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后，凯撒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厚重的橡木门。
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凯撒走到书桌前，点燃了桌上的铜制烛台。橘黄色的烛光跳动着，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块深蓝色的冰狱恶魔之眼。
烛光下，这块拳头大小的玉石泛着幽幽蓝光，光芒深邃而诡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寒意。
凯撒盯着它，能看到玉石内部有某种半透明的液体在缓缓流动，像是活物的血液。
他伸手握住玉石，熟悉的冰冷能量立刻传来，那种刺骨的寒意透过手掌渗入皮肤，和上次吸收水鬼心脏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更强烈。
水鬼心脏能被系统吸收，转化成深渊进化点...凯撒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块冰狱恶魔之眼，应该也能行。
深吸一口气，他拿起冰狱恶魔之眼，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玉石刚一碰到舌头，就开始迅速融化！
和水鬼心脏不同，这次融化的速度更快，一股极寒的液体瞬间涌入口腔，化作冰冷刺骨的寒流灌进喉咙。
凯撒浑身一颤，这种感觉——比吞水鬼心脏强烈得多！
寒气在胃部炸开，仿佛有一团冰冷的火焰在体内燃烧。
冰冷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席卷全身每个细胞，每一寸血肉。
嘶——
凯撒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撑住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脑袋传来剧烈的眩晕感，眼前的烛光开始模糊，扭曲成一团团光晕。
一股比水鬼心脏庞大数倍的力量从胃部深处涌起，沿着血管疯狂冲刺，最终全部汇聚到左胸的纹身位置。
那个深渊进化系统的纹身，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微弱的黑色光芒。
凯撒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跳动的节奏变得急促而有力。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剧烈的冰冷感终于慢慢减弱。
凯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查看系统面板。
下一刻，一行血色的文字浮现在脑海中：
【深渊进化点+6】
看到这个提示，凯撒猛地睁开眼睛，心中涌起狂喜！
六点！
整整六点深渊进化点！
比水鬼心脏的4点，多出了整整2点！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出完整的系统面板，查看目前掌握的所有技能：
【圣光枪法（大成级）】- 不可升级
【天鹅之翼冥想术（熟练级）】- 残缺，不可升级
【森林守护者呼吸法（入门级）】- 可升级至熟练级，消耗：1点深渊进化点
【元素平衡引导法（入门级）】- 可升级至熟练级，消耗：1点深渊进化点
凯撒的目光在这三门功法上停留片刻。
这三门功法都是他从艾丽卡那里买来的，虽然品质一般，但都是内练类的斗气修炼法门。
它们虽然不能直接用于战斗，不像圣光枪法那样有明确的招式套路，但长期修炼却能潜移默化地提升修炼者的身体素质。
天鹅之翼冥想术侧重于精神力的凝聚和斗气的精纯度。
森林守护者呼吸法强调耐力和体力的持久性。
元素平衡引导法则注重身体对不同属性斗气的适应能力。
这三门功法单独看都很普通，但如果配合使用，却能为修炼更高级的斗气功法打下坚实的基础。
如果将这三门功法都提升到熟练级...凯撒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应该能为我成功修炼《风雷斗气》打下足够的底蕴。
《风雷斗气》是白银阶的斗气功法，对修炼者的基础要求很高。之前他一直无法入门，很大原因就是基础不够扎实。
现在有了深渊进化系统，有了这6点进化点，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短板。
想到这里，凯撒不再犹豫。
升级森林守护者呼吸法，升级元素平衡引导法！他在心中默念道。
话音刚落，系统立刻响应。
【深渊进化点：6 → 4】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能量从心脏深处爆发开来！
这种感觉和之前吸收冰狱恶魔之眼完全不同。如果说刚才是外部能量的强行灌入，那么现在就是体内潜力的自然觉醒。
温暖的暖流从心脏涌出，沿着经脉快速流淌，分化成三股截然不同的能量。
三种不同性质的斗气在体内同时觉醒，彼此交织，相互交融，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森林守护者呼吸法带来的是一种厚重沉稳的气息，像大地般坚实可靠，凯撒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变得更加紧实，耐力和持久力大幅提升。
元素平衡引导法则让体内的斗气变得更加柔和包容，原本有些驳杂的斗气流动路线被梳理得井井有条，不同属性的斗气之间不再相互排斥，而是和谐共存。
再配合上天鹅之翼冥想术原本就具备的精神凝聚效果，三种功法仿佛找到了最完美的平衡点。
两门功法的无数修炼知识、经验心得在脑海中迸发，那些晦涩难懂的功法口诀，那些繁复精妙的运气路线，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自己已经修炼了数十年一般。
啊——
凯撒忍不住闷哼一声，庞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让他头颅隐隐作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紧咬牙关，双手死死撑住桌面，额头青筋暴起。
但这种痛苦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被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取代。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技能升级成功：森林守护者呼吸法（熟练级）】- 不可升级
【技能升级成功：元素平衡引导法（熟练级）】- 不可升级
【当前深渊进化点：4】
凯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变化。
原本只有两条细流般的斗气——一条来自圣光枪法，一条来自天鹅之翼冥想术——现在变成了四条！不，是五条！
