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言蜚语如同瘟疫，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滋生传播。
它们真真假假，难以查证。
但却足以在不明就里的人群中，播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听到这些流言，碧云气得眼睛发红。
她几次听到类似的议论，都想要冲上去与人理论，但却都被苏小妍给按住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小妍面色平静道。
“这个时候，我们越解释反而越显得心虚！
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发布会上的作品，堵住所有人的嘴！”
“夫人，北城已经起风了！……”
一名下人，对许婉仪说道。
许婉仪听着手下人从北城传回的流言反馈，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虽然效果初显，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要的是在发布会当天，给苏小妍致命一击，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拿起加密电话。
“林妹妹，那些开胃小菜，味道如何？”
许婉仪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电话那头，林晚晴的声音阴冷而沙哑。
“隔靴搔痒！
我要的是她的彻底烂掉！”
“放心，正餐很快就上来了！”
许婉仪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
“发布会当天，我会安排……
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需要你那边的人，在关键时刻送上去……”
许婉仪低声向林晚晴交代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林晚晴听着，脸上露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容。
“好！很好！
就这么办！
我要亲眼看着她从云端跌进泥里！”
“亲眼？那倒不必！
现在，还不是我们露面的时候。
我们只要亲耳听到，就足矣！”
“好！那我们就亲耳听到北城传来的好消息！哈哈哈……”
挂断电话，许婉仪志得意满。
她仿佛已经看到发布会现场一片混乱，苏小妍百口莫辩、狼狈不堪的样子。
而她，将稳坐沪市，隔岸观火，享受着复仇的快感。
北城督军府。
沈聿琛的书桌上，同样摆放着一份关于近期流言的汇总报告，以及灰隼截获的与北城某个隐秘号码频繁联系的加密信息片段。
“少帅，这些流言来源很散，背后明显有人操控！
他们似乎在酝酿更大的动作，目标直指少夫人的发布会！”
张副官沉声汇报道。
沈聿琛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幽深如寒潭。
“看来，有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张副官，在妍阁发布会当天，混入我们的人，盯紧所有可疑的人员和环节。
尤其是那些受邀媒体和可能被带入场内的物品。”
“是，少帅！”
“其实，你联系北城报业公会和几家主流报社的负责人，给他们打个招呼。
妍阁发布会后，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实的报道出现！”
“是，少帅！”
“还有……”
沈聿琛顿了顿，语气森然。
“让我们在沪市的人，给钱家找点正经的事。
比如，查查他们最近竞标的那块地皮。
或者……他们码头仓库的消防隐患……
让钱有财没心思管他夫人的闲事……”
“是，少帅！”
张副官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兴冲冲地去办理少帅交待的事宜。
发布会前夜，妍阁工作室灯火通明。
苏小妍最后一遍检查着即将展览的样衣。
样衣上的每一处针脚，每一道线条，每一个盘扣等等，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和对美的理解。
她抚摸着那件作为压轴出场的，以墨色真丝为底，用银线绣出的漫天星辰的晚礼服，目光沉静而坚定。
碧云还是有些担忧。
“小姐，明天万一……”
“没有万一！”
苏小妍打断她。
“我们准备得足够充分！
真的，假不了！
而那些假的，也永远真不了！”
第二天，妍阁新品发布会如期而至。
妍阁的新品发布会会场，设在了北城一家颇有格调的酒店宴会厅。
整个发布会，被苏小妍和助手们精心布置得如同一个梦幻的时尚沙龙。
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
北城大半的名流，时尚评论家以及一些重要的客户，都应邀前来。
苏小妍穿着一件自己设计的线条极简的珍珠白色及膝礼服。
她的头发利落地挽起，露出她优美修长的脖颈。
苏小妍站在入口处迎宾，脸上带着从容得体的微笑。
她的举止优雅自信，丝毫看不出她正承受着流言蜚语的压力。
沈聿琛本人并未露面。
督军府的书房里，他听着张副官从现场实时传回的报告。
发布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模特们身着妍阁新一季的服装，鱼贯而出。
那精致的剪裁！
那独特的设计！
那考究的面料……
在灯光下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台下不时传来低低的惊叹和赞赏的私语。
苏小妍站在角落里，冷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稍定。
她的作品，就是她最有力的语言。
然而，暗处的那些毒蛇们，却并未放弃。
就在发布会进行到中场时，一位穿着华丽自称是某家新锐时尚杂志主编的干瘦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尖锐道。
“苏老板，您的设计确实令人惊艳。
不过，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
有人说贵工作室的某些创意，与巴黎刚刚发布的一些未公开的手稿不谋而合。
请问苏老板，你这作何解释？
另外，还有顾客反映，贵店售价高昂的丝绸，似乎存在严重的褪色问题，这又该如何说？”
问题一出，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小妍的身上。
混在人群中的几个记者，也趁机举起相机，准备捕捉她惊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