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周集心里边一阵欢喜，这笔生意算是成了：
“既是定制阵法，按本店规矩，得先支付5成定金，不知前辈可否方便？”
说完这话，周集佝偻着身子，搓着手掌。
如果不出所料，这5成定金，大概就是这套阵法的成本。
没啥好纠结的，苏启微微点了点：“尚可。”
...
几盏茶的功夫，支付灵石，各种手续票据办理完毕。
周集恭敬的递上一枚两指宽大小的银色令牌，上面赫然刻录‘天宝’二字。
“前辈，此乃天宝楼贵客令牌，凡一次性消费超过3000灵石，皆可免费获得。”
苏启接过令牌，正反打量了一番，料想这大概是天宝楼分发给顾客的一种会员身份标识。
没等苏启问询，对方便主动提及：
“执此令牌，可参加天宝楼在任何地点举办的拍卖交换会。”
知道苏启不甚明白，周集立马口若悬河的解释起来。
原来所谓的拍卖交换会，便是为苏启这样的贵客，
利用天宝楼这个平台，举行的公开竞拍或者交换活动。
总之便是各取所需，价高者得。
有天宝楼这个金字招牌，自是无人敢打拍卖会主意。
而天宝楼也能利用拍卖交换会扩大影响，赚取各种费用。
苏启心头随之一喜，这种活动好啊，正适合他这种散修。
正好也能见识一下别的修士，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宝物。
于是随口道：“那么贵店最近一次拍卖会何时举行？”
周集嘿嘿一笑：“前辈巧了不是，5日后便有一场，地点是望仙酒楼，晚上戌时准时开始。”
既然如此，苏启决定在坊市内再待5日。
接着周集热情的将苏启送出了大门：“赖前辈慢走，半年之后一准能拿到阵法！”
为了不暴露身份，苏启借用了好兄弟赖老二的姓名。
反正半年之后是凭票据支付尾款再提取阵法，姓名真假都无所谓。
归霞宗，五色峰。
此峰仙雾缭绕，阳光激射照耀峰顶黑石，呈五色霞光，五色峰以此得名。
一袭素衣裹身，不施粉黛的柳擒月，正盘膝而坐，运转法诀，吸收这四阶灵脉上的天地灵气。
远处微不可察的脚步由远及近，察觉到来者，柳擒月缓缓收敛功法。
轻轻抬起眼皮，瞥了眼表情肃穆，一副心不在焉之色的朱揽秋。
这跟对方平日里嘻嘻哈哈，倒是有所不同。
柳擒月当即问询：
“怎么了，还没找着人？若是没找到，便证明此子与我归霞宗无缘，无需挂怀。”
二十多年来，这已经是柳擒月第三次派弟子下山寻找苏启。
前两次均无功而返，只知对方出了坊市便没再返回。
“禀师尊，找到苏启了，只是...”朱揽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擒月缓缓闭上眼眸，声音冰冷：“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那苏启已经背着咱们，加入了杨家！”朱揽秋声音颇为不忿。
在她看来，是他苏启不识抬举，辜负了师尊，辜负了她。
“杨家？”柳擒月再次睁开眼眸，秀气的弯眉，拧在了一起，稍作沉吟：
“是落花谷杨家？”
“没错师尊，苏启以一阶上品符师的身份，已加入杨家好几年了。”
说到此处，朱揽秋表情不悦，冷哼一声：
“哼~，明明筑基后期修为，非得乔装练气弟子，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鬼。”
朱揽秋刚过百岁，自是想不到那么深沉。
不过苏启的种种做法，怎么可能瞒得过活了三百多年的柳擒月。
只是稍作沉吟，便猜到了对方真实目的。
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一抹笑意，随后指着弟子数落道：
“你呀你，别看修为高，若论心性，你倒是比不过那小散修。”
“怎么可能！”朱揽秋被师尊轻待，自是不甚服气，她立马凑到对方跟前，
“我说师尊，虽说您老人家欣赏那厮，不过徒儿才是你的亲传弟子，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啊！”
“啪~！”
柳擒月抬手便是一个脑瓜崩，痛得朱揽秋龇牙咧嘴。
朱揽秋揉了揉微微有些红肿的额头，“哎呀师尊，您是想谋杀嫡亲弟子吗？”
柳擒月白了她一眼，
“谁让你胡乱攀咬，本君只是欣赏他的心性跟本事，并不是想收他当弟子。”
“再说了，他一筑基小修，还轮不到本君屈尊降贵。”
接着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家弟子：
“倒是你，不是总说他不务正业，油嘴滑舌吗？”
“怎的人家入了别家，你倒是气个啥？”
即使现在，朱揽秋同样认为苏启是那种人。
只是对方的独门秘方香体符，自从用过之后，便难以忘怀。
直至后来用光香体符，朱揽秋命手下弟子全力仿制，也做不出对方那种幽香而不俗媚的味道。
不过对于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朱揽秋当然不会服气，强行解释起来：
“苏启那厮虽说身上凡俗习气重了些，不过制符一道还是有些潜质。”
“况且师尊您不是常说嘛，用人时当看其长，避其短，弟子这不是想着为我归霞宗，多寻觅些人才。”
柳擒月斜眼看着她，“说起油嘴滑舌，本君倒觉得你跟那厮越发投缘。”
“师尊，我...”朱揽秋刚想解释，便被师尊抬手打断。
没有了方才的说笑打趣，柳擒月正色道：
“既然那小子跟我归霞宗无缘，便随他去，至于说寻觅人才，天底下散修多的是，以后无须挂在心上。”
说到此处，她缓缓闭上眼眸：“去吧，方才打乱了本座运法，待会儿还得重新来过。”
师尊发话，朱揽秋哪敢继续放肆，赶紧躬身施礼：“弟子告退！”
待对方离去，柳擒月缓缓睁开眼眸，不由得诸多感慨：
“散修结丹，多年未曾听闻了，此子看似游戏人间，修道之心却坚如磐石，也算难得。”
“只是散修结丹何其艰难，你想偷家结丹，真当他杨咸没点脾气吗...”
虽然预料到可能之事，然柳擒月并没有插手的想法。
毕竟世间万物皆有运势加身。
试想一下，若是苏启没有加入杨家，如今恐怕已是归霞宗筑基长老。
结丹之地，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对方偏偏不声不响的加入杨家，那便证明对方的结丹机缘，不在归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