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晨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宇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新发的梧桐嫩叶,神色平静却带着一股开创新局的锐气。李德全早已备好纸笔,躬身侍立一旁,等着陛下的旨意。
“德全,传旨下去,”叶宇转过身,语速沉稳,“你记一下。”
“奴才遵旨。”李德全提笔蘸墨,屏息凝神。
“第一,”叶宇伸出一根手指,语气郑重,“全国范围内,即刻开展第一次人口普查。逐州逐县,挨家挨户登记,要查清每户人口数量、年龄、性别、职业、田产,务必详实准确,不得有丝毫隐瞒。普查结果由户部汇总,抄录三份,一份存档,一份呈朕,一份发往各州府参照。”
李德全飞快记录,心中了然——人口是国之根本,查清人口,才能合理分配赋税、徭役,更是推行后续政策的基础。
“第二,”叶宇继续道,“令工部牵头,户部、兵部配合,妥善处理全国道路与资源。其一,修一条贯穿南北的‘通天大道’,从北疆燕境直达南疆南华,宽三丈,夯实路基,铺设石板;其二,修一条环绕国境的‘环宇道’,连接各边城关隘。”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不要怕花钱,国库若不足,可从皇家内库调拨。工程要采用‘以工代赈’之法,招募流民、退伍士兵参与,管饭给钱,既解决就业,又能加快进度。”
李德全笔尖微顿——这两条路若是修成,南北往来、边疆调度将事半功倍,只是耗资必然巨大,但以工代赈的法子,却能将花费转化为百姓的收入,实为良策。
“第三,”叶宇看向李德全,眼神锐利,“全国百姓,无论贵贱,一律发放‘身份证’。上面要注明姓名、籍贯、住址、身份编号——编号按籍贯分区编排,终身不变。孩童年满十岁发放,遗失需报备补办,伪造者严惩不贷。”
李德全心中一惊,这“身份证”竟是前所未有的创举,有了这东西,人口流动、户籍管理将变得清晰可控,再也不怕奸猾之徒隐姓埋名、逃避赋税。
“第四,”叶宇走到地图前,指着东海之外的未知区域,“挑选皇室旁系子弟,年满十五岁以上、品行端正者,由朝廷拨付船只、粮草、工匠,派往海外大陆开拓建国。”
他转过身,目光深远:“这些海外藩国,无论将来谁为国君,爵位最高只能是‘王’,不得称‘帝’。其国君登基前,必须持国书赴大景朝拜,经朕或后续大景皇帝同意,方可继位。如此,既避免了朝廷劳师远征,又能将海外之地纳入版图,传之久远。”
李德全这才明白陛下的深谋远虑——皇室旁系留在国内,难免争权夺利,派往海外开拓,既能消弭内患,又能开疆拓土,还通过“继位需朝廷同意”的规矩,牢牢掌控藩国,实在是一举多得。
“奴才都记下了。”李德全将写满旨意的宣纸捧起,双手奉上,“陛下这几道旨意,实乃安邦定国、开创万世基业的良策。”
叶宇接过旨意,仔细看了一遍,拿起朱笔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玉玺,递给李德全:“即刻发往各部,限三日内拿出具体章程,不得延误。”
“奴才遵旨!”李德全捧着圣旨,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他知道,这几道旨意一旦推行,大景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迈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旨意传遍朝野后,果然引起巨大反响。
财政部部长亲自带着郎中们奔赴各州,指导人口普查,各县衙门口贴出告示,百姓们虽觉新鲜,却也知道是朝廷正事,纷纷主动登记。有老人感叹:“活了一辈子,还是头回被朝廷这么当回事,连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猪都记下来,这是要好好过日子了啊。”
发展规划部则召集全国能工巧匠,在通天大道和环宇道的起点立下石碑,刻上“开元元年,奉旨修建”的字样。流民们听说做工管饭给钱,纷纷赶来报名,工地上热火朝天,绵延数里的队伍日夜不休,夯土的号子声传遍四野。
人力资源部与法律检察部联合制定身份证的样式,用坚韧的桑皮纸制作,正面印着“大景开元”四个字,背面是编号与个人信息,由各州府统一发放。领到身份证的百姓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有人说:“揣着这东西,走南闯北都不怕被当成歹人了。”
而挑选皇室旁系子弟赴海外的消息,则在宗人府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子弟害怕远洋艰险,托关系想逃避;也有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主动请缨,觉得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最终,叶宇亲自选定了八位品行能力皆优的子弟,每人配备五百士兵、两百工匠、足够三年的粮草和种子,在海边举行了盛大的送别仪式。
“此去海外,当以民为本,传播我大景教化,莫要辜负朝廷期望。”叶宇站在码头,对八位子弟嘱咐道。
“臣等定不负陛下厚望!”八位子弟齐声应道,登上大船,扬帆起航,消失在茫茫东海之中。
数月后,各项新政初见成效。
人口普查初步完成,全国共有人口八千七百万,比预估多出近千万,户部据此调整了赋税额度,减轻了贫户负担。
通天大道和环宇道已修出数百里,沿途设立了驿站、茶馆,南北货物往来的速度快了一倍,商人行旅无不拍手称快。
身份证制度全面推行,各地治安明显好转,隐姓埋名的逃犯被抓获数十人,百姓们的安全感大大提升。
而派往海外的子弟,也传回了第一封书信,说在东边大陆找到了一处适宜居住的海湾,已建立据点,取名“景东洲”,正开始开垦土地。
叶宇看着这些奏报,站在重新绘制的《大景全图》前,图上不仅有辽阔的本土,还在东海之外标注了“景东洲”的位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点,却象征着无限的可能。
“开元,开元……”叶宇轻声念着新年号,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天下一统只是开始,他要做的,是建立一个长治久安、繁荣昌盛的大景,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让大景的威名,传遍已知与未知的世界。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亮了御书房内的“开元新政”章程,也照亮了一个属于大景的、崭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