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天机阁，观星台三层，“数据密室”。
这里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楚灵儿和少数几个核心人员有权限进入。房间不大，四面墙壁都是数据屏幕，实时显示着九州各地的监控画面。
此刻，房间里站着五个人：
肝帝狂魔、诸葛暗、冷月无声、墨长老。
以及刚到的第五人——诗酒趁年华。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瘦，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气质儒雅。但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正快速扫视着房间内的环境和人员。
“所以，”诗酒趁年华开口，声音平稳，“天机阁的异常，不是服务器问题，也不是版本bUG。”
“对。”诸葛暗点头，“是更根本的问题。”
“管理员楚灵儿失踪了？”
“对。”
“权限冻结，二十四小时后可能移交给陆青云？”
“对。”
诗酒趁年华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问：“她现在在哪里？”
肝帝狂魔和诸葛暗对视一眼。
“在……门后。”诸葛暗说，“一扇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石门后面。那个世界，是上一个纪元文明的‘坟墓’。楚灵儿被困在那里，门后的‘东西’想要利用她的管理员权限，重启那个废墟世界。”
诗酒趁年华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不是震惊，不是恐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我猜也是这个方向。”他说。
“你猜到了？”冷月无声挑眉。
“猜到一部分。”诗酒趁年华调出自己的玩家日志，“过去三天，我的公会收集到三十七条‘异常现象报告’。从Npc对话的微妙变化，到任务系统的隐藏参数调整，再到世界规则的轻微扭曲……这些异常看似杂乱，但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它们都在‘维稳’。”诗酒趁年华说，“系统的所有调整，目的都是维持某种‘表面正常’。这通常意味着，系统正在试图掩盖一个更大的、可能引发恐慌的问题。”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
“在现实的心理危机干预中，这是典型的信息管制行为。而信息管制，往往是重大危机的前兆。”
“所以你就开始调查了？”肝帝狂魔问。
“对。”诗酒趁年华点头，“但我很快发现，我调查得越深入，系统给我设置的‘障碍’就越多。奇遇任务、限时活动、虚假线索……系统在刻意分散我的注意力。这反而证实了我的猜测——问题非常严重，严重到系统不惜代价也要掩盖。”
他看向诸葛暗：
“但我没想到，真相会这么……超现实。”
“我们也没想到。”诸葛暗苦笑。
“现在情况有多糟？”诗酒趁年华问。
诸葛暗调出监控数据，把玩家心理评估、系统资源占用、陆青云的异常行动、门后的威胁……所有信息，简洁明了地展示出来。
诗酒趁年华快速浏览。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看完后，他沉默了一分钟。
然后，他说：“我们需要一个分级释放计划。”
“什么意思？”
“不能一次性把真相告诉所有玩家。”诗酒趁年华调出一张玩家社群结构图，“那会导致集体心理崩溃。我们需要一个‘真相扩散网络’——先告诉最核心、最稳定的一批玩家，由他们逐步向下渗透，同时配合心理疏导和认知引导，把冲击降到最低。”
“具体怎么做？”
“第一步，我需要一个‘可信度证明’。”诗酒趁年华说，“光是口头说‘管理员失踪了’，玩家们不会轻易相信——他们会怀疑这是新型诈骗、病毒营销、甚至愚人节玩笑。我需要无可辩驳的证据。”
诸葛暗想了想，调出一段数据流。
“这是系统后台的原始日志，记录了楚灵儿被拖进门后的全过程。包括石门的数据坐标、楚灵儿最后发出的求救信号、以及门后那个‘阴影’的数据特征。”他说，“这些数据无法伪造——至少以当前游戏的技术水平，伪造不了。”
诗酒趁年华仔细查看了那段日志。
然后，他点头：“足够。但光是数据还不够，还需要‘权威背书’。”
“谁来背书？”
“你们。”诗酒趁年华看向肝帝狂魔、冷月无声、墨长老，“你们是天机阁的核心高层，在玩家中有很高的声望。由你们出面证实，再加上我这边公会的支持，可信度会大幅提升。”
“但我们一旦公开露面，陆青云就会立刻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冷月无声说。
“所以要快。”诗酒趁年华说，“在陆青云反应过来之前，完成第一轮真相释放，建立初步的‘真相联盟’。然后，利用这个联盟，对抗陆青云可能的进一步行动。”
“风险呢？”
“风险是，如果陆青云在我们完成扩散前采取强力镇压，可能会引发冲突。”诗酒趁年华说，“但根据你们提供的情报，他现在正忙着连接门后的东西，应该无暇顾及我们——至少在短时间内。”
诸葛暗看向监控屏幕。
陆青云的数据流还在和门后的“东西”交互，但进度明显被“哨兵”的虚假回复拖慢了。预计还需要一个小时，他才能识破干扰。
“我们有一个小时。”诸葛暗说。
“足够了。”诗酒趁年华开始快速操作自己的系统面板，“我会立刻联系我公会的核心成员——都是现实中心理学、社会学、危机管理相关专业的人。我们有一套成熟的‘危机信息传播模型’，可以在四十五分钟内完成第一轮扩散。”
“需要什么帮助？”
“两样东西。”诗酒趁年华说，“第一，一个安全的通讯频道——不能被系统监测，也不能被陆青云拦截。第二，一个‘紧急集合点’——当真相扩散后，可能会有玩家恐慌下线，我们需要一个线上空间来安抚他们。”