四条强劲的能量河流在经脉中奔腾流转，它们相互缠绕，相互增强，形成了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循环系统。
更让凯撒惊喜的是，这些不同来源的斗气并非各自独立、互不相干，而是在元素平衡引导法的作用下，彼此交融，和谐共振。
就像是一支交响乐团，每种乐器都在演奏，但最终汇成一曲美妙的乐章。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体内的斗气总量至少增加了一倍，质量也明显提升，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凝练。
凯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啪啪啪——
身体各处传来轻微的骨骼脆响，那是筋骨得到强化后的正常反应。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一个小时前强了太多。
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耐力更持久，反应更敏锐。
最重要的是，体内的斗气运转变得无比顺畅，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滞涩感。
1级斗士了...凯撒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从1级到4级，这看似只是3级的提升，但实际战斗力的差距却是巨大的。
而且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斗气还在缓慢但稳定地增长。
这是几门内练功法同时发挥效果的结果。
它们像是几台24小时运转的发动机，不断地淬炼着他的身体，提纯着他的斗气。
按这个速度...凯撒仔细感受着体内斗气的增长速度，心中默默估算，一个月后，我的斗气修为应该就能稳步攀升到6级斗士！
现在可以试试《风雷斗气》了。凯撒信心十足地从书架上取出那本从地下拍卖会得来的白银阶秘籍。
翻开泛黄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风雷斗气》的修炼心法和运气路线。
现在的他对于斗气的理解，已经远超之前。
三门内练功法打下的坚实基础，让他对经脉的掌控更加精准，对斗气的运转更加娴熟。
凯撒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按照《风雷斗气》的心法运转斗气。
体内的斗气缓缓流动，像是一条温顺的小溪，沿着秘籍上记载的特殊路线前进。
一圈，两圈，三圈...
随着修炼的深入，凯撒能感受到体内斗气的变化。原本温和的斗气开始变得活跃，隐隐有种狂暴的趋势，仿佛蕴含着雷霆之力。
这正是《风雷斗气》的特点——快如风，猛如雷！
但每次想完成最后的关键步骤，想要将这种狂暴的力量凝聚成型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无法真正踏入门槛，突破不了入门的瓶颈。
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明明能看到目标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触及。
凯撒尝试了一遍又一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窗外的月亮缓缓西沉，烛火燃了一根又一根。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凯撒终于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没有成功入门，但他并不气馁。
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经非常接近突破点了，那层薄纱已经变得越来越薄。
差得不多了...凯撒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也许再过几天沉淀，让身体适应新增的斗气，或者再获得一些深渊进化点，直接用系统强行突破入门...就能掌握这门白银阶的斗气功法。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丝丝凉意，让他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凯撒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期待。
4级斗士，还有4点深渊进化点，再加上即将入门的《风雷斗气》...
他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
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真正拥有在这个危险世界立足的资本。
正当凯撒准备熄灯休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凯撒！快开门，我有事找你！是大哥亚历山大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凯撒眉头一皱，快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只见亚历山大穿着一身便装，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身后还跟着两个城卫队的士兵。
弟弟，又发现一起失踪案的线索了！亚历山大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芒，在西区发现了可疑人物，可能跟之前的连环失踪案有关联。我刚从父亲那里得到许可，准备带人去调查，你要不要一起来？
凯撒心中一动。
他立刻想起了哈林顿家长子失踪时留下的那些奇怪水迹，还有拿到的那块冰狱恶魔之眼。
这些失踪案背后，绝对隐藏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如果能找到更多类似冰狱恶魔之眼这样的物品，就能获得更多深渊进化点！
我去。凯撒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等我换身衣服。
快点！亚历山大催促道，那个可疑人物是半小时前发现的，时间拖得越久，线索越容易消失。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凯撒跟着亚历山大调查了三起新的失踪案。
第一起发生在城北的商人区。
受害者是一位富商的独生女，年仅十六岁，在自家卧室里离奇失踪。
当凯撒和亚历山大赶到现场时，那位富商夫妇已经哭成了泪人。
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女儿！富商的妻子拉着亚历山大的手，声音都哽咽了，她才十六岁，什么都不懂...
