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峰和林晚带着火把和藤蔓篮,再次前往暗河主河道。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人的体力都已恢复,但想到昨晚看到的水中黑影,林晚的心里仍有些不安,脚步下意识地靠近陈峰。“别担心,我们保持距离,先看清楚是什么。”陈峰感受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慰,同时握紧了手中的石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前方。
进入暗河主河道,水流湍急的声响愈发清晰,火把的光芒穿透昏暗,照亮了宽阔的水面。两人放慢脚步,沿着岸边缓缓前行,目光紧紧锁定水中。很快,那些黑影再次出现,随着距离拉近,它们的模样逐渐清晰:通体银灰色,体型约巴掌大小,流线型的身体在水中灵活穿梭,最令人心惊的是它们露出的牙齿,呈锯齿状,闪着寒光,正成群结队地在水中游动,数量足有上百条,密集的黑影在清澈的水中形成一片移动的阴影。
“是食人鱼!”陈峰的脸色瞬间凝重,立刻拉住林晚后退几步,远离水边,“别靠近水面,这些鱼攻击性极强。”林晚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陈峰的胳膊,她曾听说过食人鱼的凶残,没想到会在暗河遇到这么多,“好多食人鱼,我们怎么办?以后取水都成问题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陈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观察食人鱼的活动规律,一边安抚林晚:“别慌,它们在水里,我们只要不靠近,就不会有危险。先找个安全的取水点,我们不能没有水。”他拉着林晚继续沿着岸边前行,目光在两岸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一处食人鱼难以靠近的地方。
走了大约几十米,前方的岸边出现一处岩石凸起,高出水面约半米,面积不大,仅容一人站立,凸起的岩石周围水流相对平缓,似乎是个不错的取水点。“前面有个岩石凸起,能取水,但要小心。”陈峰指着那处凸起对林晚说,语气里带着犹豫,这个位置虽然能避开大部分食人鱼,但需要近距离接触水面,依旧存在风险。
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紧锁:“太危险了,会不会被食人鱼攻击?”她能想象到弯腰取水时,食人鱼突然冲上来的场景,心里一阵发怵。陈峰沉默片刻,眼神坚定:“会,但我们必须冒险,没有水活不下去。”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更好的取水点,这个岩石凸起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为了保险起见,陈峰先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岩石凸起附近的水中。“哗啦”一声,水面被砸开涟漪,原本分散的食人鱼瞬间被惊动,纷纷向落水点围拢过来,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水中,疯狂地撞击着水面,牙齿咬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场面令人毛骨悚然。林晚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没想到食人鱼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它们的嗅觉和听觉都很灵敏,必须速战速决。”陈峰脸色凝重,心里快速盘算着取水的步骤。他让林晚举着火把站在岸边稍远的地方,“你用火把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去取水,尽量快。”林晚点头,握紧火把,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站在指定位置,左右晃动火把,火焰的光芒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部分食人鱼被火光吸引,向岸边游来。
趁着这个机会,陈峰快步走到岩石凸起上,将藤蔓篮伸进水中。刚一接触水面,就有几条食人鱼察觉到动静,迅速向藤蔓篮游来,它们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岩石下方,疯狂地撞击着岩石,水花四溅。陈峰不敢耽搁,快速舀起一篮淡水,刚要提起,就看到一条体型较大的食人鱼猛地从水中跃出,直奔他的脚踝而来,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
“小心!”林晚吓得惊呼出声,手中的火把差点掉落。陈峰反应迅速,下意识地抬脚躲开,食人鱼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岩石上,又弹回水中。但这一耽搁,藤蔓篮失去平衡,满满一篮淡水全部洒回河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腿。“该死!”陈峰低骂一声,快速退回岸边,看着水中依旧疯狂的食人鱼,心里一阵焦急。
林晚跑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没事,差点就中招了。”陈峰摇摇头,看着岩石下方聚集的食人鱼,它们似乎被血腥味(刚才溅起的水花可能带着他裤腿上的泥土味)刺激得更加狂暴,不断地撞击着岩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鱼太凶了,我们根本没法靠近取水。”林晚的语气里充满了沮丧,刚才的惊险一幕让她心有余悸。陈峰没有放弃,盯着岩石凸起和水中的食人鱼,大脑飞速运转:“它们怕火,但火把的吸引力有限,而且我们不能一直举着。”他想起之前用烟雾驱赶毒蜂的经历,或许可以用类似的方法,但暗河空间狭窄,烟雾可能会呛到自己。
“再试一次,这次我更快一点。”陈峰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尝试。林晚拉住他:“太危险了,万一被咬伤怎么办?”“没有水,我们迟早会渴死,只能冒险。”陈峰掰开她的手,再次走向岩石凸起。这次,他没有直接舀水,而是先将藤蔓篮放在水中,吸引食人鱼聚集,然后突然提起空篮,趁食人鱼还没反应过来,快速舀起一篮水,转身就往岸边跑。
食人鱼反应极快,立刻追了上来,几条鱼甚至跃出水面,差点咬到他的脚后跟。陈峰拼尽全力奔跑,回到岸边时,藤蔓篮里只剩下小半篮水,大部分都在奔跑中洒了出来。“有水了!”林晚立刻接过藤蔓篮,小心翼翼地倒进陶罐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但这点水远远不够两人日常饮用,陈峰看着水中依旧狂暴的食人鱼,知道这样的冒险取水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想办法改良工具,远距离取水,不用靠近水面。”他对林晚说,眼神里带着坚定。林晚点头赞同,刚才的两次尝试已经让她明白,近距离取水太危险,必须找到更安全的方法。
两人没有再继续尝试,带着仅有的小半篮水,沿着原路返回营地。路上,陈峰一直在思考改良取水工具的方案,他想到可以用竹子和藤蔓制作一个长柄取水器,这样就能在远离水面的地方舀水,避开食人鱼的攻击。林晚也在一旁出主意,“竹子要选粗一点的,不然容易折断,长度至少要三米,才能保证安全距离。”
回到营地,两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寻找制作长柄取水器的材料。他们在营地周围找到几根粗壮的竹子,用石斧将其切割成合适的长度,然后将竹子一端掏空,打磨光滑,再用坚韧的藤蔓将掏空的竹子捆绑在长树枝上,反复缠绕固定,确保连接处牢固。
制作完成后,陈峰拿着长柄取水器试了试,长度足够,手感也很稳固。“明天我们再去暗河,用这个取水,应该能避开食人鱼。”他对林晚说,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林晚看着手中的长柄取水器,点了点头,但心里依旧有些担忧,食人鱼的凶残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只希望这个方法能成功。
夜幕再次降临,营地的篝火熊熊燃烧,映照着两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暗河主河道里的食人鱼成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又一道难关,但他们没有退缩。陈峰检查着长柄取水器,确保没有松动的地方,林晚则整理着明天要用的火把和藤蔓篮,心里默默祈祷明天能顺利取水。他们知道,想要在这座孤岛上继续生存,就必须克服眼前的困难,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暗河中的危险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