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变得毒辣,炙烤着刚从溪水中出来的墨岩。
他退到溪边的岩石旁,背对着休整的队伍,徒劳地试图拧干紧贴在身上的兽皮裙。
湿透的皮革又重又凉,黏腻地包裹着他的腰腹和大腿,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摩擦着皮肤,不断提醒他刚才发生的羞辱。
水珠顺着他赤裸的胸膛和脊背不断滑落,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水渍。
腰间那截沾水后颜色变深的麻绳头沉甸甸地坠着,随着他笨拙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道耻辱的烙印。
他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实质,刮擦着他作为战士的尊严。
秦婉和赵磊等人的哄笑声隐约传来,刺耳得让他想捂住耳朵,但他只是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为了族人,他必须忍耐。
队伍准备再次出发的骚动传来,墨岩深吸一口气,准备像往常一样沉默地跟上。
就在这时,秦婉娇纵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精准地刺向他最难堪的部位:“喂,墨岩!”
墨岩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秦婉正盯着他腰间那截晃动的绳头,眼中闪烁着找到新玩具的光亮。
“你这绳子挂着碍事,晃来晃去的,看着就烦。”她撇撇嘴,声音拔高,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不如给我牵着,就当是……‘引路绳’好了!省得你走路不长眼!”
话音未落,她已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粗糙的麻绳头。
墨岩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不能反抗。
就在秦婉抓住绳头轻轻一扯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力道猛地勒紧了他腰腹下部位。
粗糙麻绳被溪水浸透后,更加磨人,这一扯,绳结瞬间深陷进皮肉里,带来一阵混合着剧痛和强烈屈辱的冲击。
“呃!”墨岩痛得闷哼一声,冷峻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脚步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挡,但手臂刚抬起,就在秦婉戏谑和赵磊等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僵住,被迫缓缓放下。
“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耽误行程!”秦婉得意地笑着,像牵着一头不听话的畜生,又拽了拽绳子。
她显然很享受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尤其是掌控一个像墨岩这样魁伟健壮的蛇族战士。
赵磊立刻谄媚地附和:“秦小姐这法子妙啊!既解决了绳子碍事的问题,又能让这奴才好好带路!”他看向墨岩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孙浩也晃着拳头,冲着墨岩叫嚣:“听见没有?跟紧点!要是摔着了,可就伤着你的宝贝了。”
墨岩低垂着头,浓密硬质的黑发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屈辱。他上半身赤裸,汗水混着未干溪水,在他紧绷的、线条分明的古铜色背脊上蜿蜒滑落。
湿透的兽皮裙紧贴着他结实的大腿,每一次迈步都沉重而黏腻。而更折磨人的,是腰间那根绳子。
林间小径凹凸不平,布满了碎石和裸露的树根。秦婉故意选择难走的路段,每一步都带着刻意拖拽的力道。
绳子随着两人步伐一下下绷紧,“噔噔”的扯动感清晰传来,绳结在皮肉间反复摩擦深陷。
那痛感并非持续不断,却因此更加难熬——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拉扯,都会带来一阵猝不及防的刺痛,从腰腹蔓延至全身,让他肌肉紧绷,冷汗涔涔。
他死死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像石头,硬生生将所有的痛呼和求饶都咽回肚子里。脸色苍白如纸,只有紧抿的薄唇因为用力而泛出一丝不正常的红。
他是个战士,疼痛可以忍受,但这种当众被像牲畜一样牵引、连最基本尊严都被踩碎的羞辱,几乎要将他逼疯。
周瑾阴柔的声音偶尔响起,看似关心,实则煽风点火:“秦小姐,路陡,您可要小心脚下,别被这笨手笨脚的奴才绊倒了。”
吴昊则适时地递上水囊,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打圆场:“秦小姐,您喝口水,歇会儿再走吧?让他也喘口气。”
秦婉却玩得更起劲了。她不仅没松手,反而将麻绳在指尖缠绕把玩,享受着墨岩因她的动作而身体微僵的反应。
行至一处相对平缓的林间空地,秦婉突然停下脚步。她松开把玩绳子的手,指着脚边一丛杂草中一朵毫不起眼的浅黄色小野花,用命令的口吻对墨岩说:“那花看起来还行,捡起来给我。”
墨岩僵在原地,心脏猛地一沉。绳子很短,被秦婉牵在手中,他若弯腰,动作必然会让腰间的绳子勒得更紧,那脆弱的部位将承受更大的压力和痛楚。
见他迟疑,秦婉脸色一沉,猛地用力拽了下绳子!“听不懂话吗?还是需要我‘帮’你弯腰?”
