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活动过去一周后,学院迎来了月考。
月考结束,伊丽莎白心情大好,主动请全班同学去金天鹅餐厅聚餐,包下了最豪华的包间。
凯撒,一起去吧。伊丽莎白看着他,眼中带着期待,这次月考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那就多谢了。凯撒欣然同意。
金天鹅餐厅不愧是王都最豪华的餐厅之一,水晶吊灯映照着鎏金装饰,处处透着奢华。
十几个同学在包厅里坐下,气氛热闹非凡。
伊丽莎白,太破费了!雷蒙德一边倒酒一边感叹,金天鹅的包间可不便宜啊。
他是粮食大商人的儿子,也是班长,对王都的消费水平相当了解。
没关系。伊丽莎白笑着说,这次月考大家都考得不错,值得庆祝。
凯撒,听说你家族在东部很有势力?雷蒙德转向凯撒。
凯撒只是简单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包间里的装饰。这地方确实配得上金天鹅的名号。
包间里摆满了精美的菜肴,同学们聊着学院里的趣事——谁的考试出岔子了,谁被教官训得灰头土脸,谁又在实战演练中出了洋相。
伊丽莎白坐在凯撒身旁,偶尔为他介绍一些特色菜品。
深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惹得不少同学偷偷侧目。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一个服务员推开了。
抱歉打扰各位,服务员神色有些尴尬,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隔壁包间的克劳德子爵说...说这边太吵了,打扰到他们用餐,想要过来......
话音未落,三个身着华贵服装的年轻男子已经大摇大摆地从服务员身后挤了进来,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领头的那个金发青年大约二十五岁,高鼻深目,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气息。
他一进门就皱起眉头,目光扫视着包间里的十几个年轻人。
吵死了你们,隔着一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克劳德子爵语气不耐烦,我在隔壁包间用餐,结果听到你们这边叫什么叫,像是一群平民在集市上讨价还价!
他扫视着包间里丰盛的菜肴和华丽的装饰,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等等——克劳德突然停顿,目光落在伊丽莎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弗洛雷斯家的女儿在这里大摆宴席,请全班同学吃饭。怪不得这么吵闹,一群平民暴发户聚在一起,真是大手笔啊。
雷蒙德脸色顿时变了:克劳德子爵,我们会注意音量,您请回吧......
注意音量?克劳德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在空椅子上坐下,我现在没心情吃饭了,就在这里坐坐,看看你们这些暴发户是怎么挥霍钱财的。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打量了一下,又放下:啧啧,就连酒都选的是最贵的勃艮第红酒。你们这些靠倒买倒卖赚了几个钱的平民,就敢在王都最贵的餐厅摆谱?金天鹅真是档次越来越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他身后的两个贵族子弟也跟着坐下,面露冷笑,眼中带着嫉恨。
他们这些传承百年以上、有封地的传统贵族,有时候一年都舍不得在金天鹅开一次包间。
但那些平民富商倒好,靠着纺织之类生意攫取暴利。
随随便便就包下整个包厅请全班同学吃饭,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太不公平了!
各位,我们正在私人聚餐......伊丽莎白努力保持着礼貌,面对青年们的咄咄逼人,声音都有些发抖。
私人聚餐?克劳德子爵嗤笑一声,我认得你,一个布匹商人的女儿,也配在金天鹅举办私人聚餐?你们家不过是靠贩卖布匹起家的平民,就算买了个荣誉爵位,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包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雷蒙德和其他同学都不敢说话,显然都很忌惮这个克劳德子爵。
我听说,克劳德继续说,语气戏谑,你的父亲四处托关系,想让你跟贵族联姻,好提升你们家的档次。真是可笑,一个布匹商人的女儿,也妄想攀附我们这些真正的贵族?
他身后的矮胖贵族子弟也跟着嘲笑:就是,你们这些暴发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买来贵族的尊严?我们这些传承百年的家族,看重的可是血统和门第!
克劳德继续羞辱道:你的兄长曾经想让我和你联姻。不过被我拒绝了——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低。现在看来,真是明智的选择。你长得真是恶心,就像一头传说中的巨魔。
伊丽莎白脸色刷白,眼中涌出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凯撒。
够了!凯撒猛地站起身来,手已经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请立即为你的话道歉!
看到凯撒的反应,克劳德子爵反而更加兴奋了:哦?还有人想要英雄救美?你是谁?又是哪个商人的儿子吗?
我是凯撒·蒙特菲奥雷,来自蒙特菲奥雷家族。凯撒冷冷地说,如果你再不为刚才的话道歉,我就要用剑来维护这位女士的尊严了。
蒙特菲奥雷?克劳德皱了皱眉,没听说过。某个外地的小贵族吧?在王都,这样的家族多如牛毛。
就在凯撒要拔剑的时候,伊丽莎白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臂。
凯撒,不要!她急切地哀求,克劳德子爵是兰开斯特公爵的侄子,你不能与他冲突!