诸葛暗想了想。
“通讯频道，我可以搭建一个临时的‘暗网协议’，用楚灵儿留下的备用权限加密。”他说，“集合点……就用天机阁的‘公共议事厅’，那里能容纳十万人同时在线，而且有心理疏导用的环境预设。”
“好。”诗酒趁年华点头，“我这就开始。”
他调出好友列表，开始联系核心成员。
肝帝狂魔看着他的操作，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诗酒趁年华手一顿。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肝帝狂魔：“因为我是玩家。”
“什么意思？”
“这个游戏，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游戏。”诗酒趁年华说，“它是我工作了十年的地方。我在这里结交朋友，组建公会，研究攻略，带领新人……这里是我的‘第二人生’。而现在，有人想毁掉这个世界——不管是陆青云，还是门后的那个东西，他们都在威胁我的‘家’。”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神坚定：
“所以，我不是在帮你们。”
“我是在帮我自己。”
“帮所有玩家。”
“守护我们的世界。”
肝帝狂魔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笑了。
“好。”他说，“那就一起。”
“守护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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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青云门，主峰半山腰，弟子居所区。
楚灵儿曾经的住处——虽然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但这里依然保持着原样：简洁的木屋，窗台上摆着几盆灵草，书架上堆满了阵法书籍。
此刻，木屋里站着三个人。
都是青云门的年轻弟子。
为首的，是一个叫“林清玄”的男弟子，筑基后期，剑眉星目，是楚灵儿当年的师弟之一。
另外两人，一男一女，都是楚灵儿的同辈。
“师姐已经三天没露面了。”林清玄低声说，“我问过执勤弟子，他们说师姐最后一次出现，是三天前的深夜，急匆匆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
“天机阁那边呢？”女弟子问。
“去问过了。”另一个男弟子说，“天机阁的人说师姐在闭关，但……我不信。”
“为什么？”
“因为时间不对。”林清玄说，“三天前，正是‘石门’事件爆发的时候。师姐那时候急匆匆离开，肯定是去处理紧急情况了。而现在，天机阁宣布她‘闭关’，陆师叔（陆青云）那边又发布了‘权限移交通告’……这一切，太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师姐可能出事了。”林清玄的声音很沉，“而陆师叔……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三个弟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他们不是玩家，是土生土长的Npc——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但他们不是普通的Npc。
他们是楚灵儿一手带出来的师弟师妹，受过她的指导，了解她的为人，也隐约知道她和陆青云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以当楚灵儿失踪、陆青云突然成为“次优先级管理员”时，他们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
“我们需要查清楚。”女弟子说，“如果师姐真的出事了……”
“但我们能做什么？”男弟子苦笑，“我们只是筑基期弟子，连主峰大殿都进不去，更别说调查陆师叔了。”
林清玄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说：“我们进不去，但有人能进去。”
“谁？”
“其他师叔师伯。”林清玄说，“尤其是那些……对陆师叔不满的人。”
青云门，作为一个传承千年的大宗门，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
陆青云虽然是掌门，但门内还有三位太上长老，十几位实权长老，各自有自己的派系和立场。
其中，至少有三四位长老，对陆青云的很多做法颇有微词——尤其是他这些年和天机阁的“合作”，以及他对楚灵儿若即若离的态度。
“但那些长老，会相信我们的话吗？”女弟子担忧，“我们只是小辈，空口无凭……”
“所以我们需要证据。”林清玄说，“师姐的住处，可能留有什么线索。”
三人开始仔细搜查楚灵儿的房间。
书架、床铺、衣柜、书桌……每一处都不放过。
半个时辰后，女弟子在书桌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枚玉简。
玉简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但当她用神识探查时，玉简突然亮了。
一段影像，投射在空中——
是楚灵儿。
她坐在书桌前，脸色凝重，正在记录着什么。
“今日，陆师叔又找我了。”影像中的楚灵儿说，“他再次提出，要我配合他‘接管天机阁’。他说，林不凡已死，师尊（墨长老）年事已高，我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只要我点头，他就会全力支持我。”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
