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入口处，并非想象中清晰的门户，而是一片不断扭曲、旋转的混沌光幕，横亘在荒原之上，直径足有千丈，散发着古老、浩瀚的气息。
光幕周围，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那是浓郁的混沌之气与空间碎片混合形成的“混沌迷障”，神识难以穿透，视线也受阻。
一道道流光从落霞城方向射来，在光幕前数百丈外停下。
各大势力的年轻天才们悬浮半空，警惕地打量着彼此，也观察着那巨大的混沌光幕。
楚山河、血无涯、南宫羽等人聚在一处，目光阴冷地扫过林凡所在的联盟。
大炎皇朝、百花谷、圣武学院等势力则保持着距离，静观其变。
“这便是遗迹入口？好浓郁的混沌气息。”
雷震皱眉，他修炼雷法，对这种混沌无序的能量有种本能的排斥。
净心双手合十，眸中佛光微闪：
“混沌乃万法之始，亦蕴含大恐怖。诸位，进入之后，切莫分散。”
林凡凝视着那混沌光幕，体内的混沌道则雏形竟微微跳动，似乎与那光幕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能感觉到，这光幕并非简单的屏障，更像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空间接口”，连接着某个独立的、充满混沌规则的古老世界。
“入口不稳定，有空间乱流。”
韩冰清冷的声音响起，她修炼冰系剑道，对能量波动感知敏锐，“需以灵力护体，快速穿过。”
她话音刚落，幽冥谷的五名修士便率先动了。
他们周身黑雾翻涌，化作五道鬼魅般的黑影，径直冲向混沌光幕。
黑雾与混沌之气接触，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五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没入光幕，消失不见。
有人带头，其他势力也按捺不住了。
“走！”
血无涯邪笑一声，血袍鼓荡，化作一道血光冲入。
大楚皇朝、南宫世家、影楼的人也紧随其后。
“我们也进去。”
林凡低喝，九人同时催动灵力，化作九道流光射向混沌光幕。
临近光幕，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传来，仿佛要将人的身体与神魂都扯碎。
林凡心念一动，混沌道则雏形之力流转周身，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灰色光膜。
那恐怖的撕扯力遇到这层光膜，竟被悄然化解、吸收了大半，剩下的力量已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青周身风雷交织，韩冰体外冰晶铠甲浮现，白素心身周白莲虚影绽放，净心佛光护体，雷震更是被雷霆包裹，都各施手段抵挡。虽有些吃力，但都无大碍。
眼前光影剧烈变幻，空间扭曲感强烈。
大约过了三息时间，周身压力骤然一轻，双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入眼所见，并非想象中的断壁残垣或仙家殿宇，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空间。
天空是混沌的灰色，没有日月星辰。
大地也是灰色的，坚硬无比，但并非岩石或土壤，更像是一种凝固的混沌物质。
远处，隐隐有扭曲的光影和模糊的山峦轮廓，但一切都笼罩在淡淡的灰雾中，看不真切。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混沌气息，以及……一种仿佛来自远古的沉重威压。
这里的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肉眼可见一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缝时隐时现，有些地方甚至呈现出诡异的折叠或扭曲形态。
“这里是……一处独立的空间碎片，或者说，是一个濒临崩溃的‘混沌小世界’。”
林凡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了判断。
这里的混沌规则比外界活跃得多，也混乱得多。
其他势力的修士也陆续出现在附近，各自聚拢，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此地空间极为脆弱，且规则混乱，大家不要随意动用大规模破坏性的招数，以免引发空间崩塌。”
净心提醒道，他的佛光在这里受到明显压制，但感知依旧敏锐。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一名来自某个小宗门、只有界王境五重的修士，不慎触碰到一道突然扩大的空间裂缝，半边身体瞬间被吞噬，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便彻底消失，连血雾都没留下。
这一幕让所有人心中一寒，更加小心翼翼。
“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找到核心区域或离开的线索。”
林凡道。
他能感觉到，这混沌小世界的空间在缓慢但持续地崩解，留在这里越久越危险。
