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星系边缘星云,一个超空间口袋裂缝于决能至尊号前方出现,但那不是亚空间航道。形状结构类似于星门的金属四面体构造物,足足有些山阵号五分之一体积的从口袋裂缝中隐隐现身散发出明亮的翠绿光辉。
金属四面体两端悬浮着两根长度数百公里的巨大柱根,当构造物被激活向上升起,紧接着柱根之间落下一道淡绿帷幕。——那便是贯通了物理宇宙与网道之间的出入口!
远征舰队所有人明明白白把这一幕全都看的清清楚楚。联邦人既惧怕又惊叹,“我勒个天帅啊,网道是真的?!”
“那已经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二号原体大人了,战团长。”奥伦回过神来肯定地说道。对方召唤出来的星门绝非帝国眼下所掌握的知识科技。
“我知道……”埃德加问舰队代理司令:“帕克上校,我们还有多少余力。”
雷厉风行重振队列的帕克上校回答,“尚且还有一百零四艘星舰可行动。”
“前进。”
“明白!”帕克上校将其余星舰重新组织起来追击决能至尊号,“全体舰队注意——这里是司令部——各舰启动盖勒力场——航向——网道。”
至于在方才激战中损坏严重或无法行动,不得不滞留于赫卡忒星系的舰船,帕克给他们的命令是抢救伤患,幸存者,对各自舰船进行损管修复,之后再通过亚空间航行自行撤离光晕星群。
靠着不可言状的星神之力加持,二号原体操控着自己的旗舰把联邦远征舰队打得落花流水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自诩为新神的他碾压一群凡人的程度比普通人踩死一堆蚂蚁还要容易。
眼下对付这些凡夫俗子不是他首要目标。
在埃德加和帕克俩人命令下,星舰集群全速行进,全员默默观察决能至尊号一举一动紧紧跟上;打是打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成功回到联合星,再跟华生原体大人乃至帝皇陛下一起干死他丫的。
当决能至尊号外雷达上的读数消失,绿幕眼看要紧跟着消失,星舰集群所有人神经紧绷如同弦线望着那愈来愈近的网道大门入口帷幕,阿斯塔特们无一例外地在心里祈祷神皇保佑。
“准备应对冲击。”
眼看要洞穿过帷幕,星舰集群步调一致开始减速没入了其中。
米哈伊尔号舰桥,帕克上校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瞪大两颗眼珠子观察着舷窗外的奇特景象。网道里面没有星星,没有太阳,众人只见成片无源无方向的光环绕于集群四周。
接下来该往哪走,众人焦虑等待着。直到不怒自威的声音自舰桥人群中发出于舰桥天花板犹如触水涟漪扩散,舰队每一艘船上均出现了这般现象。
“往上。全速前进!”
“操舵手。”帕克上校喊道。
“是,往上。——全速前进!”操舵手调整星舰姿态转变向上,推动节流阀驱使星舰通往未知之地。
每个人心里忐忑不安,对前方感到迷茫,犹如人偶傀儡服从于那来自人类之主的指示。由于全神贯注于舰船前方,没有人刻意关注舰桥室墙壁鹰徽浮雕正在闪闪金光,光芒也在向前。
另一边,重新与联合星联系上的埃德加和帕克上校神情肃穆与华生汇报了在光晕星群的所见所闻以及远征舰队遭受重创的情况。
“所以你们现在网道里。”
“嗯。”
“辛苦你们了,继续保持跟踪,剩下的交给我。”华生那边答复谈吐好像二号原体卷土重来这事乃是预料之中。
“父上,二号原体的目标是你。”
“除了我,他还能去找谁呢。真是服了这位兄弟!”
华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二号什么,以至于这辈子他屡屡来找自己麻烦。
上次是,这次也是。二号口口声声说一切为了拯救自己的军团。他不惜分裂了自己的灵魂,抛掉一部分去与所谓星神同流合污,欺骗并背叛了帝皇与帝国。
……现在他要过来了。
“感觉如何,埃德加。”
“父上?”
