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整。
丽芙庄园位于山脚下,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庄园雾蒙蒙的,套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南挽带着南晏一以及其他几位南家暗卫准时登门。
南晏一一个眼神,末尾的四人迅速消散于这雾气之中。
地面湿滑,经过雨水打湿的石子路格外清晰,青砖黛瓦倒是添了不少雅致的感觉。
穿过长廊被接引到正厅。
踏进门那刻起,系统的声音如期而至。
【欢迎宿主进入星际万人迷第二副本之苏家的戏剧之王】
【从此开始吗?有意思】
南挽记忆里,那个在拍卖场十分阔绰买雄性的阔太,如今浓妆艳抹的在喝茶听曲,十分惬意。
“呦,都说南挽少主做什么都雷厉风行,没想到来赎人也如此准时。”
宽大的帽檐遮住南挽那晦暗不明的神色,朱唇轻启。
“我和景黎多相爱啊,他出事,我自然得来。”
苏丽芙笑着将人请进主座,吩咐小侍上茶。
一众身材俊美的雄性鱼贯而入,只着很少的布料,在南挽看来,约等于没穿,领头的那个更是媚意横生。
倒个茶弱柳扶风,暗送秋波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倒在南挽怀里。
“苏——我该怎么称呼您?不如,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既是景黎的妻主,就同他一样叫我二姑好了。虽然以后他也叫不到了。”
斜睨了一眼南挽旁边没眼色的雄性。
“果然没有苏景黎会讨人欢心。”
南挽一本正经假笑:“二姑?那不知您请景黎来干什么?又邀请我来做什么?不会是来喝茶听曲的吧?”
苏丽芙:“当然不是,我是邀请您来欣赏美景的,顺便谈一下苏景黎的事。”
南挽皮笑肉不笑的,演的怪累的。
“苏景黎怎么了?”
“别急嘛,昨天在我的仓库,嗯,你不知道我的仓库,我有个大仓库,养了很多好东西,是我的秘密呢,但是昨天我的人抓到了一只偷溜进去的老鼠。
您猜怎么着,我教苏依依下套抓住的这只老鼠,居然是苏景黎。够不够有意思?
我一开始啊,以为是哪个小东西呢?结果没想到涉及到您,他亲力亲为呢?诶呀,你们的爱情故事,我都有点感动了呢?”
南挽放下茶杯,不敢苟同:好美丽的精神状态。
“您怎么确定,抓住的是苏景黎?”
“当然是因为他的亲信都在啊,现在还关在我的暗牢里,而且就他那张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苏丽芙停顿了片刻,看南挽兴致缺缺的,开口道。
“南挽少主,这是不喜欢我这的侍奉吗?没关系,正好我这有上好的下酒菜。”
苏丽芙邪魅一笑,抬手间,站在他身后的雄性立即打开光脑投屏。
屏幕里漆黑的房间只中心一盏灯,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被跪吊在正中央,低垂着头,白色的衬衫破破烂烂的混合着渗血的痕迹,黏连在湿漉漉的皮肤上,脚边血水流了一地。
南挽不自觉攥紧了茶杯。
苏丽芙饶有兴趣的开口:“把他头抬起来,让我们南挽殿下好好看看这张脸。”
画面居然是实时的。
一个高大的雄性毫不客气的上前,一只手捏住跪着的人的下巴,扒开散落的头发 露出了苏景黎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唇角都是血色,一路向下,晴明的紫眸带着恐慌和哀求,即便凄惨,这张脸也楚楚动人。
旁边的雄性拍了拍他的脸。
“好好看着,主人和你妻主都看着呢?”
像是触碰到了敏感神经,画面晃动,疯狂摇头,猛的侧过脸,呜呜咽咽好像要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有。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了。
苏丽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南挽殿下,怎么样,这出戏是不是还不错?你一定好奇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了吧,哈哈哈哈因为我毁了他的声道,剖开的哦~”
下一瞬漫不经心演变为狰狞不堪。
“就是因为他,让苏依依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毁了我在家主例会拿到实权最有力的证据。本来我万无一失的啊。”
“不过嘛,风水轮流转,如今他折在我手里,自然要回馈一下。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南挽殿下,我特意没有动他的脸哦,相信您不会介意他失声吧。”
南挽真想骂一句:颠婆。
气愤的起身,脸色阴沉的可怕。
“把他给我。”
“诶~南挽殿下,别急啊。”
“说吧,什么条件。”
“殿下这么聪明,想必知道,我其实呢,无意和景黎敌对,如今不过让他偿还了他掳走我儿子的利息罢了。我儿子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他手里苏家那30%的股权在您名下吧,转给我,让白少主放过苏家,我立刻将他给您洗干净送过去。”
南挽:我好不容易看到苏家落败,上辈子就因为失败版的强效基因崩溃抑制剂她才死的。如今她说服白晚潇往死里整苏家,怎么会收手。
内心如此想,嘴上却不是这么说。
“我和白少主还未成婚,我左右不了白家的决定。但是股权嘛,先把人带出来我要验伤,谁知道你们苏家奇奇怪怪药剂一大堆,有没有往景黎身上用。”
苏丽芙大笑:“南挽殿下,我是十分有诚意的,您也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您是SSS级不假,可是初出茅庐啊。”
南挽:“验个伤而已,您何必紧张呢?这里这么多人,我也不会飞,还能逃出您的层层包围吗?”
苏丽芙思绪转了转。
这丽芙庄园可完全是她的地盘,不存在漏洞,自然无风险。
“将人带过来。南挽殿下可叫其他人验伤。”
雾蒙蒙的小雨中,苏景黎被随意扔在地上,昔日矜贵的贵公子如今像是丧家之犬,雨水顺着他淡紫色的头发流下,身上的伤口在雨中看上去越发狰狞。
隔着一段距离,抬头间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颤抖着身体朝南挽和苏丽芙这边爬,只是没爬两步,就被摁了回去,倒在雨里。只有他伸着手向前够又够不到,想说话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模糊画面。
雨水冲刷着一切,也带走了他细微的动作和声音。
南挽欲冲出去,被南晏一一把拉住,看着南挽的神色摇头。
苏丽芙得意极了,几月前苏景黎明里暗里处处与她作对,如今只是任她折磨的阶下囚。
南挽左右脑互搏。
苏景黎多鬼灵精怪一个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苏景黎上辈子就被人害惨了,流浪街头卖艺,还是她捡回去的,如今只是时间对不上而已。
雨里的人起伏越来越小,好像挣扎的没了力气,又好像执念未完,苟延残喘。
南挽不忍直视,转过头去。
就那么倒在那里,和平日里高大俊逸,帅的一塌糊涂,跟她玩闹的他,一点也不像。
南挽此刻多么希望眼前雨里的人不是他,可是也只有他,有望向自己那么深情的眼眸,有那张美艳的脸。
苏丽芙看的不耐烦,她才不屑看这种把戏。
“南挽殿下,人你也见过了,考虑的如何了?”
南挽声音低低的,透着刺骨的冷意。
留下一句“我要验伤。”就挣脱开南晏一的手臂,往雨里而去。
地上的人奄奄一息的朝她伸手。
相爱的两人在这淅淅沥沥的雨里共赴一场爱的荒诞戏剧。
然而比人影更快的,是武器。
许是雨下的又密又急。
隐去了苏丽芙癫狂的话语“南挽殿下,你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