“那边似乎有建筑痕迹。”
白素心指向一个方向。
众人望去，在灰雾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些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一片坍塌的宫殿群。
“过去看看，小心。”
林凡当先迈步。
他行走时，脚步落地的节奏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周围混乱的混沌气息产生了某种协调，所过之处，那些细微的空间波动都平复了许多。
这是混沌道则雏形带来的本能适应。
其他人见状，纷纷紧跟在他身后。雷震、净心等人眼中异彩更浓，林凡对混沌环境的适应能力，远超他们想象。
一行人谨慎前行，速度不算快。这片混沌大地并非坦途，地面上不时会出现深不见底的沟壑，或者突兀隆起的怪异石柱，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强大的能量乱流，需小心绕行或抵挡。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灰雾稍淡，一片巨大的废墟出现在眼前。
那确实是一片宫殿群的遗址，但损毁极其严重，绝大部分建筑都已彻底坍塌，化为与大地同色的混沌碎石。
只有少数几根断裂的巨大石柱还屹立着，上面雕刻着模糊不清的纹路，那些纹路蕴含着某种古老的道韵，只是历经岁月侵蚀，已残缺不全。
废墟中央，有一个相对完整的圆形广场，广场地面用一种暗灰色的玉石铺就，玉石上刻画着复杂到极致的阵纹。
此刻，阵纹正散发着微弱的混沌光芒，光芒明灭不定，显然能量即将耗尽。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幽冥谷的五人站在一角，血煞宗、大楚皇朝、南宫世家、影楼的人则聚在另一侧，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刚刚抵达的林凡等人。
其他一些势力的修士则散落在广场边缘，保持观望。
当林凡九人踏入广场时，气氛瞬间紧绷。
“来得倒是挺快。”
血无涯舔着嘴唇，目光在林凡身上扫过，带着嗜血的贪婪，“这广场上的传送阵，似乎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
“不过，每次启动，似乎只能传送固定的人数。”
众人看向广场中央的阵纹，果然发现阵纹核心处，有九个黯淡的光点。
结合阵纹的样式与残留的波动推断，这很可能是一个定向传送阵，每次最多传送九人。
“九个名额……”
楚山河眼神冰冷，“看来，需要清理掉一些多余的人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要获得进入下一层遗迹的资格，就要靠实力争夺这九个名额！
而显然，他们几大敌对势力，是打算联手先将林凡这一方清理出去，或者至少大幅削减他们的人数。
“阿弥陀佛，遗迹探索，各凭机缘，何必妄动干戈。”
净心上前一步，周身佛光虽然被压制，却依旧祥和。
“秃驴，少在这里假慈悲！”
南宫羽嗤笑，“遗迹之中，实力为尊。你们若识相，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哼！”
雷震脾气火爆，闻言怒目圆睁：“放屁！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真当老子怕你们不成！”
双方剑拔弩张，灵力开始涌动。
其他观望的修士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顶尖天才的混战。
林凡一直沉默着，目光扫过对面楚山河、血无涯、南宫羽以及幽冥谷、影楼为首的五人。
对方加起来有二十五人，皆是界王境七重以上，其中楚山河、血无涯、南宫羽更是界王境九重，血无涯更是触摸到了道则门槛，实力最强。
己方九人，虽然都是精锐，但人数处于绝对劣势。
若真混战起来，即便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甚至可能有人陨落。
“林师弟，怎么办？”
陆青传音问道，语气凝重。
韩冰、白素心也看向林凡。
林凡目光落在广场地面的阵纹上，忽然心中一动。
他对净心、雷震传音道：“净心大师，雷兄，待会儿听我信号。我有办法暂时困住他们大部分人，我们抢先进传送阵。”
净心和雷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就在对方气势攀升到顶点，即将动手之际，林凡忽然动了！
他并未冲向敌人，而是猛地一脚踏在广场地面上！
“混沌——镇封！”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林凡的脚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广场！
他引动了体内混沌道则雏形的一丝本源之力，勾连了广场地面上那古老阵纹中残留的混沌能量！
嗡！
整个广场猛地一震！
地面上那些原本明灭不定的阵纹，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混沌光华！
一股厚重、古老、仿佛能镇压一切的混沌威压弥漫开来！
