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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三个小时。

就在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尚未褪去,就在凯兰与塞拉斯策马奔赴东方之前。

王都地下,黑石监狱。

这里是阳光永远无法触及的禁地。 damp(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发霉的稻草味、陈旧的血腥味,以及一种名为“绝望”的独特气息。墙壁上常年渗着黑水,像是这座监狱流出的脓液。

凯兰独自走在狭长的甬道里。

他没有带随从,也没有穿那身醒目的盔甲,只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囚徒们紧绷的神经上。

“大人,就在最里面。”

负责引路的狱卒提着油灯,手抖得像是在筛糠。他不敢抬头看这位“救世主”,只能卑微地弓着腰,“那个……那个疯女人,就在‘静默室’。”

静默室。

那是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没有窗户,没有声音,甚至连光线都被特殊的符文阵法吞噬。

凯兰点了点头,示意狱卒退下。

狱卒如蒙大赦,把一大串钥匙塞给凯兰,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凯兰站在那扇厚重的黑铁门前。

门上刻着禁魔符文,那是为了防止里面的犯人使用魔法自杀或越狱。

但他知道,没必要了。

里面关着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一切。

咔嚓。

钥匙转动,沉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不是尸臭,而是一种伤口溃烂混合着排泄物的味道。

凯兰微微皱眉,举起手中的魔法提灯,迈步走了进去。

牢房很小,四壁都是坚硬的花岗岩。角落里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曾经艳冠群芳、权倾朝野的女伯爵,索拉。

听到开门声,那团黑影动了一下。

铁链在地上拖拽,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谁?”

声音尖锐,嘶哑,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鸦。

“是送饭的吗?我要的红酒呢?我要的牛排呢?”

“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给我吃这种猪都不吃的泔水!等我出去……等我成了女王……我要把你们统统剁碎了喂狗!”

索拉猛地转过身,向着门口扑来。

但在铁链的限制下,她在距离凯兰三步远的地方被狠狠拽住,狼狈地摔在地上。

提灯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

凯兰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了。

那是一张破碎的面具。

左半边脸依旧白皙,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绝代风华,甚至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妆——那是用泥土和煤灰涂抹上去的。

而右半边脸……

彻底毁了。

那是在内战最后关头,瓦莱里乌斯将军动用古代魔导炮轰击叛军指挥所时留下的痕迹。高温的奥术能量不仅烧毁了她的皮肤,更融化了她的半个头骨,露出了森森白骨和不断流脓的红色肌肉。

她的双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角度,显然在那场爆炸中就已经断了,此刻只能像两条死蛇一样拖在身后。

“啊……光……”

索拉被提灯的光芒刺痛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

她透过指缝,看清了来人。

那个站在光影里,身姿挺拔,眼神悲悯的男人。

原本疯狂嘶吼的索拉,突然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她呆呆地看着凯兰,那只完好的左眼里,瞳孔剧烈收缩。

羞耻。

一种比疼痛更剧烈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是索拉。是艾瑞亚最高贵的红玫瑰。她习惯了用下巴看人,习惯了在舞会上接受所有男人的跪拜和赞美。

而现在。

她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趴在污泥里。而她最想征服、最想羞辱的那个“圣洁骑士”,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滚!”

索拉突然尖叫起来,用手拼命地抓扯着自己散乱的头发,试图遮住那张半人半鬼的脸。

“滚出去!别看我!别看!”

“把灯灭了!灭了啊!”

凯兰没有动。

他也没有灭灯。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差点颠覆了整个王国的女人。

“索拉。”

凯兰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结束了。”

“结束?”

索拉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慢慢地放下手,露出那张狰狞的脸。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眼神变得怨毒而疯狂。

“什么结束了?”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凯兰·光铸?”

“你是来向我炫耀你的胜利吗?救世主?大英雄?”

索拉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笑得浑身颤抖,脓血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稻草上。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那个老废物瑟伦赢了?”

“呸!”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如果不是瓦莱里乌斯那个疯子……如果不是那一炮……”

“现在坐在王座上的人是我!是我!”

索拉用力拍打着地面,指甲崩断,鲜血淋漓。

“我的军队包围了王宫!那些大臣都听我的!甚至连神殿都只能看我的脸色!”

“我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凯兰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心中竟然升不起一丝复仇的快感。

他想起在骸骨平原上死去的那些士兵,想起被“低语病”折磨的平民,想起因为内战而流离失所的孤儿。

这一切灾难的背后,都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她为了权力,不惜与刺客勾结,不惜利用沃拉克的瘟疫,不惜将整个国家推向深渊。

“你从来就没有赢过。”

凯兰往前走了一步,靴子踩在潮湿的稻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索拉,那个王座,从来就不属于你。”

“不是因为血统,也不是因为性别。”

“而是因为……”

凯兰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你把它当成了终点。”

“而在真正的王者眼里,那只是一把负责任的椅子。”

“闭嘴!”

索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扑向铁栏,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懂什么!你这个只会挥剑的莽夫!”

“责任?哈!那是弱者的借口!”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力量就是真理!权力就是一切!”

“那个老国王有什么好?他优柔寡断,他软弱无能!我比他强一万倍!我有手腕,我有计谋,我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强大!”

