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变了。
从厢里往外看去，黝黑的一片。
又过了片刻，开始有蓝色出现。
不知从哪里来的光亮照亮了眼前的景色。
他们来到了一处浅蓝色的海域。
从可以视物的光亮来看，这里是浅海。
刘多鑫看到玻璃外，开始有一些不知名的鱼类出现。
小绿看到这些鱼类感到很开心，剑身颤动个不停。
这孩子跟着沐清婉该不会哪都没去过吧。
刘多鑫看着对这一切感到好奇的小绿想到。
经小绿这种撒手就寻欢的性子，刘多鑫还真觉得沐清婉没放对方出来玩过。
至于深海的鱼类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好奇，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筱灵彤，此刻他们两个的视线都在小绿身上。
两人都不说话，没人觉得沉默有什么不好的。
很快随着视角抬高，包厢冲出了海面。
徐徐海风拂动的海面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远离。
小绿很不开心的发出剑鸣，似乎是在表示不舍。
刘多鑫大致的扫一眼，外面的天很亮，很蓝，一朵白云都没有。
就在他看天空的那一刻，空间变换。
蓝天上高高的悬挂着不可触及的看起来很小的白云。
他往下看去，蓝色海面被晶莹的绿所替代。
翠绿的草原在蓝色的衬托下显得更绿，更清新。
庞大的牦牛和角羊散落在草原上。
此刻他们距离地面有三十几丈高，那些个庞然大物很是显眼。
不过随着视角的升高，它们也变得娇小可爱起来。
一阵无束的风袭来，吹动了草原。
即使在包厢内，刘多鑫也能嗅到那股清新的味道。
是无拘无束的味道。
...
许白看着窗外的草原，终于是下定决心打开包厢。
她站在包厢口，一阵狂风吹来，将她的头发吹的上下翻飞，她眯起眼睛，向上看去。
那里是黄灵所在的厢间。
没有犹豫她直接腾空而起，如果这时候，观景摩天轮穿越空间，她将被留在此处，只能等待洞天的出口开启才能离开洞天。
包厢内，黄灵正饶有兴趣的贴在玻璃上，看着草原上的景色。
她的猫尾巴不断甩动，毛茸茸的猫耳朵也时不时的颤动两下，似乎是下面的景色让她有所触动。
“啊！啊！”
一个头顶白色狐耳的小脸从下面突然出现她眼前，猝不及防的她一下坐在地上。
这时她也反应过来，惊道：“许白？”
在窗外的许白，用手拍打着玻璃，小嘴不断张合，但黄灵什么也没听见。
包厢隔绝声音和神识，只为极致的观景体验。
窗外的许白见黄灵依旧呆呆的看着她，她指了指黄灵身后的门，又指了指自己。
示意黄灵放自己进去。
黄灵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但转瞬间就被坚定取代，她直接打开了包厢门，将许白迎进来。
许白进来后，两人相对而坐，都低下头。
许白看着自己的裙摆，明明之前想好了很多话，可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第一时间出现的位置其实是黄灵的身后，她看着开心的黄灵，愣了许久。
那一瞬间，她预先想的责怪的话，质问的话都消失不见。
这一次的黄灵和以往任性的她不一样，许白感受到了。
所以才这样沉默。
黄灵看向窗外，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欣赏风景。
刚刚她心里的确想过不让许白进来，让对方留在这个空间的想法。
她做不到，因为许白只是为了找她询问一个答案。
黄灵不该将对方晾着。
她还没想好怎么给许白阐述，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她知道许白和小鱼对完全化形的看重。
一个为了消除主人的愧疚，许白的主人在最近就要离开了。
一个为了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呆在一起，从小鱼有意识开始与沐清婉呆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那个...”许白率先开口。
黄灵扭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许白。
“在完成计划后，我和小鱼可以在这里面陪你玩到不想玩，所以现在能跟我回去吗？”
许白没有选择询问，也没有责怪，而是选择了包容。
黄灵呆呆的看着许白，没有回应。
许白看黄灵这副呆愣的样子，还以为是对方不相信，连忙解释：
“我们给程谷雪做事，让我们在洞天玩个痛快的小要求，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狐耳朵挺的直直的，可见对方内心的紧张。
黄灵盯着许白认真的小脸轻轻的笑了。
这让许白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她认真的思考，哪里说的不对。
“我觉得不好。”黄灵认真的说道。
“唉？”许白发出诧异的声音。
整个人都颓废起来，她的狐耳朵耷拉下去。
“我觉得啊，现在还完成程谷雪的委托，就是中了程谷雪的圈套。”
黄灵起身站在座位上神气满满的说道。
这一句话让许白一怔。
黄灵接着说道。
“小白，你有所不知啊，这程谷雪完全是在骗我们。”
“可是，她确实不会骗人的啊。”
“但她说的也不全是真话啊，她老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哦。”
许白仰头看着黄灵，请教道：“那她隐藏起来的是什么呢？”
许白对黄灵的信任毋庸置疑。
“哼哼，那个道器确实能让我们完全化形，但是却是有时效性哦。”
“而且我们化形不完全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那件道器，是因为我们缺少了心。”
许白听到黄灵的话先是恍然大悟，随后狐耳晃了晃，充满疑惑的说道：
“心？没有心？”
“是啊，没有心，没有道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许白眼睛发亮。
“有道心，我们就能完全化形了吗？”
“是啊，不只能完全化形，还能成为飞升修士呢，你的主人不就是即将要成为飞升修士吗？等你成为了飞升修士，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程谷雪充其量也就是个飞升修士而已。”黄灵补充。
此刻许白听到她从来没听到过的事情，完全被吸引住了，眼睛亮晶晶的
“那么，怎么才能有道心呢？”
“这个啊，你看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玩，无拘无束的玩就是我的道心，现在还没悟出来就是了，但总有一天会悟出来的。”
黄灵扬起脑袋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呢？我呢？”许白问道。
黄灵摸着下巴琢磨道：“你啊，你就照现在继续坚持就好。”
许白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继续坚持？
坚持化形？
不，不对。
这些都不是我真正的目的。
我真正的目的是解决主人的愧疚。
想到这里，许白眼睛更亮了。
“我知道了！”她大声喊道。
黄灵一愣，随即打着哈哈说道：“你知道了就好，我们化形就在眼前。”她坐下，看着许白“但现在我们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比较好，需要给筱灵彤他们送回去。”
“所以啊，不是等计划完成再去玩，而是现在就开始，把计划什么的都抛掉吧！”
黄灵说着牵起许白的拉着她到玻璃边。
此时，观景摩天轮已经到了下一个空间。
连绵不断地山岳出现她们眼中，盈盈云雾充斥山间。
观景摩天轮畅游在云雾中，通红的朝阳洒在二人的脸上。
许白认真的看着四周参差不齐，如飞禽走兽的山体。
黄灵也在看，但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刚刚说谎了，她们不能化形的原因不是因为道心，道心只是一方面。
更深一层的层面是缺少可以形成道心的东西。
也就是说她们是不可能拥有道心的。
“黄灵，既然是这样，你那时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为此还不惜解放真身。”许白有些疑惑。
扭头看向黄灵。
黄灵愣了一下，直接伸手捏住许白的小脸轻轻一拉笑道：“要是被你抓住的话，你会听我说吗？”
许白拍开黄灵的手，双手捂脸，透过指缝可以看到对方通红的脸颊，她小声反驳：“会的。”
“会吗？”
“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