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晃眼的金光。沉寂了六个月的金銮殿,今日终于敞开了大门,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按品级分列两侧,朝服上的补子在晨光下泛着庄重的色泽。殿外,回京述职的官员排成两列,黑压压的一片竟有五百余人,鸦雀无声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叶宇踩着金砖铺就的御道走进大殿,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他的目光扫过两侧的官员,有熟悉的老臣,有陌生的新面孔,还有几个眼神闪烁、明显带着慌乱的——不用问,定是那些在他离京期间跳得最欢的世家党羽。
龙椅依旧是那把硬邦邦的紫檀木椅,冰凉的触感透过龙袍传来,叶宇暗自叹了口气——还是怀念现代的沙发。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在龙椅上坐定,目光沉静如深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浪撞在殿梁上,嗡嗡作响。叶宇微微抬手,看着百官俯首帖耳的模样,心中那股属于帝王的爽感悄然蔓延——这便是权力的滋味,是他在地球时只能在史书里想象的场景。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垂手侍立。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道:“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话音未落,叶宇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诸位爱卿稍等,朕先给大家讲个笑话。”
百官一愣,面面相觑。陛下久未临朝,一开口竟是要讲笑话?
“昨天晚上,朕的宫里死了一条狗。”叶宇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结果今天一早,建安城的大小官员就都知道了,连狗是白的还是黄的,怎么死的,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觉得,这事好笑吗?”
大殿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官员们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敲打?宫里死条狗都能一夜传遍全城,那他们这些日子的小动作、小算计,陛下又怎会不知?
叶宇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怎么不笑?是觉得不好笑,还是不敢笑?”
“你们那些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朕脸上来了!”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陡然拔高,“朕离京六个月,建安城里流言四起,说朕肾亏的,说朕被绑架的,说朕没钱不敢见人的……还有些人,借着监国的名义,偷偷给托儿胡族送铁器,在江南私练兵马,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几个与齐家、赵家勾连较深的官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叶宇却没看他们,转而望向站在前列的李铭儒,语气缓和了些:“李阁老,这六个月,辛苦你了。”
李铭儒心中一松,连忙躬身:“为陛下分忧,是老臣本分。”
“李德全,宣旨。”
李德全展开明黄的圣旨,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李铭儒恪尽职守,勤于政事,特封定安侯,世袭五代;加封其夫人为三品诰命夫人,赏黄金千两,珍珠百斛,锦缎千匹……”
李铭儒愣住了,他原以为封爵已是天恩,没想到连夫人都能得封诰命。他激动得老泪纵横,再次跪倒:“老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有。”叶宇看向武将列,“郭凤仪将军镇守北疆,屡破强敌,护我大景子民,特赐紫底金蟒袍一件,进爵三等伯爵,号‘忠勇伯’,食邑三千户,另赏北疆军饷分红一成,以示嘉奖!”
站在武将首位的郭凤仪出列领旨,声音洪亮:“末将谢陛下!定当誓死守卫北疆,不负陛下所托!”
接连两道封赏圣旨,让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却也更添了几分敬畏——陛下离京半年,不仅没被架空,反而对朝局了如指掌,赏罚分明,手段比离京前更显雷霆。
叶宇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缓缓扫过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官员,最终落在空着的几个位置上——那是齐家族长和赵家族长的位置,今日竟敢称病不来。
“朕听说,齐家和赵家最近日子过得很滋润?”叶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江南的桑林又圈了万亩,铁矿的私兵也养到了三千人,连托儿胡族的战马,都敢偷偷运进京城来卖。”
他顿了顿,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每一声都像敲在百官的心上:“朕就问一句,齐家和赵家,到底想干什么?”
无人敢答,连呼吸都放轻了。
“今晚的皇宫,或许会有些喧嚣。”叶宇站起身,龙袍的褶皱在晨光下起伏,“但明天,建安城一定会很安静。”
他走到殿门口,忽然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没人知道,昨晚宫里死的那条狗,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所有与世家有牵连的官员脖子上。
“朕给你们,也给那些躲在后面的世家一个月时间。”叶宇的声音斩钉截铁,“一个月后,朕要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