索拉的声音越来越高,像是在说服凯兰,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我只是……运气不好。”

“对,就是运气不好。”

她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的脸,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抓破。

“如果给我机会……如果我能重来……”

“没有如果。”

凯兰打断了她。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丢进了铁栏里。

那是一面镜子。

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的银镜。那是他在来的路上,从一个倒塌的贵族宅邸废墟里捡到的。

“看看你自己。”

凯兰冷冷地说道。

索拉愣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镜子上。镜面虽然有些裂痕,但依然清晰地映照出了她的脸。

那个半边骷髅、半边人脸的怪物。

那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疯子。

“不……”

索拉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摸镜子,却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我是女伯爵……我是索拉……我是艾瑞亚最美的女人……”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开始疯狂地擦拭自己的脸。

她用脏水去洗,用稻草去擦,甚至用指甲去刮那些腐烂的肉,似乎想要把这层丑陋的皮囊撕下来,露出下面那个高贵的灵魂。

但这只是徒劳。

越擦越脏,越擦越烂。

鲜血混合着脓液,让她看起来更加恐怖。

“这就是你。”

凯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就是你那所谓的‘野心’,把你变成的样子。”

“沃拉克吞噬血肉,是为了生存。马尔萨斯追求混沌,是为了信仰。”

“而你呢?”

凯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悲哀。

“你吞噬同类,仅仅是为了满足你那填不满的虚荣。”

“比起那些怪物,你……更可悲。”

索拉的动作停住了。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着凯兰。

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光芒一点点地熄灭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意识到,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伯爵,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死在了她自己的贪婪里。

剩下的,只是一具被欲望烧焦了的空壳。

“呵呵……”

索拉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笑声不再尖锐,而是低沉,空洞,像是风吹过枯骨。

“可悲?”

她瘫坐在地上,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她像是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玩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也许吧。”

“可是凯兰……你知道吗?”

索拉转过头,用那只仅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凯兰。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却多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清醒。

“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一切就结束了吗?”

“你以为杀死了沃拉克,赶走了马尔萨斯,这个世界就会变好了吗?”

索拉咧开嘴,露出发黑的牙齿。

“不会的。”

“只要那把椅子还在……只要那顶王冠还在……”

“就会有下一个索拉。”

“会有无数人,像我一样,为了爬上去,不惜把灵魂卖给魔鬼。”

“我是失败了。”

“但我的欲望……那是人类的本能啊,大英雄。”

索拉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这颗心里住着的怪物……你那个什么‘光弦’,杀得死吗?”

凯兰沉默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

他想反驳。

想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想说光明终将驱散黑暗。

但他看着索拉那双充满嘲讽的眼睛,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说得对。

沃拉克是外来的入侵者,马尔萨斯是堕落的信徒。

而索拉……她是土生土长的“恶”。

她是这片土壤里长出来的毒草,是人心深处那无止境的贪欲所结出的果实。

只要人还在,欲望就在。

这种“怪物”,确实杀不死。

“那就让它活着。”

凯兰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握剑的手。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像是一块经过烈火淬炼的钢。

“让它活着,作为一种警示。”

“索拉,你不会死。”

凯兰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会让新王留你一命。你就待在这里,待在这个没有光的地方。”

“用你的余生,去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怪物。”

“去听听外面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哭声。”

“这比杀了你……更有意义。”

凯兰推开铁门。

外面的甬道里,微弱的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黎明的凉意。

“凯兰!”

身后,索拉突然喊了一声。

凯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那个刺客……”

索拉的声音变得很轻,很飘忽,像是梦呓。

“‘回响’……她没有死。”

“她是个真正的幽灵。她只忠于金币,不忠于任何人。”

“小心你的背后,大英雄。”

“这算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

哐当。

铁门重重地关上。

将那个破碎的女人,将那面破碎的镜子,永远地锁在了黑暗里。

凯兰站在走廊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感觉有些疲惫。

那种疲惫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与怪物的战斗虽然惨烈,但至少黑白分明,刀刀见血。

而与人性的战斗……

却像是在一团迷雾里挥拳,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从哪个角落里,钻出一个因为贪婪而扭曲的灵魂。

“大人?”

一直躲在远处的狱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处理完了?”

“嗯。”

凯兰点了点头,重新拉起斗篷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凯兰迈开步子,向着出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身后的黑暗正在一点点远去。

而前方,通往地面的台阶尽头,那一抹微弱的晨光,正在变得越来越亮。

他并没有因为索拉的话而感到恐惧。

相反。

他更加清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斩杀肉体的怪物,那是战士的职责。

而对抗心里的怪物……

那是守护者一生的修行。

凯兰走出监狱大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的脸上。他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

远处。

塞拉斯牵着两匹马,正靠在城墙根下,嘴里叼着一根草,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游侠抱怨道,“再不走,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凯兰笑了。

他快步走下台阶,翻身上马。

腰间的长剑撞击着马鞍,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走吧。”

凯兰一抖缰绳。

“去把这世上剩下的垃圾……扫干净。”

战马嘶鸣,四蹄翻飞。

两道身影,迎着初升的朝阳,绝尘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

在那座深不见底的黑石监狱里。

一个破碎的女人,正抱着一面破碎的镜子,在黑暗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那是旧时代的挽歌。

也是新纪元……最残酷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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