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把她记忆中的绝世武功都说了一遍。
还有什么“乾坤大挪移”、“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无相神功”、“天外飞仙”。
反正能想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么多武功，能学个三四样，应该能自保了吧。
“我都不会！”
马祥麟的回答很干脆。
“而且，你说的这些武功中除了化骨绵掌是老师的成名绝技之外，其他武功我听都没有听过，我拿什么教你啊！”
“化骨绵掌老师说了，我不适合练习，因此不会教我。”
“所以，你要的，我全都给不了。”
安欣撇嘴，眼睛溜溜地转着，“那你能教我什么武功呢？”
马祥麟把安欣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一番。
安欣捂着胸口，“你干嘛，眼睛乱看什么？”
马祥麟“咦”了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还捂什么捂。哪怕桥头下那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你也只能扮演那块被砸碎的石板。”
这句话，说到了安欣的痛处。
同样是十三四岁，可是其他那些宫女，一个个长得很成熟。
前凸后翘。
很丰腴。
跑起路来蹦蹦跳跳的，真可爱。
还有些宫女，有时候还特意将衣领拉下一点。
露出那一抹诱人。
安欣低头看去，自己的平平无奇。
别说沟了。
连小丘壑都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还是这方世界的人都成熟得早？
“哎呦！”
马祥麟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痛喊起来。
因为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用两根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要是掐很多肉，马祥麟是不怕的，因为他肉多，皮实。
可是这只手用指尖掐住了一丢丢的皮。
掐就算了，还要扭转一圈。
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或许只有当弟弟的才能深刻体会。
来自姐姐的恶意，还有血脉压制。
马祥麟并没有亲姐姐，可是从他扭曲的胖脸可以看出来，他正在承受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不应该承受之痛。
“痛痛痛，你松手啊！”
马祥麟跳着蹦开了，一边揉着手臂，一边苦着脸，“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
安欣咬牙切齿，“让你说什么大实话，你就非得说实话吗？”
“你就不能夸我身材好，苗条，秀气吗？”
马祥麟估计是以前没有被人这么掐过，那痛处刚滑走，又舔着个胖脸过来了，“别生气嘛，逗你玩的，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的。”
“你瞧你，好不容易得空聊几句，又喜欢生气。”
“好了，我想到一门功夫，可能适合你。”
安欣侧着眼看向马祥麟，“快说。”
马祥麟说道，“我娘练习过一门拳法，叫做碎玉拳，一拳下去，石板都能砸碎。”
“这门功夫我娘练得炉火纯青，听军中老人说，当初我爹娶我娘的时候，军中的兄弟要给我娘下马威，在轿子前面摆了一块大石板拦路。结果我娘下了马车，撸起袖子，一拳就把石板给砸碎了。”
“呵呵，这下好了，我爹在当地的兄弟一个个懵了，谁也不敢来闹洞房，只是恭维说羡慕我爹。我爹活着的那些年，从来不和我娘吵架，或许是因为我娘炼过着碎玉拳有关。”
安欣眼前一亮，“真的啊，秦将军太厉害了。”
“想要下马威，结果反被震慑到，太棒了，这才是真正的巾帼女英雄啊。”
“我就要练着碎玉拳，以后谁敢欺负我，我就一拳把他给砸碎。”
嗯，哪怕是狗皇帝要再强暴我，我也不怕他。
只是收着点力气，打断两根肋骨，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
“小胖子，练成碎玉拳这门功夫要多长时间。”
马祥麟伸出三根指头。
安欣扁嘴说道，“要三个月啊，虽然慢了点，那我就慢慢来吧。”
马祥麟摇头，“就是打基本功就要三年，要是想练就大成之境，要三十年。”
“我娘说她的碎玉拳还没有到达巅峰，因为后来一直在带兵打仗，又练习了其他武功，这门碎玉拳就只能保持在中等偏上的阶段了。”
三十年才能大成？
那个时候，恐怕都变成灰了吧。
而且，那还是秦良玉那种天赋异禀的人，像自己这种战五渣，恐怕三十年都未必能练好基本功。
“小胖子，你是不是诓我，你不是说你爹娘的武功你不能练习，所以将你带到京城来学武功吗？”
马祥麟摆了几个招式，又走了一趟拳。
模样还是出来了，可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
“小安欣，你也看到了，我爹娘的武功，我从小看到大，口诀我都记得，招式我也记得，可是就不能练。一练就血脉倒流，气息紊乱。所以我只是做个花架子，根本就不敢发力用功练习。”
“如果你要学，我倒是可以教给你，有空的时候你就先练着，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少能强身健体。”
安欣想了想，也就只有这种办法了。
于是跟着马祥麟记起口诀来。
口诀并不复杂，背了三遍基本上能记住了。
只是那招式练习起来确实有些为难。
毕竟安欣是连广播体操都做得不是很标准的人。
只是，现在这种情形，危机四伏，和那种散漫练操完全不一样。
安欣想松懈的时候，就会想起被崇祯抓住的那种孤立和无助，想起那种绝望与窒息。
于是又咬牙跟着马祥麟练了起来。
练了两遍，安欣就气喘吁吁了。
马祥麟想了想，“我知道了，你这个样子根本就练不成的。”
“因为你体质太差了，体力也不行，瘦里吧唧的，哪里能使出像我娘那种气吞如云的碎玉拳。”
“我还有一门内功心法，倒是能改善体质，增强力气，只不过……”
安欣听到还有内功心法，关键是能改善体质，增强力气，这可是一门好功法。
“快点，把内功心法教我。我要变得更强大。”
马祥麟有些为难，“我自家的功夫我教你没有问题的。因为我娘很大方的，军中的兄弟，她都经常指点武功。”
“而这门内功心法并不是我们马家的，也不是我娘那边的功法，是我爹带着我去找高人教我武功。那位高人以前欠过我爷爷人情，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教我武功。于是他想了一个弥补的办法，就传了我一门内功心法，这门内功心法是他们宗门功法，不外出的。”
“我要是传给你，恐怕坏了江湖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
那就算了吧。
安欣还是不准备强人所难，准备自己多花点力气和精力，有空就去练习碎玉拳。
秦良玉练过的武功，那绝对是错不了的。
马祥麟眼睛溜溜地转着，“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传你这门内功心法。”
“什么办法？”安欣好奇地问道。
马祥麟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这功法只能传弟子，你拜我为师，我就能传你内功心法了。”
安欣给了马祥麟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随口问道，“这门内功心法叫什么名字？”
“混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