凯撒仔细检查了那间卧室。
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窗户从内侧锁着，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床铺上的被子还保持着睡觉时的凌乱状态，仿佛少女只是起床离开，随时会回来。
但最诡异的是地板上的那些水迹。
和哈林顿家长子失踪时一样，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滩湿漉漉的水渍，从床边一直延伸到房间中央，然后戛然而止。
凯撒蹲下身，伸手触碰那些水渍。
冰冷，刺骨的冰冷。
但却没有上次遇到冰狱恶魔之眼时的那种特殊感应，没有那种让深渊进化系统产生共鸣的能量波动。
这些水渍...和之前几起案子一样。亚历山大走过来，眉头紧锁，但每次我们赶到时，都只剩下这些痕迹，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凯撒站起身，环顾四周，心中若有所思。
这些失踪案确实有超自然力量介入，但那些超自然物品，要么早就被带走了，要么根本不在现场。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城东的一座贵族庄园。
受害者是庄园管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仆人，在花园里失踪。
据目击者——一位园丁——描述，他当时看到管家在花园里修剪玫瑰，然后突然起了一团诡异的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等雾气散去，管家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把掉在地上的剪刀和满地的玫瑰花瓣。
凯撒检查了那片花园。
确实有些不寻常，玫瑰花丛中有一块约莫两米见方的区域，所有植物都像是被寒霜冻过，叶片枯萎发黑，花朵凋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某种水生生物腐烂后的气味。
但同样的，凯撒没有感受到任何能被系统吸收的超自然核心。
第三起案子在城郊的一个农场。
受害者是农场主本人，五十多岁的壮汉，在自家仓库里消失。
当凯撒他们赶到时，仓库的门还虚掩着，里面堆满了今年的秋收粮食。
地面上有大量湿漉漉的脚印，但那些脚印的形状很不正常——脚趾部分特别长，像是某种水生动物的蹼足，而不是人类的脚掌。
这些脚印...亚历山大蹲下身仔细观察，脸色有些难看，该不会是某种怪物吧？
凯撒没有回答，他沿着那些脚印追踪，发现它们从仓库门口一直延伸到仓库深处，然后在一堆麻袋旁边突然消失，仿佛那东西凭空蒸发了一样。
每一起案子，凯撒都仔细调查现场，试图找到任何超自然力量的痕迹，寻找那种能被深渊进化系统吸收的能量核心。
但让他失望的是，虽然现场确实有些诡异，留下了种种超自然现象的证据，但他始终没有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冰冷感应。
不像上次在哈林顿家和地下拍卖会时，遇到水鬼心脏和冰狱恶魔之眼，那种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能量波动。
看来上次只是运气好...凯撒站在农场的仓库外，看着夕阳西下，心中暗想，不是每次调查案子都能遇到超自然核心。要么这些失踪案跟真正的超自然力量无关，只是普通的犯罪；要么那些核心物品早就被转移了，等我们赶到时，什么都不剩。
深渊进化点的获取，远比想象中困难。
亚历山大倒是很兴奋。
每次调查完一起案子，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记录现场的种种细节，试图从中找出规律，寻找线索。
你看，这三起案子都有水迹或者雾气，而且都发生在夜间...亚历山大拿着笔记本，查看自己之前做的记录分析道：只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真凶！
他准备向市长申请更多人手，继续深入调查这一系列失踪案。
但凯撒却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偶然性上。
调查案子获取深渊进化点这条路，实在太不稳定了。
首先，不是每起失踪案都涉及超自然力量。
其次，就算涉及，也不一定能找到那种能被系统吸收的能量核心。
再者，就算找到了核心，可能还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拿到手。
这条路行不通。凯撒做出了决断。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碰运气的事情上，不如专心提升自己现有的实力。
他还有4点深渊进化点，虽然不多，但如果合理利用，也能带来不小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掌握着大成级的圣光枪法，这是他最强的战斗技能。
斗气方面短期内没法再进一步了...凯撒在回城堡的马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思索着，《风雷斗气》虽然快要入门了，但靠自己突破还需要时间。与其等待，不如换个思路。
既然暂时突破不了《风雷斗气》的瓶颈，那就先听从加雷斯队长的建议，学更多战技，提升实战能力吧！
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光有强大的斗气是不够的，真正的战斗中，还得掌握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
单凭一门圣光枪法，虽然已经达到大成级别，但遇到某些特殊情况，可能还是会显得捉襟见肘。
而且，有深渊进化系统在，他完全可以学习多门战技，通过系统快速提升到熟练甚至精通，大成的程度，全方位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更重要的是，战技的升级消耗的进化点并不多。