“唔……!”更强拉力袭来,墨岩痛得额头青筋暴起。
他别无选择,只能被迫俯下身。腰腹发力的瞬间,绳结陷进皮肉,仿佛要嵌进骨头里。他甚至能感觉到绳结的纹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
他咬紧牙关,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艰难地掐断了那纤细的花茎。
起身时,因为腰间难以忍受疼痛和瞬间的眩晕,他身体晃了晃,差点因脱力而栽倒。
秦婉接过那朵可怜的小花,却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花上。
她凑近因疼痛而微微喘息、耳尖红得滴血的墨岩,声音轻佻得像毒蛇吐信,带着恶劣的探究:“你说……这绳子勒得紧不紧?刚才弯腰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它都快嵌进肉里了?”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腰腹,“听说你们蛇族皮肤敏感得很,这么勒着,会不会……痒得发抖啊?”
墨岩浑身剧烈一颤,冷瓷白的脸颊和脖颈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上大片血色,如同被烈酒灼过,连耳廓都红得几近滴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热浪从颈侧一路烧到额角,与他此刻冰寒的心境形成可笑又残酷的对比。
他猛地侧过脸,避开她几乎贴到耳边的气息和羞辱的言语,这个动作让他线条硬朗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暴露在光线中,那抹异常的绯红也因此无所遁形,仿佛将他竭力维持的最后一点镇定也彻底出卖。
屈辱感如同沸水般在他胸腔里翻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能听到赵磊发出的猥琐低笑,看到孙浩抱着胳膊看好戏的模样,周瑾眼神中的挑剔,以及吴昊假意张望实则竖着耳朵的围观。
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此刻都像针一样扎在他滚烫的皮肤上,让他恨不得立刻消失,却又被腰间的绳子和肩上的责任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婉似乎玩够了此刻的戏弄,但她并没有松开手中的绳子。反而将麻绳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活结,像是在宣告所有权。
“这绳子还挺结实。”她掂量了一下,看着墨岩眼中因为她的动作而闪过的一丝惊恐,笑得更得意了,“以后就给我当个‘随身玩意儿’吧。要是你不听话……”她拖长了语调,威胁意味十足,“我就把你直接系在路边的树上,让所有路过的兽人都好好‘欣赏欣赏’你的绳结,怎么样?”
墨岩猛地抬头,那双总是隐忍的金棕色竖瞳里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恐惧。他不怕疼,不怕死,但无法想象被当众像拴牲口一样绑在树上,将最后一点尊严彻底剥蚀的场面。
秦婉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恐惧,虚荣心和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拽了拽绳子,像牵着自己的战利品,继续往前走:“走吧,我的‘绳系小蛇’,接下来这段路,可别让我失望啊。”
赵磊、孙浩、周瑾、吴昊四人立刻簇拥上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监督包围圈,将沉默忍受着身体与精神双重酷刑的墨岩围在中间,隔绝了他任何可能逃离的路径。
林间的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气息,却吹不散墨岩周身弥漫的压抑和绝望。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赤裸的上身布满汗水和旧伤疤,湿裙黏腻,腰间那根屈辱的绳索另一头,牵在肆意妄为的少女手中。
每一次颠簸,每一次拉扯,都像是在他骄傲的战士灵魂上刻下深深的伤痕。而前路漫漫,这场羞辱,似乎还远未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