“但我不能答应。”
“因为我知道，陆师叔要的不是‘天机阁’，而是天机阁背后的‘玩家体系’。他想利用玩家，来达成某个……更深远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可能和师尊（林不凡）当年警告过的‘那个东西’有关。”
影像到这里，突然晃动了一下。
楚灵儿转头看向门口，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然后，她快速说：“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或者‘意外死亡’，听这段记录的人，请记住——”
“不要相信陆青云的任何承诺。”
“不要交出天机阁的管理权。”
“以及……”
她深吸一口气：
“去找‘肝帝狂魔’和‘诸葛暗’。”
“告诉他们……”
“陆青云的‘心魔种’，不止连接着我。”
“还连接着……门后的‘它’。”
影像，戛然而止。
玉简的光芒熄灭，恢复成普通的玉石。
房间内，一片死寂。
三个弟子，脸色苍白。
他们猜到了师姐可能出事了。
但他们没想到，真相会这么……可怕。
“陆师叔他……”女弟子声音颤抖，“他背叛了青云门？”
“不。”林清玄摇头，“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这一边的。”
他握紧玉简，眼神逐渐坚定。
“走。”他说，“去找其他长老。”
“可是……”男弟子犹豫，“如果陆师叔真的……那其他长老，会不会也……”
“至少有人值得信任。”林清玄说，“清虚师叔（太上长老之一），他一直对陆师叔有意见。而且，他是师姐的剑术启蒙老师，对师姐一向爱护。”
“好。”
三人收起玉简，正准备离开。
突然。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很密集。
不止一个人。
林清玄脸色一变，立刻示意另外两人躲到暗处。
他自己则快速整理房间，假装在打扫卫生。
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三个身穿青云门执法堂服饰的弟子。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执法堂副堂主，赵铭。
“林清玄？”赵铭扫了一眼房间，“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赵师叔，我在打扫师姐的房间。”林清玄恭敬道，“师姐多日未归，房间积了灰……”
“不用打扫了。”赵铭打断他，“楚灵儿违反门规，私自与魔道勾结，已被掌门下令……逐出师门。她的住处，从现在起，查封。”
林清玄瞳孔一缩。
但他强作镇定：“赵师叔，此事可有证据？师姐她……”
“证据确凿。”赵铭面无表情，“掌门亲自调查，在她房间搜出了与血煞宗往来的密信。此事已通报全门，你难道没看到通告？”
林清玄确实没看到——他这三天一直在暗中调查楚灵儿的下落，根本没注意门内的公告栏。
“现在，请你离开。”赵铭说，“我们要搜查这个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违禁物品。”
“可是……”
“离开。”赵铭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清玄咬牙。
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引起怀疑。
而且，他怀里的玉简，绝对不能被发现。
“是。”他低下头，转身离开。
走出房间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赵铭带来的两个执法堂弟子，已经开始翻箱倒柜。
他们搜查得很仔细，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是“违禁物品”。
而是……楚灵儿可能留下的“证据”。
林清玄心中一沉。
陆青云已经动手了。
他在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线索。
包括楚灵儿的住处。
包括……知道太多的人。
林清玄快步离开弟子居所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另外两个弟子从暗处现身。
“怎么办？”女弟子急道，“他们封了师姐的房间，玉简的事……”
“玉简还在我这儿。”林清玄从怀中取出玉简，“但我们现在去不了清虚师叔那儿了——执法堂的人肯定在监视所有长老的住处。”
“那怎么办？”
林清玄沉思片刻。
然后，他看向天机阁的方向。
“去天机阁。”他说，“师姐最后说，如果她出事了，就去找‘肝帝狂魔’和‘诸葛暗’。”
“但天机阁现在……”
“现在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林清玄说，“陆青云的注意力都在门后和权限移交上，暂时顾不上我们。而且……”
他握紧玉简：
“天机阁，可能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三人对视一眼。
点头。
然后，悄悄离开青云门，朝着天机阁的方向，御剑而去。
---
青云门，掌门大殿。
陆青云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心魔种的金色印记。
印记的光芒，忽明忽暗。
数据流的交互，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但始终没有完成认证。
陆青云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感觉到，门后的“回应”，有点……不对劲。