“在网道里。”
“神皇保佑!”埃德加发自内心说。
华生则提醒他,“趁现在,多看多想。说不定日后我们也能用上!”
这是一场冒险,亦是一次收获。
听着华生的话,许多联邦陆战队与阿斯塔特巴不得将头颅伸出去,好好看清楚这网道内部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景象。联邦技术人员和机械教神甫狂热地读取划过荧幕的传感数据。
埃德加目视洞察网道内部,尝试去感知常人肉眼所未知的流动,说,“这是被创造出来的,对吧,父上。”
“艾达灵族只是使用者!创造网道的是另一种古老异形文明。”华生解释道。
旁边的戈宾反应及时说,“你(埃德加)和奥伦之前审问时,读取了灵族战俘的记忆。”
“并不止,戈宾,灵族异形在你们前往光晕星群后开始猛攻罗兰斯克星系。”华生想,某种程度上这场由灵族引发的战争给十一军团带来了不小损失却也让十一军团阿斯塔特与人类有机会接触未曾所知的秘密。
那些隐藏在灵族先知与管理层基因细胞中的记忆不完整,可起码上阿斯塔特们对灵族有了新的认识。
帕克上校思索着联邦数据库的知识,揣测,“所谓网道是联系着物理宇宙任意坐标之间的超维度空间吗?”
“它形式上类似超维度空间,本质不是。”埃德加说,“与其说是超维度空间,不如说是介于物理宇宙与亚空间之间。”
“假设我们能打破网道,结果就会是亚空间能量像洪水一样灌到我们头上。”埃德加脑海里认为,超维度空间它本质上仍然是构成物理宇宙的部分,而亚空间则不是。
本着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的可能性,能够打破网道物理形式上瓦解构筑网道本身的灵能防护载体,例如灵族的灵骨。又或者直接用灵能猛冲。而要想打破网道防护,该需要多强的灵能呢?
二号操控着自己的旗舰,决能至尊号疾速穿过网道重重并遭遇了相对行进的方舟灵族舰队。
目睹到决能至尊号,方舟灵族舰队好比见到了鬼似的,一艘艘退避三分地通过灵活机动绕到两边,或是干脆调头遁入另一条网道。
紧紧跟在二号原体旗舰背后的埃德加&帕克舰队对灵族舰队出现采取无视态度。这时候,灵族兴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碰着了多么恐怖的物理宇宙造物,它们连攻击联邦远征舰队的心情也没有。
联邦远征舰队近百万火力单元处于蓄势待发状态,只要灵族敢找事就先干死这帮狗日异形!近在咫尺的,埃德加不乏看到擦过的灵族战舰那向自己打出的信号灯,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等解决完了二号的事再找你们这些异形算账。”埃德加不会忘记灵族异形在破晓星的所作所为。
他又问帕克上校,“我们这是在哪里了?”
“我们是在……斯卡卢斯星区了,战团长。”帕克上校结合哨兵阵列的量子信标参考估算得出一个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结果。
“我们通过网道时间不过十个泰拉时。”
舰队从斯卡卢斯星区出发,抵达光晕星群在亚空间最为平静的时候怎么也花费了五天半时间。可眼下顺着网道,不到半天功夫便回来了!
奥伦心想网道有如此之大的价值,帝国不能放过,“要是人类也掌握了网道,那我们便能彻底摆脱亚空间航行。”
“正好父上带人在罗兰斯克星系跳帮抢夺了一艘灵族异形方舟世界,上面有完好无损的网道大门。”
埃德加告诫舰桥众人先别谈那么久远,“不要松懈,我们优先完成眼前跟踪任务再说!”
决能至尊号与远征舰队兜兜转转,经过十多次航向调整。当埃德加观察到决能至尊号开始加速,远征舰队照做同时,星舰传感探测到网道出口就在正前方——
汗流浃背的星舰操舵手如释重负道,“赞美神皇,我们回到联合星。”
凑巧的是,华生的声音开始从前方传来,“快出来!”