首当其冲的楚山河、血无涯等人，瞬间感觉身体一沉，仿佛背负了一座太古神山！
灵力运转滞涩，动作变得迟缓！
就连他们周围的空间，都变得粘稠凝固！
“什么？”
“不好！”
“这阵法被他引动了！”
楚山河等人又惊又怒，拼命催动灵力想要挣脱。
但这阵纹被混沌道则雏形引动，爆发出的镇压之力远超寻常，即便以他们界王境九重的修为，一时也难以完全摆脱，动作慢了何止数倍！
“就是现在！进阵！”
林凡低喝，身影已如鬼魅般射向广场中央那九个光点位置。
净心、雷震反应极快，几乎在林凡出声的同时便已启动。
净心身化一道金光，雷震则如雷霆破空。
陆青、韩冰、白素心以及紫霄宗、万佛宗的另外四人也毫不犹豫，紧跟而上。
九道身影，在楚山河等人愤怒而不甘的目光中，精准地落在传送阵的九个光点之上！
“林凡！你找死！”
血无涯目眦欲裂，周身血光暴涨，竟隐隐要冲破混沌镇压。
“启动传送！”
林凡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对着脚下阵纹核心，再次注入一股精纯的混沌灵力。
轰！
九个光点光芒大盛，瞬间连成一片，将林凡九人笼罩。
古老的空间波动剧烈震荡，九人的身影迅速变得模糊。
“拦住他们！”
楚山河怒吼，勉强挥出一道凌厉的剑罡，却只斩在逐渐消散的光影上。
下一刻，光芒彻底收敛，林凡九人已从广场上消失无踪。
而广场地面的阵纹，在完成了这次传送后，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变得比之前更加晦暗，显然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启动。
“混账！”
南宫羽气得脸色铁青，一掌将身旁一块混沌巨石拍得粉碎。
血无涯周身血光收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一个林凡！竟能引动此地阵法……他对混沌之道的掌控，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
楚山河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声道：
“无妨，他们不过是先走一步。这遗迹绝非一层，后面必有相遇之时。到时候，本太子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先想办法启动这传送阵，或者找其他出路。”
幽冥谷为首的修士声音嘶哑道。
他们被摆了一道，心中杀意同样沸腾。
其他势力的修士见状，心思活络起来。
林凡等人走了，传送阵暂时无法使用，但广场上还残留着一些古老的器物碎片和隐约的道韵，或许也有价值。
更重要的是，敌对双方最顶尖的一批人暂时分开了，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机会。
一时间，广场上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
另一边，林凡九人只觉天旋地转，比进入遗迹时更强烈的空间传送感传来。好在这次时间极短，不过一两个呼吸，双脚再次踏上实地。
眼前景象已然大变。
他们似乎身处一条巨大的通道之中。
通道两侧的墙壁，是一种半透明的、如同灰色水晶般的材质，隐约能看到墙壁内部有混沌气流在缓缓流动。
通道向前后方延伸，不知尽头。
头顶则是弧形的穹顶，同样材质，散发着朦胧的微光，照亮了通道。
通道内异常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仿佛被这奇异的空间吸收了。
“这里是……遗迹的内部通道？”
陆青打量着四周。
“看来那传送阵是将我们送到了下一层，或者说，更靠近核心的区域。”
韩冰分析道。
林凡感应了一下，此地的混沌气息比外面那个废墟广场更加浓郁精纯，空间也相对稳定许多，但依旧带着那种古老的沉重威压。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条通道并非唯一，神识向前探查，竟然发现通道在前方百米处，分成了三条岔路！
“有岔路。”
林凡道，“而且，我的神识受到很大限制，只能探出百米左右。”
净心、雷震等人也尝试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这通道的材质似乎能吸收和干扰神识。
“看来我们需要选择一条路。”
白素心轻声道，“或许每条路通往不同的区域，也可能有危险和机缘。”
雷震豪气道：“选哪条都一样，反正都是闯！我看就走中间这条！”
林凡没有立刻决定，他走到三条岔路口，仔细观察。
三条通道看起来一模一样，都是用那种灰色水晶般的材质构筑，里面流动的混沌气流速度、浓度也几乎没有差别。
他闭上眼，仔细感应体内混沌道则雏形的反应。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左侧通道时，道则雏形微微一动，似乎对那边传来的某种隐晦波动有了一丝共鸣。
中间和右侧通道，则反应平平。
“走左边。”
林凡睁开眼，做出决定。
众人对林凡的判断已颇为信服，没有异议，当即跟着他踏入左侧通道。
通道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众人轻微的脚步声在回荡。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圆形石室。