听到这个解释,凯撒不由得皱眉。兰开斯特公爵是王国最有权势的大贵族之一,与他的侄子发生冲突确实会带来严重后果。
看到伊丽莎白的阻止,克劳德更加得意了:看,连你的小女朋友都知道轻重。我劝你也识趣一点,不要为了一个商人的女儿毁了自己的前程。
凯撒眼神变得冰冷,体内的《魔鹰秘典》斗气开始翻涌,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连累伊丽莎白。
很好,看来你还不算太蠢。克劳德站起身来,记住,在王都,不是什么人都配与我们这样的真正贵族平起平坐的。你们这些暴发户,就算再有钱,也改变不了平民的本质。
他身后的瘦高个贵族子弟临走前还故意踢翻了一个椅子:就是,以后别在金天鹅这种地方丢人现眼了!请全班同学吃饭,真是暴发户的做派!
说完,三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包厅,留下一桌沉默的人。
宴会的气氛彻底被破坏了。
虽然大家努力想要恢复之前的轻松,但谁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压抑。
伊丽莎白强忍着眼泪,勉强维持着笑容,但凯撒能看出她内心的痛苦。
对不起......伊丽莎白低声说,是我连累了你。
别这么说。凯撒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坚定,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傲慢无礼的家伙。
这次事件让凯撒深刻认识到,王都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表面上的繁华和文明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权力斗争和阶级矛盾。
那些传承百年的贵族们,骨子里看不起靠经商发家的平民富商,即使这些富商已经拥有了财富和荣誉爵位。
他们嫉妒平民富商比他们更有钱,能够享受更好的生活,却又固守着所谓的和不放。这种根深蒂固的阶级偏见,比任何超自然威胁都更加难以对付。
***
宴会草草结束。
走出金天鹅餐厅,雷蒙德拍了拍手:各位,心情不太好吧?走,我请大家去白鹰俱乐部放松放松!
白鹰俱乐部?有同学眼睛一亮。
对,那里有台球、纸牌、骰子,还有各种好酒。雷蒙德咧嘴一笑,今晚我买单,大家玩个痛快!
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白鹰俱乐部。
这是王都年轻贵族们经常光顾的娱乐场所,三层楼的建筑,门口挂着精致的白鹰标志,在街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推开大门,暖黄色的灯光扑面而来,里面人声鼎沸,笑声不断。
前台站着一个年轻女孩,栗色长发扎成马尾,身穿俱乐部统一的深红色制服,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精明干练。
雷蒙德少爷!女孩一看到雷蒙德,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脚步轻快,您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呢。都快到打烊时间了,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给您留着玫瑰厅。
埃琳娜,今天带了一帮朋友过来玩。雷蒙德笑着说,语气很随意,月考刚结束,大家都憋坏了。给我们安排个大包间,要最好的那间。
玫瑰厅我已经给您留着了!埃琳娜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在雷蒙德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我就知道您今天肯定会来。三楼的玫瑰厅正好空着,我这就带您上去。
她转身吩咐其他服务员准备酒水和食物,还特意叮嘱:把雷蒙德少爷喜欢的那瓶金橡木白兰地拿上来,对,就是他上次说不错的那瓶。
凯撒观察着这个叫埃琳娜的女孩。
她和雷蒙德说话时的语气很随意,完全不是那种客套的服务员口吻,更像是老相识之间的闲聊。
而且刚才那个轻拍肩膀的动作,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感,绝对不是普通的客人和服务员关系。
雷蒙德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而且和埃琳娜的关系似乎相当不错。
埃琳娜带着众人上了三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玫瑰厅很宽敞,足有一百多平方米,一侧摆着两张台球桌,另一侧是几张圆桌,墙边还有一排沙发。
装潢考究,墙上挂着油画,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
雷蒙德少爷,您看这样可以吗?埃琳娜笑着问。
完美。雷蒙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老规矩,叫几个姑娘过来陪大家玩玩。
明白。埃琳娜眨了眨眼,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带着六七个年轻女孩走进来。
这些女孩都是俱乐部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深红色制服,容貌姣好,举止得体。
各位少爷,今晚就由我们陪大家玩了。埃琳娜笑盈盈地说,玩台球的时候帮忙记分,打牌的时候帮忙发牌,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雷蒙德朝凯撒他们挤了挤眼:怎么样?白鹰俱乐部的服务不错吧?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
埃琳娜很自然地走到雷蒙德身边坐下,动作亲昵而随意,根本不见外。她拿起酒瓶,给雷蒙德倒了杯酒。
雷蒙德少爷,这几天都没见您来,忙什么呢?她一边倒酒一边问,我还以为您被家里关禁闭了呢。
