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大帅教训儿子的背景音中,卯卯捧着小脸,乐呵呵地听了哥哥念的故事。
第二天,她又和哥哥奶奶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票是提前买好的,只有三张。
有楼老夫人在场,无论家里哪个人有空闲都不敢来打扰。卯卯还被哥哥带去吃了螃蟹,外科医生灵活的手为她拆出满满一小碗的蟹肉。
楼鹤鸣舀起一勺蟹肉,眼神温柔:“来,卯卯,啊——”
“啊——唔!”卯卯张大嘴巴,把整个勺子都含进去,小脸被喂的圆鼓鼓。
一年之中,就属现在这个季节最适合吃螃蟹,一个个膏肥黄满,卯卯捧着小脸,快乐的脚尖在桌下转着圈圈。
“来,卯卯。”楼老夫人也往她碗里夹了一道菜:“别光吃螃蟹,吃点别的。”
“谢谢奶奶。”
“奶奶,我也帮您拆一个。”说着,楼鹤鸣从盘子里拿起一只螃蟹。
“不用,我自己能行。”楼老夫人摆了摆手:“你别光顾着照顾卯卯,自己也多吃点。最近医院病人不少吧?”
楼鹤鸣拆着螃蟹,言简意赅:“还好。”
卯卯一边吃着好吃的食物,一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奶奶和哥哥说话。
对着这双天真澄澈的大眼睛,两人没有深入提起。
楼老夫人:“平时你多注意身体,医院里忙,最近伤号越来越多……你不要太勉强。”
“我都知道的,奶奶。”楼鹤鸣将拆出来的一小碗蟹肉放到她面前,笑说:“陪您和卯卯出来玩,我就是在休息。”
他这话可不是在讨好。
在家中休息虽然好,可家中还有活泼闹腾的弟弟,尤其是阿鸿,哪怕把自己折腾病了,也还是皮猴一个,闲不下来。休息归休息,却不清静。和卯卯出门,反而更像是给他充能。
光是看着妹妹可爱吃相,就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劲。
要是能够天天都单独和卯卯玩,天天给自己充能,他肯定能“休息”的更好。
可惜,家里还有十几个要争宠的人。
楼鹤鸣心里遗憾。看见妹妹嘴巴旁边沾了酱汁,拿起餐巾帮她擦掉。
虽然周末的时间很短暂,但好在,在家里其他人病愈之前,他都能独占卯卯。
“卯卯,晚饭也在外面吃,好不好?”
卯卯满脸憧憬:“哥哥,吃什么好吃的?”
“嗯……”楼鹤鸣说:“我听说月仙饭店最近来了个擅长做川菜的厨子,你怕不怕吃辣?”
卯卯大声地说:“不怕!”
楼鹤鸣面上笑意更深:“我们卯卯真棒。”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明明是从卯卯这里传染的感冒,卯卯的病一天就好了,其他人却全都好的慢吞吞。过去好几天,哪怕是身体最强壮的楼大帅与楼凤举,都还略带鼻音。
更别说电话那头的聂峥云与沈照林。
卯卯每天给叔叔打电话,都能听见他们的咳嗽声。可把卯卯关心坏了,每天都要抱着话筒,关心安慰的话用小奶音重复说两遍。
家人朋友们的病就像是卯卯的幼儿园一样,既看不到上学的希望,也看不到痊愈的曙光。
好在,她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每天关心家人朋友们的身体,跟阿娘一起上课,和猫猫玩,还要当小监工。忙的不亦乐乎。
大太太请了工人来,不但要在庭院里做秋千和滑滑梯,还要安置许多游乐设施。
工人们的动作很快,一天过去,大帅府的院子里就多出了好几样设施,卯卯开着自己的小车在庭院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等工人离开,她也第一个跑过去验收。
卯卯兴奋地带着大白猫爬上滑滑梯,坐好:“猫猫,你跟着我,这样滑~”
大白猫:“喵~”
哧溜~
一人一猫接连滑了下来。
“猫猫,再来玩!”
“喵~~~~”
快乐的小奶音回荡在宽敞的庭院里。
滑滑梯建好了,秋千也安装好。
卯卯就该给自己的小朋友们写请帖了,她要邀请大家来参加趴体。
每张邀请函都是她亲手写的,卯卯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大字认真地写下每一个小朋友的名字。
楼鸿渐帮她设计邀请函的样式,“可惜,要不是现在天气太冷,还可以在院子里造一个泳池。”
卯卯慢吞吞地写着同学们的名字,一笔一划写的认真,美滋滋地说:“哥哥,泳池是什么?”
“就是游泳的地方,很多很多水,你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天热,就该下水去凉快一下。对了,卯卯,你还不会游泳吧?”
卯卯晃着脚脚:“卯卯会。”
“真的?”
“卯卯天天游,和小鸭子一起。”
楼鸿渐秒懂,噗一声笑出来:“你那不叫游泳,那是划水。那也不叫泳池,叫浴缸。”
“浴缸?”
“泳池呢,起码得有……”楼鸿渐比划了一下:“比这个房间还大,全是水,比你个子还深。”
卯卯的笔停了,她想了想,仰起小脸说:“那卯卯不玩。”
“为什么呀?”楼鸿渐满脸不可思议:“大家一起游泳多好玩呀,在法兰西的时候,我还和大家一起办过泳池派对……哎哟!谁打我?!”
他捂着脑袋怒回头。
大太太收回手,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楼鸿渐赶紧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
卯卯浑然不觉,乖乖说:“阿娘说了,我这么小的小孩子,不可以靠近水深的地方,水会把卯卯吃掉的。”
“你和哥哥一起,哥哥长得高,可以把你举起来,一下子就比水面高了。”楼鸿渐拍着胸脯保证:“我还游的又快又好,二哥都追不上我,到时候,我还可以教你游泳。”
“好哇!”
“哥哥,什么是泳池派对?”卯卯又好奇地仰起小脑袋:“水里也可以办趴体吗?”
楼鸿渐:“……”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淌下,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背后传来数道灼热的目光。
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他现在恐怕已经千疮百孔。
“……你别问。”楼鸿渐含糊说:“你写,你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