼,越发看不懂圣心?
还是父亲将所有宝押在太子身上,无论他做什么糊涂事,父亲只会助纣为虐、不懂规劝。这可不是贤臣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