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你说的都是真的？有证人吗？”
“有！”何雨水立刻点头。
“我父亲是轧钢厂食堂主任，干爹是车间的中层干部，他们都亲眼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还有厂里的技术员，反复提醒过易中海要检查齿轮箱，这些都能作证。”
李玉玲皱着眉思索了片刻，郑重地把情况说明折好放进包里。
“好，我这就去轧钢厂调查，你跟你父亲他们说，让他们注意安全，别打草惊蛇。一旦有进展，我立刻联系你。”
与此同时，石长胜也在轧钢厂里四处奔走。
他避开易中海的办公室，绕到车间后面的休息室，正好碰到几个跟易中海一起干活的老工人在抽烟。
看到石长胜进来，几人都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躲闪。
“哥几个，”石长胜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掏出烟递了过去。
“昨天的事，你们都亲眼看见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吧？易中海想把责任推给技术员，你们就甘心让那十多个兄弟白死？”
其中一个老工人猛吸了一口烟，烟蒂在地上摁灭，声音沙哑。
“我们有什么办法？易中海是8级钳工，厂长都得让他三分，我们要是敢说出去，以后在厂里还怎么立足？”
“可你们就不想给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石长胜看着他们，语气沉重。
“那些兄弟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老婆孩子，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背了‘操作失误’的名声。
厂里出于人道主义情怀，顶多给他们一些安葬费，他们的家人以后怎么活？”
另一个工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其实……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到技术员跟易中海吵了起来，技术员说不检查齿轮箱肯定会出事，易中海不听，还说技术员是故意找茬。
后来机子卡住的时候，我想上去停机，被易中海一把推开了……”
“我也看到了！”又一个工人接话道。
“易中海跑的时候，还把旁边的工具箱碰倒了，挡住了我们去停机的路！”
石长胜心里一喜，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把几人的话记了下来。
“哥几个，谢谢你们愿意说出来，这些话，我会交给记者，让易中海得到应有的惩罚，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另一边，王秀荷也在家属院有了收获。
她找到一位死者的妻子，那位大嫂红着眼眶说。
“我家那口子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我说晚上要给孩子买糖吃，结果下午就传来消息说他没了……
易中海说他操作失误，我家那口子干了二十年的活，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王秀荷递过一杯热水，轻声说：“大嫂，您别太难过，我们正在找证据，证明是易中海的错，一定会让他给您家汉子赔罪的。”
顾凌霜刚走到轧钢厂门口，就看到一群家属围在那里，其中一个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哭，嘴里念叨着“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
顾凌霜走过去，帮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跟她慢慢唠起了家常。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掏出儿子昨天早上带的饭盒。
“我儿子说，易中海不让他们检查机子，还说谁不听话就开除谁……这饭盒，他都没来得及用啊！”
傍晚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了何雨水家，把各自的收获汇总起来。
石长胜带来了工人的证词，顾凌霜和王秀荷收集了家属的说法，甚至石天都从同学那里打听来，易中海昨天下午偷偷给厂长送了一盒子东西，想让厂长帮忙压下这事。
何雨水把这些证据整理好，刚想出门给李记者送过去，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心里一紧，走到门边小声问：“谁啊？”
“是我，李玉玲。”门外传来李玉玲的声音。
何雨水赶紧开门，李玉玲一脸兴奋地走进来。
“有进展了！我今天去轧钢厂调查，找到了那位技术员，他愿意出来作证，还拿出了当时给易中海的图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开机前必须检查齿轮箱’。
而且我还查到，易中海之前就因为嫌麻烦，跳过检查步骤，导致机子出过小故障，只是当时没造成人员伤亡，被他压下去了！”
“太好了！”何雨水激动地攥紧了手，“那现在能让易中海认罪了吗？”
李记者点头：“我已经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写成了报道，明天一早就会刊登在报纸上。
到时候舆论一发酵，厂里就算想包庇易中海，也捂不住了。”
何大清和石长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
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
第二天早上，报纸一出来，轧钢厂事故的真相就传遍了整个四九城。
报纸上详细刊登了易中海拒绝检查、拦着工人停机的经过，还有技术员和工人的证词，以及易中海之前违规操作的记录。
厂长看到报纸后，再也不敢包庇易中海，立刻下令成立调查组，将易中海停职审查。
家属们拿着报纸，在轧钢厂门口举着“还我亲人公道”的牌子，要求严惩易中海。
易中海看到报纸时，脸色惨白，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的名声，竟然会因为一次贪功，彻底毁于一旦。
几天后，调查组公布了结果：易中海因违规操作导致重大安全生产事故，造成十四人死亡，被开除职位，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厂里给死者家属发放了抚恤金，并承诺会加强安全生产管理，绝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何雨水站在家门口，看着报纸上“易中海被依法逮捕”的标题，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望向天空，初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温暖而明亮。
那些逝去的生命，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交代。
至于其他的，她已经偷偷的在那些受害者家中的墙砖里放了足够一家生活一年的钱票，很容易就能找到，到时候他们会以为是那些死去的人藏的，算是个过渡吧……
石长胜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闺女，好样的，要是没有你，这事说不定就真的被压下去了。”
何雨水笑了笑，眼底闪着光：“干爹，这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没有您们这些长辈的支持，我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