从入门到熟练只需要1点，从熟练到精通也只需要1点。
只要能获得进化点，实力就能快速提升。
这比死磕《风雷斗气》要现实得多。
想到这里，凯撒已经有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当亚历山大又来找他一起调查新案子时，凯撒摇了摇头。
哥，我还要继续修炼枪法，以后恐怕没时间参加你的调查了。凯撒诚恳地说道。
亚历山大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甩掉你这个拖油瓶了！
他拍了拍凯撒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说真的，你确实应该好好练武。
你看你这小身板，瘦得跟竹竿似的，真遇到危险连跑都跑不快。还是练武强身更重要，那些案子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凯撒笑着点点头，目送亚历山大离开。
他转身走向蒙特菲奥雷家的练武场，找到加雷斯护卫长请求带他去学更多的的武技。
---
接下来几天，加雷斯开始带着凯撒四处拜访武艺高手。
第一天清晨，加雷斯带着凯撒来到城南一处偏僻的街区。
这里远离贵族区的繁华，街道狭窄而阴暗，两侧的木石房屋挤在一起，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霉斑。石板路坑坑洼洼，积水混着垃圾散发着酸臭味。
加雷斯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咯吱——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探出头来。她脸色憔悴，眼角布满皱纹，看到加雷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加雷斯大人？您怎么来了？
玛莎，老头儿在家吗？我带了个学生来。加雷斯指了指身后的凯撒。
妇人打量了凯撒一眼，注意到他身上贵族服饰的精致剪裁，连忙让开身子：在呢在呢，您们快进来。我正给他煮药，还得盯着火，您们自己进院子找他吧。
说完，她匆匆往屋里走去，传来柴火噼啪的声音。
加雷斯推开门，带着凯撒走进院子。
这是个典型的中世纪平民小院，三面都是低矮的木质厢房，屋顶的茅草已经发黑腐烂，有几处还露出木梁。
院子中央铺着不平整的石板，缝隙里长满了杂草。
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木桶和农具，一口布满铁锈的水井孤零零地立在一侧。
最显眼的是院子正中摆着一块半人高的穿着铁甲的木人，木人上密密麻麻全是刀痕，有些已经很浅了，有些却新鲜得很，能看出木茬。
凯撒皱了皱眉，四处打量这个破败的小院，压低声音问道：加雷斯队长，您说的那位疾风刀高手...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加雷斯叹了口气，也压低了声音：这老头叫格里芬，年轻时是佣兵团的王牌，刀法在整个北境都响当当的。但你也知道，佣兵这行，有钱的时候花得痛快，从来不知道攒。酒馆、女人、赌坊，什么都玩。而且常年拼命，身上暗伤一大堆。
等年纪大了，打不动了，积蓄早就花光了。这几年全靠以前的老兄弟接济，不然连药钱都出不起。加雷斯摇摇头，要不是缺钱花，以他的脾气，还不一定肯教人呢。
说实话，我这次也是私心，想借这机会帮帮他。
凯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左侧厢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他约莫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风霜留下的沟壑。身材清瘦，但腰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锐利得像刀锋。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亚麻上衣，右手拄着一根黑木拐杖，走路时微微一瘸。
格里芬看到加雷斯，脸上露出笑容：老伙计，听你前几天提过，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真把蒙特菲奥雷家的少爷带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凯撒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
贵族少爷啊...格里芬若有所思地说，在柔软的床上睡大的，吃精致的食物长大的，手上估计连茧子都没有。小伙子，学刀可不是玩剑术那么优雅，刀法是战场上拼命的东西，你确定能吃得了苦？
“这些都不劳你老人家费心，我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凯撒平静地看着他：只是，这要多少学费？
格里芬一愣，似乎没想到凯撒直接谈钱，随即笑了：倒是爽快。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资质，才好定价钱。
天赋好的，我可以收得少些，天赋差，我就要多收了。
要是个榆木疙瘩，怎么教都学不动，那就算了，别浪费彼此时间了。
他从门边取出一把练习用的钝刀，随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刀锋破空的声音凌厉而短促。
看好了，这是疾风刀的起手式。
格里芬的动作突然变快，刀身在空中划出三道模糊的轨迹，快得几乎看不清。
随后他恢复了慢动作，一招一式拆解开来，给凯撒演示。
基础的三连斩，要点在于第一刀逼退，第二刀封路，第三刀夺命。记住了？
凯撒点点头。
格里芬将钝刀递过来：试试。
凯撒接过刀，手腕微微一沉。这把钝刀比想象中重，握柄上缠着粗糙的麻绳，磨得他手心有些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格里芬的动作。
刀起。
第一斩横扫而出，速度极快，带起呼啸的风声。
第二斩紧随其后，刀锋转向，封死了前方的所有退路。