月考啊,学院管得严。雷蒙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递给她,再来一杯。考完了才敢出来透透气,憋死我了。
埃琳娜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您可真用功。不像有些人,天天泡在俱乐部里,家里的生意都不管了。
她这话说得像是在开玩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那可不行。雷蒙德喝了一口酒,把杯子放下,我爸那脾气,要是知道我不好好学习,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对了,上次那件事,真是抱歉。我那个...未婚妻,她弄脏了你的衣服。
埃琳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哎呀,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了。
那次真是...雷蒙德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我爸非要给我安排什么联姻,那位伯爵家的小姐。我带她来这里,想着至少能聊聊天,玩玩桌球什么的。
他顿了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结果她连装都懒得装,坐在那里就是一脸嫌弃。不说话就算了,还一直喝酒,我劝都劝不住。
后来她喝多了,雷蒙德苦笑,站都站不稳,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往你那边走...你还记得吗?整杯红酒都泼你身上了。
埃琳娜笑了笑:记得,那件制服可是新的。
她连句道歉都没说!雷蒙德语气有些激动,但马上又压低了声音,还说什么...反正就是那种话,你懂的。我当时脸都气红了。
埃琳娜轻轻摇头:雷蒙德少爷,这些就别提了。
我当时气坏了,立刻把手帕给你擦,还让你先去换衣服。雷蒙德看着埃琳娜,叹了口气,说真的,那次之后我就跟我爸说了,这婚事我不同意。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有些沮丧:可惜我爸根本不听。他说这是伯爵家,是我们家族往上爬的机会,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喜好就放弃。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埃琳娜低声说,联姻本来就是为了家族利益。
我知道。雷蒙德苦笑,所以现在我拼命在学院里学习,想着以后做出点成绩来。
如果我能考上王国商务部,或者把家族生意做大,让我爸看到我的能力,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能改变主意。
他看向埃琳娜,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至少,我想证明自己可以不靠联姻,也能让家族更好。
埃琳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对了,你那件制服,我后来让人送了新的过来,收到了吗?雷蒙德转移话题。
收到了,收到了。埃琳娜连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绣着雷蒙德家族徽章的白色手帕,您的手帕,我给您洗干净了。本来想早点还给您的,但您一直没来。
还是你细心。雷蒙德接过手帕,仔细地叠好,郑重地放进怀里,这手帕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上面的刺绣是她亲手做的。谢谢你帮我保管。
埃琳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雷蒙德少爷对我这么好,这点小事算什么。
两人说话的语气自然而随意,但话语间透露出的关系,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客人和服务员。
凯撒坐在不远处,端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自从修炼《魔鹰秘典》以来,随着斗气修为的提升,他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视力、听力、嗅觉,都远超常人。
雷蒙德和埃琳娜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包间的嘈杂声中,普通人根本听不清。
但对凯撒来说,那些窃窃私语却清晰地传入耳中,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虽然没有刻意偷听,但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落入他的耳中。
未婚妻?联姻?无法推脱?
他微微皱眉。
雷蒙德对一个俱乐部服务员的态度,和对那位伯爵小姐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那条母亲留下的手帕,他居然放心地交给埃琳娜保管...
凯撒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心中暗暗摇头。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其他女服务员也各自找了同学坐下,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走到凯撒身边,有些羞涩地问:这位少爷,我可以坐这里吗?
凯撒点了点头:请便。
他不是那种喜欢在这种场合大呼小叫的人,只是礼貌地让女孩坐下,自己则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少爷是第一次来白鹰俱乐部吗?女孩试探着问。
那...您想玩什么?猜拳,台球还是纸牌?
