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鬼的速度很快。它像一道灰色的闪电，在紫雾中穿梭，不消片刻便冲出了单元楼，消失在幸存者们复杂的注视里。林凡金色的竖瞳没有离开李副官和厉沉消失的背影，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远去，再也捕捉不到分毫。
这个仇，林凡死死记下。
他转过头，看着小黄冰冷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并未消散，反而更深沉。他用头轻轻拱了拱小黄，那柔软的毛发沾染着血迹，冰凉刺骨。小黄曾经也是那群追随者中最弱小的存在，却用生命证明了它的忠诚。
林凡站直身体，环视自己的手下。
黑豹的伤口还在渗血，黄影的腿还在微微发抖，机灵鬼早已冲出，而其他的狗，它们或愤怒，或不解，或迷茫。它们今天都看到了，它们高傲的王，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选择了退缩。
这种打击是巨大的，它开始动摇它们对王的信仰。
林凡必须做点什么。
他叫了一声，所有犬只瞬间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它们的王。
“把它带回去。”林凡通过丫丫，向疯子哥传递着信息，“好好安葬。”
丫丫小嘴紧抿，眼眶泛红，她把林凡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了疯子哥。疯子哥点点头，示意他的人去处理小黄的尸体。几个幸存者小心翼翼地抬起小黄，走向单元楼外。
“你们今天看到了。”林凡的声音通过丫丫，清晰地传达到每一只狗的耳中。
“看到了他们的枪口。”
“看到了他们的残忍。”
“看到了我们力量的不足。”
“但你们也看到了，我没有退缩。”
“我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小黄的血，不会白流。”
“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惹怒我们的后果。”
黑豹低吼一声，黄影也用爪子刨了刨地，其余的狗也纷纷发出低鸣。它们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复仇的渴望。林凡感受到了它们的共鸣，他知道，王的威信，重新树立起来了。
就在此时，紫雾深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紫雾中奔跑而来，它身形修长，毛发顺滑，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锐利如鹰，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它的身后，机灵鬼紧紧跟随，兴奋地摇着尾巴。
正是星瞳。
星瞳来到林凡面前，恭敬地低下了头。
林凡没有迟疑，他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黑豹，黄影，灭霸，机灵鬼，疯子哥，还有小女孩丫丫。
“我们不能硬拼。”林凡开门见山，声音冷静而坚定，“他们的武器太多了。”
疯子哥沉默地听着，他刚才的愤怒虽然被压下，但心中的憋屈和不甘从未消退。他也知道不能硬碰硬，可除了硬碰硬，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林凡继续说，“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借刀杀人？疯子哥猛地抬头，看向林凡的金色竖瞳。他忽然明白了，这只狗，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刚才的退让并非懦弱，而是为了更长远的谋划。他对林凡的隐忍和智谋感到由衷的敬佩。
“我全力配合。”疯子哥说，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丫丫在旁边翻译着。
“现在，我们先为小黄送行。”林凡说。
他们来到小区的一片空地，找了一棵不算高大的树。疯子哥和他的人用简陋的工具挖了一个坑。林凡亲自把小黄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推入坑中。
所有的犬只都围拢过来，它们低声呜咽，像是在为逝去的同伴默哀。
林凡站在土坑边，他用爪子轻轻扒拉着泥土，将小黄慢慢覆盖。他金色的竖瞳里，没有泪水，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希望小黄的灵魂能看到，它们王今日的隐忍，是为了明日更彻底的爆发。
埋葬小黄后，林凡看向星瞳。
“星瞳。”林凡的声音通过丫丫，带着一种特有的命令感，“你的眼睛是我们的利器。”
星瞳的耳朵动了动，它明白林凡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是监视军队营地。”林凡下达了第一个指令，“摸清李副官的行动规律，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星瞳眼神锐利，它应了一声，身体一弓，便要朝着营地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副官正趾高气扬地走在军营的走廊里。厉沉收好晶核，拍了拍他的肩膀，口头嘉奖了他几句。
“干得不错。”厉沉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对付那些野兽，就该果断。”
李副官得到了嘉奖，更是得意忘形。他觉得自己是立了大功，在厉沉面前也敢说话了。
李副官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长官，那是什么东西感觉散发着异香？”
厉沉收敛了笑容，他警惕地看了李副官一眼。
“你做好你的事就行。”厉沉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问不该问的。”
李副官立刻噤声，但他心里的贪婪却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开始私下里打探其他落单犬只的下落。他想，如果能再找到一只，自己偷偷摸摸地处理掉，那岂不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他想起之前魏天成提到的双倍物资补偿，心中更是不屑。那些狗能有什么好东西，晶核那玩意才是真正的宝贝。
李副官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营地里巡视。他看到那些幸存者们躲避的眼神，以及士兵们对他投来的敬畏目光，心中更是一阵膨胀。
“妈的，一群土狗，也敢跟老子叫板。”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晶核，还有如何找到更多落单的狗。
星瞳已经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军队营地附近的一处高点。它谨慎地隐藏在废弃建筑的阴影中，那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透过紫雾，死死地盯住了营地的入口。
她看到，李副官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正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新鲜的肉骨头，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