第三斩自上而下，斩落时木人铁甲上溅起几点火星。
三刀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院子里静了一瞬。
格里芬手中的拐杖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盯着凯撒，嘴唇微微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加雷斯在一旁大笑起来，老友，你可出丑了！我忘了跟你说，凯撒少爷只是练枪两三个月，枪法造诣已经跟我不相上下了，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格里芬猛地转头瞪着加雷斯：你这老狐狸，故意让我出丑！
他又转回头看着凯撒，眼中的傲气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一丝狂喜。
小伙子，不，凯撒少爷。格里芬上前一步，语气突然变得郑重，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亲传弟子，我一分钱都不收。我把这一身刀法，全部传给你。
凯撒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为什么？格里芬愣住了，我的疾风刀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功法，但在战技里也算上乘，而且——
格里芬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凯撒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和而坚定，但我暂时没有正式拜师的打算，只想学习刀法技巧。
凯撒心里很清楚，成为亲传弟子意味着什么——恐怕以后格里芬的医药费、生活费都得由他负责。
甚至如果有仇家找上门来，作为弟子也得出面。
这些责任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重了。
倒不如钱货两清，当个普通学生更好。
格里芬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虽然说得客气，但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他笑得眼角都湿润了，也罢也罢，老夫也不勉强。你说的也对，学刀法而已，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他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百金币。以你的天赋，我估计两周就能把疾风刀的所有招式套路都教完。这个价钱，不贵吧？
成交。凯撒痛快地点头。
格里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白天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反正我也没别的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条件简陋，吃喝都是一般，更没有贵族府邸那种舒适的练武场。
无妨。凯撒说。
那就这么定了。格里芬伸出满是老茧的手，和凯撒握了握，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离开格里芬的小院后，加雷斯又带着凯撒陆续拜访了几位高手。
铁拳道场的馆主马克斯，教授拳法；擅长身法的影舞者维多利亚，传授步法；还有专精剑术的罗伯特。
这些人或是听说了凯撒的天赋，或是看在蒙特菲奥雷家族的面子上，都愿意收凯撒为学生。
一个月下来，凯撒前前后后花了近一千金币的学费。
但效果显着，他的战斗技巧在短时间内有了质的飞跃。
一个月的时间，凯撒完全沉浸在战技的海洋中。
但他也没有耽搁斗气的修炼，每日勤修不殆，体内的斗气修为稳步提升，终于突破到了6级斗士的境界。
白天，他跟随不同的师父学习各种战技。
清晨跟着格里芬练刀，老人虽然腿脚不便，但一旦握住刀，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一刀都凌厉如风，带着多年战场厮杀积累的杀意。
上午去铁拳道场，马克斯馆主会让他对着沙袋练拳，一拳一拳地将力量打进沙袋深处，学习如何将斗气凝聚在拳锋，爆发出最强的破坏力。
下午是维多利亚的身法课，黑衣女子总是站在屋顶的阴影中，时不时扔出飞刀，逼迫凯撒在狭窄的空间里闪避。每次训练结束，凯撒的衣服上总会多出几道刀痕，但从未真正伤到他。
傍晚时分，罗伯特会在自己的剑馆等他，教授银月剑舞的精妙变化。瘦削的剑客讲究速度与精准，他常说：剑是刺客的武器，一剑出，要么不中，中则必杀。
晚上回到蒙特菲奥雷家的练武场，凯撒会独自苦练到深夜，消化白天学到的东西。
烛光下，他的身影在练武场上反复演练，汗水浸透了衣衫，但他从不停歇。
虽然在斗气修炼上天赋平平，那本《风雷斗气》始终无法突破入门的瓶颈，但在战技方面，凯撒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每个师父都对他赞不绝口。
格里芬说他是天生的刀客，三天就学完了别人需要三个月才能掌握的招式。
马克斯感叹他的身体素质，年纪轻轻就有6级斗士的修为，拳法上的进步一日千里。
维多利亚则惊讶于他的悟性，许多步法的精髓点拨一次就能领会。
罗伯特甚至主动提出要降低学费，因为教这样的天才学生，是剑客的荣幸。
但凯撒自己心里清楚，这些进步并非全凭天赋。
他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
自从将《圣光枪法》修炼到大成级之后，学习其他战技变得异常流畅。
一招一式，往往看一遍就能记住，练几次就能掌握精髓。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身体已经记住了的本质，其他技艺不过是这个本质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
