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轩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胸腔剧烈跳动,血液汹涌澎湃奔向一处。
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沈知若揉进自己身体。唯有这般,她才不会离开。
他埋首在沈知若颈间,深深吸入她身上熟悉的花香。
沈知若,你可知,我好想你。
也好喜欢你。
沈知若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微微颤抖。
许久,萧荣轩双手捧起心上人的脸,看到她双眸中的倦意,也看到她眼底的眷恋。手指轻轼擦过她的眼尾,又擦过她唇上的湿润。
沈知若微微僵住的一瞬,他再次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开始得温柔而克制,唇与唇轻轻相贴,仿佛在确认彼此的真实存在。
当沈知若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当她的唇微微张开回应,克制瞬间被打破。
萧荣轩拥住她的力道陡然加重,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
男子的舌头探入心上人的口中,贪婪的品尝着属于心上人的味道。
一只手滑到她的脑后,手指插入柔软发丝。将人固定在这个吻中。
即便在这个寂静的夜中,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唇齿间甜蜜的交融,还有沈知若轻微的战栗。
这个吻仿佛是他们对彼此思念的宣泄,更是彼此忐忑不安结束后的慰藉。
两人分开时,沈知若已是脸颊绯红,唇瓣因亲吻太久而微微肿胀。
萧荣轩手指再次抚过她的下唇,声音嘶哑略显卑微:“为何要与我分开?”
沈知若眼中水光潋滟,微微低下头。“你说过,此生不纳二色。”
萧荣轩也低下头,这次只浅浅在她唇上啄了啄,与她额头相抵。“对,我说过。可我也说过,无论何事,绝不瞒你。
未能及时告诉你、同你解释,你可以直接问我。
知若,你不能不给我解释机会便定我的罪。
你可知,我心中多难过。”
沈知若听着他不安又委屈的声音,心底涌上一阵刺痛。
“抱歉,是我冲动、思虑不周。”
萧荣轩摇头。“也是我做得不够好。或是足够好,你也不会患得患失。”
两人依偎良久,萧荣轩才向沈知若解释偶遇谢芷一事。
“之前同我说,京中有女子心悦你,可是她?”
萧荣轩轻哼。“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
沈知若哑然,心虚再次滋长。
“都已道过歉,怎的还这般小气。”她细如蚊蚋的嗫嚅。
萧荣轩气笑,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反问:“哪般小气?
小东西,自己做错事还要挑我错处。”
沈知若不想听他说教,将脸深深埋进他胸膛。
她听到萧荣轩从胸膛传闷闷的低笑声。
萧荣轩又开始说教。“你怎的这般大胆。夜莺不在,你与云儿两个姑娘家,如何制得住四个男子?”
此事,沈知若已后怕一晚。“以后不会了。”
“以后凡事要提前同我商量,至少不能让自己置身险境。
若我知道提早知晓,定让顾武守在沈府门外,与你里应外合。”
沈知若频频点头。“我真的知道错了。”
萧荣轩对她的态度很受用、也很意外。不过感觉不错,让人觉着很乖。
他又问:“这几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沈知若想了想。“柳媚儿欠我的必须还回来。不能放过她。”
“她有能力偿还?”
沈知若挑眉。“她没有,那便逼沈从安替她还。还清后再处置她。”
萧荣轩无声笑了。小丫头够狠。
“你能放了春桃吗?她是我的人。”沈知若仰着小脸问。
萧荣轩捏了捏她的脸。“可以。你想好如何安置她吗?”
“嗯。我会将她送去舅舅那里。舅舅已经离开苏家,也离开了江南。
如今自立门户过得很好。春桃可在他府上做管事,也可在他铺子里做事。
总之离京中远远的,让沈从安寻不到人。
他那人睚眦必报,春桃背主,他不会饶了她。
至于秋锦......”
秋锦此举在意料之外。对她的处置有些为难。那人曾经背弃是真,但今日相护、将过往推翻亦是真。
萧荣轩看出她的纠结。“你希望她生还是死?”
沈知若微怔,眼中闪过迷茫。她似乎并不盼着秋锦死,虽然曾经......想过。
她嘴唇动了动,良久才开口:“放了她吧。
我会给她一笔银子、还她卖身契。全当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萧荣轩应了。“柳大也是你的人吧?”
沈知若颔首。“是我教他如何将自己置身事外。
我允诺他,在别处买个铺子,让他做布匹生意。
会比在沈府好很多。”
萧荣轩一一应下。两人聊了许久。
他一只手拍着轻轻沈知若后背,忽然问道:“若若,我留下来陪你可好?”
沈知若从他怀中抬起脸,轻轻咬了咬唇,犹豫着拒绝。“不可。”
萧荣轩看出她心中松动。“怕什么?有云儿与夜莺在外间守着。
沈家对你不利之人,只余一个沈从安。
他此刻没有精力顾你。”
沈知若仍不肯。亲事尚且未定,怎能在一处同床共枕?
她全然忘记,此刻两人正相拥躺在床榻。
“若若,我今日很伤心。明明答应过我的事,你却没有做到。
难道,你不该好好安抚道歉吗?”
沈知若再次陷入纠结、自我挣扎中。
萧荣轩悄无声息观察她。
半晌他长叹一声:“算了,不为难你。我且在靖卫司勉强住一晚。
不过没有被子而已,从前也是住过的。”
沈知若:“......”
她再次咬了咬唇微微蹙眉,似下了很大决心。
“明早要早起,不能被人看到。”
萧荣轩无声勾起唇角偷笑。果然,沈知若的心软都给了他。
“你放心,未成亲前,我定不会做出越矩之事。”
沈知若想提醒他,眼下就很越矩。
她推了推人。“我让莺儿打些水进来,你好洗洗。
也让她今夜辛苦些,别睡得太沉。”
萧荣轩重新抱紧人。“不必。她从前是暗卫,一向眠浅。”
语毕,他随手将小姑娘头上发簪拔下放在枕边,又亲了亲怀中人。“睡觉。”
房内只留了一盏角灯。帐内,一对璧人的心,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