远征舰队浩浩荡荡直追决能至尊号,飞掠擦过对方冲出网道出入口,重新回到了罗兰斯克星系,而映入众人眼前的星系战火滚滚,满目的残骸四处漂浮。
拉刚军阀兽人,达瑞哈方舟灵族舰队,禁军德克斯特带来的援军,三方于星系内外打得你死我活,而且不仅如此,星舰还探查到更远处同样活跃着另一支异形舰队,黑曜石般月牙形舰身浑身闪耀绿色光芒。那是一股自称太空死灵,形似铁人的异形文明!
把舰队指挥权交给帕克的埃德加与九连战士赶赴机库启动特战装甲,他们要与自己的父上共同面对咄咄逼人的二号原体。
那重新开启的网道出入口前,决能至尊号缓缓停下,下一秒,从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喷涌而出。第二军团原体的利器,饮魂战矛赫然显现在空中悬停,开始颤着映射出了一个模糊的能量形体。
这个能量形体正是二号原体本人面貌。他的能量形影模糊,目光直直投向最前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而,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并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的人与事物。
既没有那些身披金甲的禁军与寂静修女,也没有那至高无上的人类之主-帝皇,更没有那位故作高深的帝皇长子;莱恩。
……甚至是连芬里斯的狼王,鲁斯也不在这里!
在最前方,他见到的唯有形单影只的十一号兄弟,华生。
“小十一。”二号念道。
华生身形闪现浮空站立于网道出入口,背靠着座机与二号形体面面相视,问候道,“好久不见,二号。”
“我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若非提前了解到二号原体的情况,华生不相信这家伙还能起死回生。只能说原体不愧是原体,就是不一样。
“我的另一半呢?”战矛形影幻化出的二号能量形体质问华生。
“你的另一半什么?”
二号怒喝,“我的另一半灵魂在哪里。”
华生撇嘴说,“其实……你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吗。”
从背后赶来的埃德加角度去看,二号原体能量形体可谓一头仿佛能顶天立地的参天巨人。弹指间能把自己父上捏碎!
“我早就该知道……父亲,你又一次欺骗了我。”没有了肉身的二号原体那战矛形影幻化即是他于物理宇宙的投影,由于帝皇的缺席,他怒不可遏,能量汹涌澎湃溢射于网道内外,嘶吼道:“帝皇,你根本不在罗兰斯克。”
华生等他吼完,问他,“所以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杀死帝皇?还是我?”
“都一样。”二号用俯瞰的目光注视华生,以极其高傲的语气投掷出橄榄枝:“加入我,小十一,我们一起重塑这个已经变得畸形的宇宙与人类种族。我们一起来翻开崭新的历史页面。”
“要是我拒绝呢?”
“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看着我,小十一。”二号能量形影高高在上地说:“现如今的我即是真理;物理宇宙的神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算是我兄弟也休想阻拦我!”
华生不惧迎上那由纯粹能量幻化成的面孔,淡笑说,“对于神,首先,我想我们得先来进行一个定义,何谓为神。二号。”
“够了。”二号原体打断了华生的话,声音在网道里回荡。他盯着华生,以堪比恒星耀斑的热线像是要穿透华生肉体直刺内心,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着什么吗,华生?你想拖延时间,想拖延到我们父亲到来。”
华生缄默不语听着对方说完。
“华生,小骗子,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你就像我们的父亲卖弄着虚伪和谎言。”
“帝皇不会过来的。”华生眯起眼睛说着身形同深红七号座机一起徐徐升起足以与二号原体平视,说道:“这里,唯有你和我。”
华生手中,莱恩之前赠与的卡利班骑士动力剑-王者待他话落顷刻,蓝白立场光芒闪亮迸发而出。
二号原体见状仿若见到莱恩影子覆盖了华生,于是禁不住破口大骂:“刽子手!”
“你也跟莱恩一样,不过一条仗势欺人的帝皇走狗而已,现在就解决你。”
他嚎叫一声直扑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