枪法的直刺和剑法的突刺，本质上都是速度与力量的集中爆发。
拳法的刚猛和刀法的凌厉，都是将斗气凝聚到攻击的一点。
步法的闪避和枪法的进退，核心都是对身体平衡和重心的精确控制。
当你真正理解了一门武技的本质，其他武技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莫非...我现在武道上的造诣，已经等同于前世地球的武道宗师？凯撒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大成级的《圣光枪法》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武道之门。
一通百通，触类旁通。
尤其是刀法和枪法本就有许多共通之处，格里芬的疾风刀法，他学得格外快。老人教的招式，他往往当场就能演练得有模有样，让格里芬既惊喜又有些失落——惊喜是遇到了真正的天才，失落是这样的天才注定不会在刀法一道上停留太久。
但是最近几天，凯撒也感觉到了瓶颈。
自己在其他战技上的修炼速度开始放缓，无法像最初那样突飞猛进。
大成级《圣光枪法》带来的武道底蕴，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就像是一口深井的水位下降，继续汲取变得越来越困难。
但凯撒心中还是感觉意犹未尽。
这一个月的苦练，他尝到了实力快速提升的甜头。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变强，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既然遇到瓶颈，何不借助系统的力量更进一步？
这天晚上，凯撒练完功回到房间，反锁房门，点燃蜡烛。
他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打开了深渊进化系统的面板。
半透明的界面在脑海中展开，上面列出了当前掌握的所有战技：
【圣光枪法（大成级）】
【银月剑舞（熟练级）】
【雷霆拳法（熟练级）】
【幻影步法（熟练级）】
【疾风刀法（熟练级）】
【当前深渊进化点：4点】
凯撒看着这些战技，陷入了沉思。
还剩4点深渊进化点...
他心中开始盘算。
如果要把这些熟练级的战技全部提升到大成级，至少需要8点深渊进化点。
自己手里这4点，根本是杯水车薪。
那么问题来了，应该集中资源提升某一门战技，还是平均分配？
或者...干脆留着这些进化点，等将来有机会提升斗气功法？
毕竟《风雷斗气》一直卡在入门阶段，也许用进化点能够强行突破。
凯撒盯着眼前的界面，眉头紧锁。
如果能融合就好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样我就只用提升一门战技，而不是分散资源提升这么多门。
话音刚落。
突然之间，系统界面猛地一震！
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波动起来，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凯撒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行全新的提示缓缓浮现在界面上：
【消耗3点深渊进化点可将全部战技进行融合】
【是否融合？】
凯撒整个人愣住了。
什么情况？
系统...还能响应他的想法？
他瞪大眼睛盯着这行提示，一时间又惊又喜又无语。
惊的是，系统竟然真的能根据他的需求给出方案。
喜的是，融合战技这个想法居然可行！
无语的是...如果自己没有随口说出这个想法，系统是不是永远不会提示这个功能？
这破系统，果然是人工智障！凯撒在心里吐槽道，完全是被动响应，从来不主动提示任何功能。
不过吐槽归吐槽，融合战技这个选项实在太诱人了。
凯撒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融合之后会变成什么？
会不会丧失某些战技的特性？
融合后的战技，品质会提升吗？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些战技分散开来，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进化点全部提升。
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
融合！凯撒在心中坚定地下达了指令。
下一刻，系统界面所有战技的字体瞬间模糊起来。
【当前深渊进化点：4 → 1】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能量从心脏深处爆发，沿着纹身蔓延至全身！
凯撒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开！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银月剑舞的迅捷剑招，一剑连着一剑，快如闪电。
雷霆拳法的刚猛拳势，拳拳到肉，势大力沉。
幻影步法的飘逸身形，虚实难辨，进退自如。
疾风刀法的凌厉刀势，刀刀见血，狠辣无情。
还有圣光枪法的磅礴枪意，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五门战技的所有招式、套路、心法，它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相互碰撞，相互融合。
刚猛的拳意涌入四肢，每一块肌肉都在震颤，适应着这股爆发性的力量。
迅捷的剑法融入手臂，手指的每一次抖动都变得精准无比。
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仿佛随时能化作一道残影。
凯撒紧咬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脑海中搅拌，将五团不同颜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
痛！
但也清晰！
凯撒闭上眼睛，不再抗拒，而是全身心地感受着这种变化。
枪、剑、拳、步、刀...