数据流的结构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一个模板。
而且，回应的节奏太规律了——每一次交互的时间间隔，都是精确的3.7秒，分毫不差。
这不像是“活物”的回应。
更像是……程序。
“有人在干扰我。”陆青云低声自语。
他立刻调出系统后台，检索数据流的源头。
很快，他发现了问题。
回应的数据流，不是来自门后的坐标。
而是来自……天机阁。
“林不凡的后手……”陆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是楚灵儿留下的？”
他尝试追踪干扰源的具体位置，但对方加密得很好，只能锁定到天机阁的大致范围。
“罢了。”陆青云收回神识，“这种小伎俩，拖延不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系统时间。
距离权限移交，还剩十个时辰。
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那里，已经布置好了一个复杂的法阵——阵纹以金色绘制，中心悬浮着一枚晶石，晶石内封存着……一滴血。
楚灵儿的血。
是当年她炼化心魔种时，陆青云悄悄留下的。
“本来想用更温和的方式……”陆青云看着那滴血，喃喃道，“但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找死，那就……提前吧。”
他抬手，结印。
法阵，亮起。
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整个青云门，都能看到主峰方向的光柱。
而远在天机阁的数据监控中心。
诸葛暗面前的屏幕，突然弹出一条紧急警报：
【警报：检测到大规模权限调用】
【来源：青云门·掌门大殿】
【性质：强制权限移交仪式·提前激活】
【预计完成时间：3时辰后】
【警告：该仪式一旦完成，陆青云将获得‘临时管理员’权限，有效时间72小时】
诸葛暗脸色一变。
“他提前了！”他转头对肝帝狂魔说，“权限移交仪式，提前到三个时辰后！”
“为什么？”冷月无声问，“他不是还没完成和门后的认证吗？”
“他可能不需要了。”诗酒趁年华突然开口，“如果他能用强制仪式直接获得临时权限，就可以跳过认证，直接用权限强行打开石门——或者，做其他更危险的事。”
“阻止他！”肝帝狂魔说。
“怎么阻止？”诸葛暗苦笑，“强制权限移交仪式是系统预设的程序，只要有‘次优先级管理员’身份和‘认证凭证’（那滴血），就可以激活。我们现在的权限，根本干涉不了。”
“那就破坏仪式本身。”冷月无声说，“去青云门，打碎那个法阵。”
“但法阵在掌门大殿，有护山大阵保护……”
“还有一个办法。”墨长老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他。
墨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
盒子上，刻着一个字：
【凡】
林不凡的“凡”。
“这是林不凡留下的‘最终手段’之一。”墨长老说，“他说，如果有一天，陆青云试图用强制手段夺取权限，就打开这个盒子。”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墨长老摇头，“他说，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能打开。”
“现在算最后关头吗？”肝帝狂魔问。
墨长老看向屏幕。
看向那条冲天的金色光柱。
看向那越来越近的倒计时。
然后，他点头。
“算。”
他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没有法器，没有丹药，没有符箓。
只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去找钱多多】
【告诉他：林不凡的‘债’，该还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多多？
四海商会的钱多多？
“林不凡和钱多多……”诸葛暗喃喃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债’？”
“不知道。”墨长老说，“但林不凡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用意。”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钱多多。”肝帝狂魔说。
“我去。”诗酒趁年华突然说，“我公会和四海商会有长期合作，我认识钱多多的几个管事，能见到他。”
“好。”肝帝狂魔点头，“快去快回。”
诗酒趁年华转身离开。
而监控中心里，剩下的人，看着屏幕上那条金色的光柱。
看着那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2:59:47】
【2:59:46】
【2:59:45】
三个时辰。
一百八十分钟。
一万零八百秒。
时间，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而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诗酒趁年华带回钱多多的回应。
等待楚灵儿在门后的行动。
等待……那个未知的“债”。
肝帝狂魔走到窗边，看向青云门的方向。
金色的光柱，在夜空中格外刺眼。
像一把剑，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陆青云……”他低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
只有倒计时的滴答声。
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