石室中央，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不断翻滚变化的混沌光团。
光团周围，散落着几件物品：
一块残缺的暗金色金属片，一株生长在混沌石缝中的九叶灰色小草，还有三颗鸽卵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灰色晶石。
“混沌源气！那是精纯的混沌源气凝聚的光团！”
雷震眼睛一亮，他虽不修混沌道，但也认得这是罕见的天地奇物，对修炼混沌属性功法的修士而言是无上至宝，即便不修炼混沌道，炼化后也能极大增强灵力品质和对天地法则的感悟。
“九叶混沌草！能淬炼肉身，稳固神魂！”
净心也认出了那株灰色小草。
“那晶石……难道是‘混沌星核’的碎片？蕴含一丝星辰与混沌结合的本源之力！”
陆青呼吸微促。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放在外界足以引起道尊境强者的争夺！
然而，宝物周围，并非没有守护。
在石室的四个角落，各盘踞着一尊通体灰色、仿佛由混沌石刻成的雕像。
当林凡九人踏入石室的瞬间，四尊雕像的眼睛部位，同时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
咔嚓！咔嚓！
石屑剥落，四尊雕像竟然活了过来，缓缓站起身。
它们身高过丈，外形似人似兽，手中握着粗糙但厚重的石质兵器，散发出界王境八重左右的灵力波动，更带着一股纯粹的混沌凶戾之气！
“混沌石傀！”
韩冰认出了这种东西，是由精纯混沌之力与特殊石材结合，经年累月孕育出的守卫傀儡，没有灵智，只知杀戮闯入者。
吼！
四尊混沌石傀发出低沉的咆哮，挥舞着石刀石斧，朝着林凡九人凶猛扑来！
每一步踏下，都让石室微微震动，气势骇人！
“动手！速战速决！”
林凡低喝，率先迎向一尊石傀。
他并未拔剑，而是并指如剑，指尖缭绕着淡淡的混沌灰芒，一指点向石傀胸口核心。
那石傀看似笨重，动作却并不慢，石斧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
林凡身形微晃，如同鬼魅般避开斧刃，剑指已精准地点在石傀胸口一处隐晦的符文上。
嗤！
混沌灰芒没入符文。
那石傀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猩红的眼芒急速闪烁几下，随即彻底黯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重新化作一堆没有生机的碎石，只在胸口处留下一颗核桃大小、不断散发混沌气息的灰色晶核。
一击秒杀！
另一边，雷震浑身缠绕雷霆，一拳将一尊石傀轰得倒退数步，胸口焦黑一片，但石傀防御极强，并未散架。
净心口诵佛号，一掌拍出，金色佛掌印在另一尊石傀额头，将其震得晕头转向。
陆青风雷双剑齐出，与一尊石傀战得难解难分。
韩冰剑化冰霜，不断迟滞着最后一尊石傀的动作。
白素心与紫霄宗、万佛宗的其他四人则从旁策应，攻击石傀关节等薄弱处。
林凡解决掉一尊后，身形再动，如法炮制，剑指点向与雷震对战的那尊石傀后心符文。
灰芒闪过，第二尊石傀倒地。
紧接着是第三尊，第四尊。
在林凡那精准而诡异的“破法”指剑下，这些防御力惊人、堪比界王境八重修士的混沌石傀，竟如同纸糊的一般，接连被摧毁核心，失去行动能力。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数十息时间。
雷震有些发愣地看着地上四堆碎石，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林凡，忍不住咂舌：
“林兄，你这手段……也太克制这些傀儡了吧？”
净心也微微颔首：“林施主对混沌之力的运用，已至化境。能找到这些傀儡的能量核心与驱动符文的节点，一击必杀，贫僧佩服。”
林凡淡淡一笑：“侥幸对此类傀儡的构造有些了解罢了。”
他自然不会说，是混沌道则雏形让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些石傀体内混沌能量的流动节点，那所谓的符文节点，在混沌视角下如同黑夜中的灯火般明显。
他走到石室中央，先将那团混沌源气光团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中封好。
这团源气足够精纯庞大，对他壮大混沌道则雏形有极大裨益。
然后收起九叶混沌草和三颗混沌星核碎片。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前进。”
林凡将四颗石傀晶核也收起，这些晶核蕴含精纯混沌能量，也是不错的修炼资源。
九人迅速离开石室，继续沿着通道前行。
经历刚才一战，众人对林凡的实力与判断更加信服，心中对此次遗迹之行也多了几分期待。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石室另一侧的墙壁上，一道细微的裂缝悄然蔓延，一只完全由阴影构成的眼睛在裂缝后一闪而逝，随即消失无踪。
通道深处，未知的机缘与杀机，仍在等待着他们。
而他们与楚山河等敌对势力的下一次相遇，或许也已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