凯撒想了想:纸牌吧。
很快,包间里分成了几拨人。
有人围着台球桌打桌球,有人坐在圆桌旁打纸牌,还有人干脆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
雷蒙德和埃琳娜坐在角落的小桌旁,两人正在玩一种叫幸运骰的游戏,笑声不断。
凯撒和几个同学围坐在圆桌旁,玩起了王国大战——一种流行的纸牌游戏。
那个清秀的女服务员坐在他身边,帮他整理牌面。
少爷的牌运不错。女孩轻声说。
托你的吉言。凯撒随口应了一句,心思却不在这里。
今晚克劳德的羞辱,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无论是面对傲慢的贵族,还是隐藏在暗处的超自然威胁,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深夜时分,众人散去。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白鹰俱乐部,埃琳娜带着女服务员们在门口送别。
雷蒙德少爷,下次再来啊。埃琳娜笑着挥手。
一定。雷蒙德大手一挥,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凯撒也和大家道别,一个人往军事学院走去。
王都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的守夜人巡逻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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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来到军事学院门口,门卫要求出示证件。
凯撒伸手一摸,发现装有自己学生证件的钱包不见了。
该死。
钱包除了学生证,还有宿舍钥匙,母亲给的家族信物——一枚蒙特菲奥雷家族的纹章戒指。
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母亲临行前特意交给他。
他皱着眉摸索全身,回想一遍,确定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俱乐部里面给服务员小费。
凯撒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回去俱乐部找自己钱包。
当凯撒来到白鹰俱乐部时,发现这里并没有关门,大门敞开。
一盏盏微弱的煤油灯挂满了俱乐部,灯火通明,但是却空无一人。
“有人吗?我钱包落在包间了,想去拿一下。”凯撒朝着俱乐部里面问了几句。
迟疑了一下,凯撒还是决定走进去找一下钱包。
凯撒摸索着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每一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年轻人,有什么事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在黑暗中响起。
凯撒警觉起来,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体内的《魔鹰秘典》斗气开始缓缓流转。
一个佝偻的老妪提着煤油灯从走廊深处走来,灯光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庞阴森,深陷的眼窝里透着诡异的光,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让人不敢直视。
老妪走近,声音如夜风般飘忽不定,“俱乐部已经打烊了,你不该进来的。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阴森的寒意,凯撒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我只是来找一个遗失的钱包,凯撒淡淡道。
钱包?老妪笑了一下,侧身让开了路道:那你就去好好找一下吧。
凯撒道谢一句,跟老妪擦肩而过。
他根据记忆找到了之前玩牌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拆开沙发仔细检查。
果然,他的钱包就掉在沙发底下,静静地躺在那里。
凯撒弯腰捡起钱包,检查了一下证件和现金,家族纹章戒指还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但当他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的一声关上了,而且无论如何用力都推不开,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死死顶住。
凯撒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查看。
透过那个小小的圆形窗口,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绿色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那眼睛充满了恶意和疯狂,瞳孔中映照出凯撒震惊的面容。
该死!
惊讶之后,凯撒只觉得愤怒。
这些鬼东西怎么又缠上他了!
他后退一步,体内的《魔鹰秘典》斗气瞬间爆发,银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
银蓝色的斗气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强大的力量轰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木门被撞开,碎片飞溅,烟尘弥漫。
凯撒冲出房间,然后愣住了。
走廊变了。
原本整洁的红色地毯腐烂了,露出下面发黑的木板,散发着霉味。
墙上的墙纸大片剥落,露出发霉的墙面,绿色的霉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天花板滴着不明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这不是刚才的走廊。
年轻人...
身后,老妪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凯撒猛地回头。
老妪站在房间门口,但身体扭曲着,不正常地拉长了。
脖子伸得老长,头几乎垂到胸口,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不该来的...活人...
她的嘴裂开,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那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然后她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凯撒转身就跑,心脏狂跳不止。
在别人地盘跟不明来历的魔物战斗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魔鹰秘典》运转到极致,斗气涌向双腿,配合幻影步法,他的速度瞬间飙升,沿着走廊狂奔。
但走廊在变化。
原本笔直的走廊开始扭曲,墙壁向内收缩,天花板压下来。
越跑,走廊越窄,最后几乎要把人挤扁,墙壁上渗出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恶臭。
身后,老妪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笑声充满了疯狂和恶意。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凯撒看到前方有扇窗户,那是唯一的出路!
没多想,他全力爆发斗气,冲向窗户。
身后,老妪的手伸了过来,指甲长得像匕首,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差一点就抓到凯撒的后背。
哗啦!
玻璃碎裂,凯撒从二楼跳了下去,破碎的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舞。
10级大斗士的身体素质,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他在空中翻身,稳稳落地,但心脏仍在狂跳不止。
耳边传来老妪的尖叫声,从破碎的窗户里传出来,愤怒而怨毒。
凯撒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俱乐部的外墙破败不堪,窗户全碎了,墙皮大片脱落。
这看起来废弃了几十年,根本不像刚才那个灯火通明的俱乐部。
而刚才那扇灯火通明的大门,现在被木板钉死了,上面布满了蜘蛛网。
凯撒感觉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他刚才是怎么进去的?
没时间多想,他转身就跑,一路狂奔回军事学院。
一口气冲回军事学院大门,看到门口的卫兵,凯撒才松了口气,但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顺利回到宿舍后,凯撒靠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半年的平静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超自然威胁的存在。
但今晚的经历又提醒他——那些邪恶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们只是暂时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看着窗外的夜色,凯撒知道自己的平静日子要结束了。
无论走到哪里,危险似乎总是如影随形......
是时候使用那些进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