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疑惑的问道:“铁手团?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组织?”
白云飞点了点头,说道:“铁手团不介入政事,他们没有宗旨,没有目的,一切只是为了钱。只要有人出钱,他们便受雇行事。而且团内高手如云,个个都是背负上乘绝技的奇人,行事手段残忍隐秘,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往往一桩大案做下来,既无原告也无被告,无从查起,不了了之。所以铁手团成立近百年,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却从没有人能将其绳之以法。——谁要是惹上这些人,就会像阴魂附体一样不停地被缠着,直到死去为止。
而如燕你原来所在的蛇灵是以推翻皇帝为宗旨的,虽然说是江湖组织,但是做的事却是逐鹿天下的大事,对江湖之事关注不多,再加上铁手团行踪隐秘,又几乎不出扬州,所以江湖上只有他们的传说,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们。”
如燕闻言有些紧张的问道:“要不还是让小梅小凤陪在你身边吧?我回到洛阳就躲在逍遥侯府,铁手团就算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洛阳动手吧?”
白云飞摇了摇头,说道:“如燕,如果邗沟覆船真的是铁手团做的,那么他们如今已经疯了,没什么不敢做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铁手团虽然行事凶残,但是真正的高手只有铁手团宗主一人,其余人根本无法跟蛇灵的蛇首相提并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只有小梅小凤在你身边,你们安全了,我才能心无挂碍。”
如燕闻言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回洛阳之后就在逍遥侯府一直等你。”
白云飞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说道:“放心,我和元芳联手,就是蛇灵都挡不住,更别说区区一个铁手团了。”
如燕闻言心里放心了不少,是啊,闪灵虺文忠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却也只能接白云飞几百招,蛇灵的六大蛇首差不多是因为白云飞一人而没,只有一个高手的铁手团又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如燕并不知道,白云飞隐瞒了其中的凶险,铁手团宗主元齐甚至比虺文忠更加可怕,铁手团大师兄龙凤也不比动灵影子差,反而更强,而且铁手团不讲武德,打不过就一拥而上,这点在蛇灵是做不到的,他们没这么没有下限,都自重身份。
不一会儿,众人便骑马疾驰而出。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当然,关于邗沟覆船案的猜测,还有铁手团的一些情报,比如铁手团的大概实力,白云飞也全都告诉了狄仁杰。
只是关于铁手团的宗主是颖王元齐没有告诉狄仁杰,因为这个绝对是铁手团的绝密,他没法解释。
狄仁杰听后,神色更加凝重,毕竟他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虽然不如蛇灵强大,但是更加隐秘,更加凶残。
数日后,他们终于抵达神都。刚进城,就感受到了城中轻松的气氛。
狄仁杰叹息道:“如果天下都像洛阳这样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多好,为什么总是有歹人见不得天下太平呢!”
白云飞说道:“老师,人性本恶,人的贪欲又永无止境,像您这样的才是少数,当然,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也是少数,大多都是芸芸众生。”
狄仁杰有感而发的说道:“做个芸芸众生有时候也挺好。”
白云飞没有接话,因为他不想做芸芸众生,想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不过白云飞也知道,别看狄仁杰现在风光无限,但是他早年也是仕途坎坷,甚至被内卫下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要不是他的二儿子狄光远在狄仁杰被诬谋反时,冒险将狄仁杰的血书冤情呈递武则天,助其脱险,恐怕就没有现在的狄仁杰了。
狄仁杰一行刚刚进城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男人跪在路中间,拦着大理寺寺丞的轿子,大声喊道:“大人,求求您,就受了我们的状子吧,扬州们的漕户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然后大理寺寺丞连面都没露,只是让手下告诉他,回扬州刺史府去告状,随后就让人把他拉到一旁,继续坐着轿子离开了。
白云飞对着狄仁杰说道:“老师,从这人所说来看,他应该是扬州的漕户,敢来洛阳越级上诉,想必是沉冤似海啊!从他的嘴里,咱们或许可以知道一些关于扬州的事情。”
狄仁杰点点头,把马交给八大军头,带着李元芳和白云飞向着那个刚才拦路告状之人走去。
走到近前,这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孩子。
狄仁杰和李元芳,白云飞对视一眼,明白他们恐怕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否则乡土情结严重,一般人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带着孩子。
狄仁杰问道:“这位老兄,敢问怎么称呼?”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扬州的纤户,我姓方,家里排行第九,您叫我方九就行。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女儿小兰,那几位都是我的同乡同里的。”
狄仁杰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啊?”
方九说道:“我们是扬州人。”
狄仁杰故作奇怪的问道:“眼下就要过端午节了,你们却背井离乡跑到这神都来告状,想必是冤深似海吧!”
方九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您说的太对了,但凡能活的下去,谁愿意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告状啊!”
狄仁杰问道:“不知你们要告什么人啊?”
方九说道:“我们要告扬州的漕运衙门。”
狄仁杰闻言和李元芳,白云飞对视一眼,果然,这里面不对劲,估计跟邗沟覆船案有关。
方九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运河两岸的漕户,运河从长江到淮水之间,有一段渠叫邗沟渠,我们祖辈生活在运河两岸,替朝廷的漕运衙门出工,出门负责修整漕渠的破损之处,疏通河道。在逆水行舟之时,在两旁岸上辅以纤绳,将船托过浅滩,靠着朝廷专发的护漕饷为生。
这护漕饷每年由朝廷拨给漕运衙门,再由漕运衙门下发给纤户,但是扬州的漕运衙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朝廷每年下拨的护渠官银被那些当官的吃的吃,拿的拿,真正用在护渠上的钱,连几个大子儿都没有,所以,邗沟渠早就年久失修,河道中淤泥,暗礁纵横,行船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