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无法理解,一件地品法器对修士的诱惑。
所以就算觉得突兀,白司文也忍不住表达了需求。
身为一个草莽起家,一件法器的吸引力,早已超出道德的极限。
这就是为何许多同门,为了法器,可以自相残杀。
许多世家子弟,可以为了机缘,反目成仇。
他不奢望天品,并且不想争夺女儿的机缘,他只求吴谦找到天品后,能随手赏他个地品。
又或是白汀有天品后,把不要的地品给他。
可吴谦并不会这么想。
他何曾给过男人这么好的东西,吴谦的人生信条,一直是好钢用在刀把上。
所以听出白司文想要法器的暗示后,吴谦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加油吧!”
白司文懵了,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让他上哪加油去。
想起可遇不可求,突然把目光放到锁金环上,心道这不就遇上了!
或许是感受到白司文复杂的目光,白汀也不再矜持,连忙将法器认主。
与锁金环绑定在一起。
这样除非白司文杀人灭口,便无法再夺取法器。
白司文见状,只能打消心思,暗叹一声可惜了。
最后,吴谦突然想起一事,提醒父女二人道,
“忘了告诉你们,这件法器在你境界未提升之前,尽量别让其他人看到,否则容易出问题。”
还以为他说的是,怕其他人像自己一样起歪心思,白司文爽朗一笑。
带着满脸血痂,还不忘装逼道,
“吴公公多虑了,我百草堂身为京都三大宗门,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其他人想抢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吴谦点点头,不否认白司文的话,只是解释道,
“我不是怕人抢走,主要是怕人抢回去。”
白司文闻言一愕,不明所以道,
“什么意思?”
“这玩意原来是张家老祖的东西,所以我怕张家看到后,再抢回去。”
毕竟张辛柔现在也是自己人,按先来后到算起,论资排辈,张辛柔还算是姐姐呢。
东西在自己手里,张辛柔可以假装看不到,但不代表在别人手里时,也不敢动手夺回。
到时候真打起来,吴谦也不好偏帮百草堂,所以才开口提醒。
一听锁金环的来历,白司文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立马没了刚刚的自信,大义凛然道,
“既然是别人的东西,那我们不能要。”
说完白司文看向女儿,严词说道,
“汀儿,快把东西还给你师父。”
说的虽然大义凛然,但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怕了。
白司文再贪婪,也有自知之明,在地品法器和女儿性命之间,还是清醒的选择了后者。
白汀刚获至宝,当然不舍得就此拿出来,当即把戴镯子的手藏至身后。
“我不要,这是师父给我的!”
白司文急了,张家老祖的含金量,他比谁都清楚,当即喝斥道,
“别做傻事,张家老祖的能耐,你根本不知道,别给百草堂惹祸!”
白汀冷哼一声,撅着嘴拒绝道,“师父给我,就是我的,张家老祖自己看不住东西,凭什么来找麻烦。”
这种只进不出,吃硬不吃软的性格,让吴谦很是赞赏。
且一口一个师父,把吴谦喊的骨头都酥了。
见白司文还要再说,吴谦便抢先一步夸赞起白汀来。
“汀儿说的没错,而且张家老祖也没法来找你麻烦。”
“为什么?”白司文问道。
“因为张家老祖死了啊,要不法器哪来的!”
“死了???”
张家老祖的消息,一直被张家和禁卫刻意封锁,所以白司文还是第一次听说。
白司文想不通,一个元婴境以上的强者,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咱家杀了!”
吴谦瞪了他一眼,暗暗鄙视这个怂货,还不如闺女有种呢。
白司文压下震惊,瞬间改变口风,大义凛然道,
“汀儿说的有理,师命难违,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师父!”
吴谦再次鄙视的看他一眼。
感受到鄙夷的目光,白司文只能用笑容缓解尴尬。
没了张家老祖的降维式威胁,从覇信口中又得知,张家如今又元气大伤。
如此一来,白司文觉得百草堂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哪还能不支愣。
吴谦懒得看他反复横跳,将今日之事对好口供,商量好来日有人问起,该如何应对。
便摆摆手与父女俩道别,退出议事厅。
虽然话都没说明,但白司文也知道,防的就是宫里调查。
于是心甘情愿配合吴谦,把说辞记在心里,以备不时之需。
血誓能束缚一个人不泄密,但不能束缚一个人不说谎,前提是主人没直接问出事件。
在父女跟随下走到外边,看着正在默默对峙的双方,吴谦用眼睛扫了过去,不怒自威。
百草堂一众长老被他气势所慑,特别是看到堂主的惨状后,纷纷后退让出通路。
吴谦这才轻咳一声,淡淡说道,“感谢白堂主热情款待,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覇信等人离开。
白司文二人自然一路送行,直到把人送出大门走远,才带着女儿回来。
这时一个上次见过面的长老,名叫黄全,认出了吴谦,匆匆来到堂主身边。
“堂主,那不是上次的贼人么?”
白司文吓了一跳,立即喝斥道,“瞎说什么大实话,那是宫里的特使,钦差大公公吴谦!”
黄全愕然以对,虽然弄不清堂主为何态度大改,但也看出此人现在惹不起。
于是立即把质疑的话咽回去,自言自语着离开。
“原来真是公公啊,我见他两回,都趴娘们身上,还以为弄错了呢……”
白司文脚步顿止,突然记起了往事。
吴谦上次前来,被人撞破两次好事,可不次次都是在颠鸾倒凤么!
这小子不对劲啊!
白司文瞬间清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先不说他当时是在演戏逃避追捕,还是在假戏真做。
就说他能想出这么下流的招数,就不是个好东西啊!
自己竟然还让女儿拜他为师了!
此时白司文又想起,刚刚所见所闻,确实有点拜师以外的错觉。
例如公公送寝的言词,叩拜变成了对拜,还有失言把见面礼说成信物……
细节太多,白司文一一想过去,无不透出一股子骚气,显然猜想并没有错!
自己当时也觉得不对,但怪只怪撞墙撞昏了头,一时迷糊没细想。
白司文顿时后悔不已,终于意识到,女儿已被自己亲手送上火坑烧烤架。
迟早要被串成串啊!
“父亲,你怎么了?”
白汀一脸天真,好奇的问道,“师父趴谁身上了?”
听着白汀懵懂的声音,却问出如此不纯洁的话,白司文欲哭无泪。
还没被玷污,就开始被污染了,这个吴谦真是害人不浅。
“闺女啊,为父……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