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和卢凌风惊讶的对视一眼,抱拳说道:“张刺史治理有方,我等佩服。”
张横摇摇头,说道:“哪里是我治理有方,只不过是曹公心地善良,时常送布送肉,否则我可做不到。”
苏无名笑着说道:“曹公能如此做,除了曹公本性善良,恐怕还少不了刺史大人的鼎力支持啊!”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阵,苏无名问道:“不知康国的使团还有多久能到沙州?”
张横想了想,说道:“大概还有七八日吧,诸位不必着急,沙州虽然偏远,却也有不少特有的美食,独特的风景,老夫愿陪同诸位好好逛逛沙州。”
张横这也是想让苏无名等人看到沙州的盛况,回到长安之后,随便提点两句,他的位置说不定就能往上挪一挪了。
苏无名说道:“那就多谢张刺史了。”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说道:“张刺史,诸位贵客,实在是抱歉,我家主人还没忙完,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
苏无名说道:“不敢,曹公时常给穷苦百姓送肉送布,行大善之举,是我们来的冒昧了。”
丁瑁说道:“哪里,我家主人最为好客,诸位能来,我家主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管家丁瑁,就由我先来引诸位进去,等我家主人忙完,立刻就会前来作陪。”
苏无名说道:“丁管家请。”
丁瑁说道:“诸位贵客请,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谦德堂是我家主人的私家酒楼,往日里只有举行家宴,或者欢迎重要人物的时候才会开放。”
众人随着丁瑁踏入谦德堂,堂内装饰古朴典雅,处处透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苏无名等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场面就失态。
不一会儿,曹仲达曹公也来了,对着众人说道:“两位狄公弟子,一位钦差大人,一位河东柳家的千金,我这谦德堂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横说道:“曹公,今晚就看你的了。”
曹仲达笑着说道:“张刺史放心,来人,上宴。”
宴席开始,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曹仲达亲自为众人斟酒,众人纷纷举杯,共饮此杯。
在宴席上,众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曹仲达向苏无名等人介绍了沙州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让他们对这个偏远之地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苏无名也分享了一些自己在长安的见闻和经历,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刚才的宴席有些偏辣,曹仲达说道:“抱歉,忘了诸位可能不习惯这辣味了,不过下一道菜就是解辣的,诸位请。”
很快,众人面前都摆上了一小份样式精美的菜。
费鸡师尝了一口,说道:“此为何物呀?又甜又冰,实在是好东西,还有刚才那个刀片鸡,真是没想到,这沙州的美食还真是多呀!”
这时刺史张横笑着说道:“此为酥山,若在盛夏的时候吃,当更为美味。”
卢凌风也疑惑的说道:“我在长安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却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酥山,吃着酥甜可口,形状像山,真是形象贴切啊!”
张横笑着说道:“卢县尉没有吃过也不奇怪,这是沙州特有,很多来沙州游玩,或者做生意的人都是对酥山慕名而来。而且这道美食也是因为曹公才得以问世,可以说,没有曹公,就没有这道美食。”
曹仲达说道:“张刺史夸张了,就算没有老夫,也会有别人。沙州炎热,老夫只是希望所有来沙州的人都能感受到一丝清凉。对了,丁瑁,何老板来了吗?”
丁瑁说道:“主人,何老板来了,我这就让人去请。”说着就派人去请酥山店老板。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就走了进来,要是不说,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如此美味竟然会是这样的糙汉发明的,还挺有反差。
那络腮胡男子说道:“小的何可可拜见曹公,拜见张刺史,拜见诸位贵客,不知今日做的酥山是否合大家的口味啊?”
费鸡师迫不及待的说道:“好吃,不知何老板是否有前往长安开分店的想法?我们不久就要回长安了,如果吃不到这道美食,还真是一大遗憾啊!”
何可可先是一脸兴奋的说道:“当然想,长安乃是天子脚下,天下商业最繁荣的地方,我最近确实有这个想法。”
随后何可可面色一悲,带着哭腔说道:“曹公,如果您一直在,一直照顾小的,说不定咱们的酥山真能卖到长安啊!曹公。”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哭出了声。
曹仲达说道:“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呀?这里还有诸位贵客在呐,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起来。”
何可可站起身来,对着曹仲达行了一礼,说道:“明日一早,再来给曹公拜寿。”
苏无名疑惑的问道:“曹公,刚才听何老板说,明日要来给您拜寿?”
曹仲达笑着说道:“是啊,明日就是老夫的六十整寿了。”
苏无名等人连忙起身,齐声说道:“那我等就提前祝曹公,生辰快乐。”
曹仲达摆摆手,说道:“其实这生日不提也罢,明日既是老夫的生日,也是老夫走向死亡之日。”
曹仲达此话一出,张横,李赤,丁瑁等人全都叹了一口气,而苏无名,卢凌风,柳无眉,费鸡师却面面相觑。
苏无名奇怪的问道:“曹公,我观您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怎么可能明日就?”
费鸡师更是说道:“就是啊,曹公你有什么病跟我说,我老费要是治不好,以后从此不再妄称神医。”
卢凌风问道:“曹公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赤说道:“没人救得了曹公。”
费鸡师不满的说道:“谁让你说话了,亏你还是曹公的女婿,也不盼着曹公好,你这女婿是怎么当的?”
李赤闻言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费鸡师是钦差,哪怕除了一个名头什么也没有,那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他的计划还没实现,可不能就这么半途夭折了。
曹仲达笑着说道:“多谢费神医的关心,不过这李赤说的也对,没人能救得了老夫,不知大家可听说过花甲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