它们原本泾渭分明，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点。
但现在，它们在慢慢融化。
就像冰雪消融，汇入同一条河流。
就像百川归海，聚成浩瀚汪洋。
渐渐的，凯撒感觉到了什么。
那些不同的招式，开始出现重叠。
剑法的突刺，和枪法的直刺，本质是一样的。
拳法的发力方式，和刀法的劈砍，内核是相通的。
步法的闪避，其实就是枪法进退时的脚步移动。
它们从来就不是独立的技艺！
它们都是武道的一部分！
突然——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
凯撒猛然睁开眼睛，整个人呆立当场。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所有战技的本质。
武器，不过是手臂的延伸。
招式，不过是身体的运动方式。
技巧，不过是力量的精妙运用。
无论是枪法的刺杀、剑法的迅捷、拳法的刚猛、步法的飘逸、刀法的凌厉...
这些看似不同的技艺，实际上都源自同一个根源——
武道！
人体的极限运用！
力量的完美爆发！
速度与技巧的完美结合！
它们本就是一体！
凯撒的脑海中，所有战技的记忆开始融化，像无数条溪流汇入大海。
枪法的刺击融入剑法的速度，变得更快更准。
拳法的刚猛融入刀法的凌厉，变得更强更狠。
步法的灵动贯穿所有招式，让每一次攻击都能占据最佳位置。
它们不再是独立的五门技能，而是融为一炉，化作一个全新的武道体系！
凯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变化。
肌肉的排列方式在优化，让力量传导更加顺畅。
骨骼的受力结构在调整，让身体能够承受更大的冲击。
经脉的斗气流动路线在改变，让斗气的运用更加高效。
这种变化是全方位的，是根本性的。
就像是一台机器被重新组装，每一个零件都被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融合终于完成。
凯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不一样了。
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斗气还是那个斗气。
但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改变了。
凯撒下意识地动了。
他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空手演练。
右手伸出，五指并拢，如剑如枪，直刺而出。
一招出，似枪非枪，似剑非剑。
明明只是手掌，却仿佛握着锋利的刀剑，空气都被刺穿，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接着左拳轰出，刚猛的拳劲爆发。
一拳轰，刚猛中带着飘逸，力量中蕴含技巧。
拳势凶猛，却不失灵动；力量强大，却收放自如。
然后脚步一转，身形飘忽。
一步踏，虚实难辨，进退自如。
明明是简单的挪移，却让人看不清他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
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蕴含着多门战技的精髓。
拳脚之间，有枪法的锐利，剑法的迅捷，刀法的凌厉，步法的飘逸。
但这不是简单的拼凑，更不是生硬的堆砌。
而是真正的融会贯通！
水乳交融！
浑然天成！
凯撒越打越兴奋，身形在房间里闪转腾挪。
拳掌并用，肘膝齐出。
每一招都不重复，每一式都恰到好处。
没有固定的套路，只有本能的反应。
这才是真正的武道！
不拘泥于形式，不受限于招式。
随心而动，随势而变。
终于，凯撒停下动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打湿了地面的木板。
但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感觉到了。
自己已经踏入了凡人武道的巅峰——武道宗师！
不依靠斗气，仅凭技巧和身法，也能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
这种境界，在前世地球，哪怕是武道天才，也要花费数十年苦修才有可能达到。
凯撒迫不及待地再次打开系统面板。
下一刻，他愣住了。
系统面板上，之前学习的所有战技名称都消失了。
【圣光枪法】【银月剑舞】【雷霆拳法】【幻影步法】【疾风刀法】...
