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见到元军侦骑的表现,顿时将心放到了肚子里,暗道天佑我大唐,要知道充当全军眼睛的侦骑往往是一支军队中最为精锐的士卒组成,窥一只而见全貌,就元军侦骑的这份表现便可知元军也不会是什么精兵。
伴随着元军的行军,坐镇中军的别不花突然间竟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侦骑此时可传来消息,前方是否发现异常。”
别不花的亲兵闻言急忙回到“刚刚桑吉林巴大人传来消息,前方十里处便是徐舍镇,一路上并无异常,还问您今晚是否在徐舍镇过夜”
“没有异常就好,此时不过午时(下午一点),以我军的行军速度到达徐舍镇也不过才未时(下午三点),为什么要在徐舍镇过夜,告诉桑吉林巴兵贵神速继续行军。”
别不花说罢还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这帮江西兵我看是太平惯了,行兵打仗竟还想着在村镇过夜,我看他是受不了这几日在外行军过夜的苦,要不是此战,还需靠他手里的江西兵卖命,定要治他个延误战机之罪。”
话音未落,别不花又挥了挥手冲着一旁的亲卫说道:“告诉桑吉林巴多派斥候,给我仔细地探查敌情!”
别不花本就精通军武之事,知道军阵之事不容大意,所以做起事来可谓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
可架不住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尤其是从江西支援而来的统兵万户桑吉林巴心中更是不把别不花的军令当回事了。
元朝以军事为重,武将向来行事跋扈,而别不花手下兵马经过李琛几战下来,更是丢了个七七八八,此时他手下只剩张梵统领的真定万户府七千兵马,以及紧急招募的万余新兵,大部分兵卒都是由桑吉林巴带来的江西兵。
桑吉林巴自然不把别不花的命令当回事了。
所以当桑吉林巴得知别不花否绝了他夜宿徐舍镇之事,便已心中不满,而后又听闻别不花让他要多加斥侯,便只觉得别不花多事,随后便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打马而去。
元军就在这种将帅不和的情形下,逐渐走近了李琛为他们准备的伏击圈。
随着时间的流逝,元军万户桑吉林巴率领的一万两千先锋,率先经过了李顺等人的藏身之处。
不久后别不花率领的两万中军终于出现在了李顺的视野之中,这也是李顺此次伏击的目标。
看着半数的元军已经走过了李顺的视野,李顺也终于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只见李顺这位大唐伯爵披甲执锐的走出了藏身的芦苇丛,冲着一旁的亲兵喊道。
“开炮!让将士们准备战斗!”
他大喝一声,命令炮手向不远处的元军开炮。
只听轰,轰,轰的几声巨响,埋伏在芦苇丛中的唐军火炮炮口齐齐喷出了火蛇,唐军炮手则看都不看,反而娴熟的清理炮膛,装上弹药,调整炮口,火把靠上,“嘭”的几声闷响,腾起硝烟,炮架一退,炮弹就又呼啸而出。
炮弹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以雷霆之势砸入了前方敌群之中。
河岸边排成队列的元军,立时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之声,十几枚炮弹落入密集的人群中,一打一串,每炮都在人群中犁出了一条直线。
在火炮开射的同时,唐军中的弓箭手火铳手,也纷纷弯弓搭箭,点燃火绳向元军抛射箭矢,弹丸。
腾空的箭矢,弹丸,跨过空间,落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唐军士卒根本不用瞄准。
行军中的元军,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给打懵了。
两万元军在行军路上突然被袭击,身上还来不及穿着衣甲,便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砸中,身体被砸的四分五裂,箭矢,弹丸命中,立刻就钻入体内,受伤的元军顿时惨嚎一片。
几轮炮击,箭雨的打击之后,
李顺带着自己的亲兵咆哮着扑向了眼前的元军。
而他统领的万余伏兵亦是从河岸旁的苇丛中纷纷冒出。
向着别不花的中军发起了决死冲锋。
咔嚓一声
一名元军的手臂便率先被李顺斩落,随后反手一刀,便将这名元军的脑袋砍落了下来。
李顺自从江阴外一战后便一直在养伤,之后唐军数次征战都没有亲自率兵冲杀,此次李琛将此重任交在他的手上,这满满的信任顿时让李顺将生死早已忘到了脑后,此时不顾身为全军统帅,竟然率先发起了冲锋。
主帅如此,他所率领的数万唐军自然也是奋勇争先。
只一瞬间的功夫,便将芦苇旁的外围元军斩杀殆尽。
而后向着别不花的中军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此时元军统帅别不花见状惊恐不已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伏击,就算他久经战阵一时间也是愣在了原地。
“披甲!披甲!全军披甲”
“传令下去,快让将士们披甲对敌!”
片刻后别不花一声惊恐的喊声响起,连忙下令元军披甲迎敌。
然而仓促之间,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元军又如何能够迅速反应?
李顺率先杀进元军阵中,他面容染血,对着身无片甲元兵举起了屠刀。
噗,噗,噗——
一连串血浆喷溅的声音传来。
李顺挥舞着长刀,将身前的元兵,一一砍杀,挥出一刀便有一人,人头落地。
杀得这些元兵惊恐不已。
而其余唐军将士也是咆哮着杀进元兵之中。
一个个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对眼前这群没有披甲的元兵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只一瞬间的功夫,便有数百名元兵倒在了唐军的刀下。
然而就算如此,这场屠杀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李顺披甲执锐,带着唐军最精锐的甲士营将士直接朝着元军别不花的帅旗杀去。
一路上的元兵尸横遍野,流血无数。
虽然此时别不花率领的中军是元军精锐,可能其战斗素质还比刚刚组建半年的唐军强上不少。
然而这些元兵为了方便长途行军,选择将自己的厚重的盔甲放在马匹车辆之上。
此时在仓促之间,又被唐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