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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降谷零却只回答一句。
“这是机密。”
话音未落，松田阵平猛地倾身向前，一把揪住金发青年的衣领。
萩原研二惊呼：“小阵平！”
松田阵平充耳不闻，降谷零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睛，全身蓦然一震。
记忆中桀骜散漫的年轻好友已在他未曾参与过的岁月里沉淀少许锋芒，但在此刻，不论是那些收敛了的、还是尚未遮掩的锋芒——全然再现。
“降谷，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不会配合你。”
萩原研二伸出来试图阻止的手忽而一滞，竟也在降谷零的视线中默默收回。
降谷零顿时心下一沉。
这本就只是他的一句试探。要是真的一点机密消息都不能透露，他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只不过，虽然早就弄清楚了君风和与眼前两位好友之间的关系，但他还是没有想到……
这二人眼下的状态几乎濒临崩溃边缘了。
“松田，我知道他对你们来说极其重要，但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这样做除了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松田阵平不为所动，一字一句犹如从牙缝中挤出：“我很冷静。”
降谷零与他对视半晌，发现这是句实话。
——又或者说，这人快要冷静的发疯了。
萩原研二终究还是拉了幼驯染一把，将人拽回到自己身边：“小阵平，别为难小降谷，再怎么说也要先给他个机会吧？”
降谷零整理自己的衣领：“……”
先给个机会共享情报，如果他不同意，这两人就要联合双打了是吧？
萩原研二，真有你的。
金发青年这次真切的把心里的叹息给吐了出来，心思逐渐沉了下去：“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他苦笑着扫过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二人。
“但恐怕和你们以为的不一样。我最初与风和君相识的时候，其实是在一场案件当中。当然，我没用自己的真名。”
假名假身份嘛，他们明白的，就是卧底那一套。
“但我想这不是你们关注的重点……那我就从你们了解过的其中一些事里先进行说明吧。”
“之前风见上门——就是上次来找你们签署保密协议的那位公安警察，你们还记得吗？”
萩原研二回忆着那位淡眉冷硬的寸头公安先生，脑中灵光一闪：“他是你的人？下属？当时他额外对我们叮嘱的那些话是受你的授意？”
见降谷零微愣，萩原研二便镇定补充道：“他临走时的那番话完全跟他之前的行事作风以及说话方式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在替谁带话。”
他们当时就怀疑过是某个认识他们的警察高层，又或者是这两个消失已久的同期好友。
只是碍于无法联系上本人，他们根本没办法确认。
这下倒好，知情人自己找上门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降谷零想要揉揉太阳穴：“风见那家伙……”就是这么做公安的吗？！
但也难怪。
七年不见，萩原研二还是降谷零认识的那个洞察力爆棚的可怕专家。
松田阵平怀抱双臂，姿态极其严肃：“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当初风和被那个男人带走的事情，甚至于，你很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对么？”
降谷零点点头。既然决定要交换情报，那他的效率便会非常高。
“太过具体的信息都是公安核心机密，即便是我也没有轻易将其泄露的权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个黑风衣男人的身份我的确知晓。”
他沉声道：“我这次前来，是因为你们在上次给公安的证词中有意隐瞒了某些事，而这些事导致我在相关调查途中产生了迷障。”
“我必须得知你们和风和君之间发生过的某些事情，否则我掌控的信息会出现重大空缺，这很有可能导致最终某个大计划的彻底崩盘。”
这个请求事关同期好友的人身安全，按理来说，降谷零就没想过二人会拒绝自己。
可现实偏偏就是，在他说完这番话的下一秒，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忽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后又禁不住各自撇开脑袋。
竟是都不再看向降谷零，脸色难看得惊人。
好似潮起般汹涌的不安感陡然席卷了金发青年的心脏，却在升至最高峰时被松田阵平艰涩打断。
“降谷，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清楚风和他现在的处境？那他现在人在哪？情况怎么样？”
越到最后，这句话的语速越是飞快。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降谷零几乎能听见轻颤的尾音。
“……我确实知道，前不久hiro还跟风和君说过几句话。”
“景老爷？”
“小诸伏？！”
降谷零默然点头表示事情就是这么巧，他跟自家幼驯染卧底到了同一个犯罪组织里去。
但这依然不是重点，他知道面前二人最关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有些话到嘴边，想起自己从景光那里听来的转述，降谷零一时间觉得难以开口。
但他在来之前就明白自己会迎接同期们的询问，因而早就下定了决心。
更何况现如今他就只是稍微一迟疑的功夫，松田跟萩原就已经面色惨白起来，再继续沉默下去，反而不如一刀给个痛快。
“你们先答应我，今天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做额外的事情——我一定会救风和君出来，你们肯相信我吗？”
萩原研二心脏阵痛，苦涩牵起唇角，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有些发干：“我们难道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们从来都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唯一能够完成的任务，还是君风和苦心竭力以身犯险为他们争来的。
降谷零看着这样的好友们，心中也跟着倏然一痛。
接下来他即将提到的形容描述，也是自己每每回忆一遍，都会痛彻心扉一次的酷刑折磨。
“风和君他从你们这里被那个人带走以后，有半个月的时间都被关在……后来他再次露面，是在一场组织任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