全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技能：
【极武·万象流（精通级）】（可升级至大成级，消耗：1点深渊进化点）
凯撒盯着这个全新的功法名称，细细品味着脑海之中涌现的知识，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
极武·万象流！
光是这个名字，就充满了霸气。
他仔细感受着这门全新功法的特性。
没有固定的招式，没有固定的风格。
它可以是枪，可以是剑，可以是拳，可以是刀，可以是任何武器，任何形式。
遇强则强，随机应变。
面对速度型的对手，就用迅捷的剑法破解。
面对力量型的敌人，就用刚猛的拳法对轰。
面对诡异的招式，就用飘逸的步法闪避。
这才是真正的武道宗师！
万象归一，一生万象！
凯撒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行提示上。
还剩1点深渊进化点。
而从精通级提升到大成级，正好需要1点。
这...简直就是天意！
凯撒毫不犹豫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极武·万象流】上。
【是否消耗1点深渊进化点，将极武·万象流提升至大成级？】
凯撒在心中坚定地确认。
【深渊进化点：1 → 0】
【极武·万象流（精通级）→ 极武·万象流（大成级）】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爆发！
如果说刚才的融合是溪流汇聚成河，那么这次的提升就是河流涌入大海！
凯撒感觉自己的武道境界瞬间突破了某个极限，冲破了某层看不见的天花板！
无数武道感悟涌入脑海。
如何以最小的动作发挥最大的力量。
如何在瞬间判断对手的破绽。
如何将斗气与技巧完美结合。
如何在不同武器之间无缝切换。
这些知识不是死记硬背，而是深深烙印在身体里，化作本能！
如果说精通级的极武·万象流只是融合了各种战技的精髓，那么大成级的极武·万象流已经触及到了武道的本质！
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技巧层面，上升到了的高度！
凯撒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全新力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经脉，都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运转。
突然，系统界面再次闪烁。
一行金色的提示悄然浮现：
【获得大成级被动技能：万象破灭劲】
万象破灭劲？
凯撒心中一动，立刻感受这个新技能的效果。
下一刻，他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技能...太恐怖了！
所有攻击附带高频震荡效果，可穿透防御直接作用于目标内部，造成破坏性伤害。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每一次攻击，无论拳脚还是兵器，都会自动附带一种特殊的震荡力。
这种震荡力能够穿透表面，直接攻击内部。
哪怕敌人穿着铠甲，他的攻击也能透过铠甲，震碎内部的骨骼和器官！
凯撒忍不住想要试验一下。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一根石柱上。
那是支撑房梁的承重柱，由坚硬的花岗岩制成，粗壮结实。
凯撒走到石柱前，深吸一口气，右拳缓缓握紧。
斗气在拳头上凝聚，但并不外放，而是紧紧压缩在拳锋。
然后，他一拳轰出！
拳头还未真正接触到石柱，一股无形的震荡波已经先一步传入石柱内部。
石柱内部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裂纹在蔓延。
当拳头真正接触到石柱表面时——
轰！
整根石柱如同被无数细小的针尖从内部刺穿，瞬间四分五裂！
但更诡异的是，石柱表面几乎完好无损，只有拳头接触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凹痕。
所有的破坏，都发生在内部！
石柱从内部崩碎，化作无数细小的碎块，簌簌落下。
这就是万象破灭劲...凯撒眼中闪过震撼之色。
这种破坏方式，比单纯的蛮力可怕得多。
因为防不胜防！
他随手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刀，随意挥舞了几下。
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凯撒发现，无论是用刀劈砍，还是用拳脚攻击，甚至只是简单的掌击，都会自动附带这种破灭震荡效果。
这是一种被动技能，不需要他刻意催动，只要发动攻击，就会自动生效。
无论是拳脚、刀剑、枪戟，任何形式的攻击都会自动附加这种震荡特效。
而且这种震荡效果比武道中的暗劲强大了无数倍！
暗劲只是将力量透过表面传导到内部，本质上还是力量的运用技巧。
但万象破灭劲是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能够直接穿透物质，无视大部分防御。
这意味着，他所有的攻击都有了额外的伤害加成！
而且是针对内部的致命伤害！
凯撒将长刀放回武器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斗气还只是6级斗士，但凭借【极武·万象流（大成级）】和【万象破灭劲】，他有信心对抗更高级别的对手！
10级以下的斗士，他都有把握一战！
甚至遇到初入斗师境界的强者，也未必没有周旋的余地！
一个月的苦练...值了。凯撒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现在的他，终于有了在这个危险世界真正立足的资本。
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城堡里读书的柔弱贵族少爷。
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武道宗师！
但就在这时，凯撒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连忙扶住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
凯撒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皮肤苍白，嘴唇发干。
他猛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的实力提升太快了。
学习了五门战技，并将它们融合成大成级的极武·万象流。
武道境界从一跃成为大武道宗师。
这种跨越式的进步也会调整身体结构，对身体的消耗极大。
而他虽然每天都有进食，但贵族的饮食虽然精致，营养却未必跟得上这种剧烈的修炼消耗。
简单来说，他的修为提升太快，营养跟不上了。
身体被掏空了。
凯撒苦笑一声，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来，接下来得好好补充营养，让身体适应这种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