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4:00。
许兴邦家里……
许兴邦媳妇见丈夫要请客吃饭,便做了五道菜,给客人这送去一份,她则是带着四个孩子去另一屋吃。
席间饭桌上……
许兴邦笑道:“今年棒槌长势好,产量也不低,九月份起参做货,正是用车时,偏在这节骨眼上车出问题了。”
“啥都不说了,陈工我敬你。”
“那是,陈工的手艺没的说,可帮了大忙了,陈工我也敬你。”于大牛也端着酒杯道。
作为介绍人,这酒局自然也少不了于大牛。
许兴邦,于大牛两人一起搁哪敬酒,陈平安也是来者不拒,笑着举杯。
酒到杯干,几杯下肚,席间气氛越发融洽。
陈平安趁此机会提了一嘴:“两位大哥,你们东岗这有没有卖房子的?”
“或者有没有地,给我哗啦一个,我自己盖也行。”
“实不相瞒,我们靠山村太穷了,去年庄家都欠收了,要不是年底围猎分了肉,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哎……”陈平安说着叹了口气,愁眉不展的拿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许兴邦闻言一怔:“我听说了你们大岗公社那,去年搞了一次大围猎,说是杀了上百头野猪群、还有狼群,往县里头交了不少肉。”
“是,确有此事。”陈平安点头。
“嘶,”许兴邦吸了口气,小心问道,“那你们那,挺危险哈!”
“这个……” 陈平安哑然,他还刚想自夸一句,自己还得了打猎英雄的旗号。
这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老许说得在理!”于大牛插话,转头看向陈平安,“我听那张老闷说,你们那野猪都进村了,还把人家农户房子都给拱了。”
“就你们那野猪闹的这么猖,能不欠收嘛。”
这年头,除了麻雀就是野猪,野猪经常下山祸害庄稼,农民打麻雀,也打野猪……
陈平安眨眨眼,这好家伙,谣言猛于虎,这是传成什么样了?
“兄弟你要搬过来那是对的,”于大牛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这又是闹猪灾,又是闹狼灾,还粮食欠收,就那地换了谁都想搬走呀。”
“啊……是的。”陈平安强笑一声。
这下啥都不用说了……
“老许,”于大牛又看许兴邦,“你给陈工看看,你们二大队这有没有房子?”
许兴邦却是反问:“你们三大队没有?”
于大牛苦笑一声:“我们三大队,恨不得把地都种棒槌,这都好几年没进人口了,村子里都是可着自己人批复地盖房,就你们二大队地广,不仅棒槌地多,这村子也大。”
许兴邦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看向陈平安为难道:“陈工,这房子现在还真没有,这样,我给你留意一下。”
“你搬过来也好,往后拖拉机再出问题,我们也不用跑远路了,这对整个公社都方便。”
陈平安笑道:“是挺不方便的,这于大哥今天骑自行车到我那,可热的够呛。”
于大牛闻言,对着许兴邦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大到苦水:“陈工,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我那是让他拿住了。”
“啥玩意儿?”陈平安诧异道,“这咋说的?”
许兴邦一乐:“他想跟我隔壁邻居那小姑娘处对象,让我给牵个线,陈工你明白了吧!”
“哦!”陈平安恍然大悟。
于大牛闻言,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几人继续喝酒聊天,回到正题。
许兴邦客气的笑道,“陈工到时候你搬过来,我跟大队长说一声,像你这种有技术的人才,大队长都好说话,也就走个流程的事。”
陈平安闻言,惊喜万分,他也是多问一嘴,没想到,就这么顺利的,把户口落到东岗。
果然还得是官方渠道,甭管是哪部门的,也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事给解决了。
“行,那就拜托老哥了。”陈平安举起酒杯道。
许兴邦也是举杯:“哎,以后搬到东岗这,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还有啥可说的,来,喝酒。”
“喝酒!”
三人举杯,宾酒尽欢。
……
酒过三巡,人过五味。
陈平安告别了许兴邦,跟于大牛两一起往村外骑车,出了村子,又行了二里地,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处,就此分道扬镳。
陈平安骑着自行车,也是酒颈有些上头,骑的歪七扭八。
东北人,喝酒本就多,按理陈平安也不至于喝到醉。
人家请客,自己也是有意结交,席间那二人轮番敬酒,陈平安来者不拒,这一来二去,二对一的车轮战,陈平安是那个一……
所以陈平安也就喝多了。
好在这年头,路上没车。
陈平安往家晃晃悠悠的骑,倒也没出啥事。
等陈平安到了家,已经凌晨了。
正在带娃的李秀莲打着手电筒出门,就看到陈平安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那脸喝的黝黑通红。
李秀莲心疼儿子:“哎呀,这咋回事呀,你搁哪喝酒去了。”
陈平安把自行车往地下一摔,晃悠悠的站在原地,嘿嘿一笑:“妈,你儿子我办成了一件大事。”
“啥大事?”李秀莲眨巴眨巴眼。
哪知,陈平安压根就没跟她这当妈的回话,而是绕过李秀莲晃晃悠悠的往房内走。
苏晚刚给开开小朋友换完尿不湿。
听到动静,一抬头,就见丈夫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苏晚赶紧舍了儿子,过来扶着丈夫嗔怪道:“你这……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酒。”
这时候李秀莲也进屋了,看到炕上的孙子在哭,主动过去抱起开开。
苏晚则是把陈平安扶到炕上躺好。
陈平安摆摆手,只是坐炕沿处,大着舌头道,“媳份儿,你就等着……准备……搬家吧。”
“对了,还有爸妈,我在东岗那打通了关系,回头我在那……把房一买,咱们全家……”
“都搬过去!”
“啥?”李秀莲听着儿子的醉话,惊讶道,“你今天去东岗,就是办这事去了?”
苏晚听了,也是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东岗是哪,反正丈夫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就是了。
不过该打听的,还是要了解一下。
于是苏晚转头问婆婆:“妈,平安说的东岗是哪?”
李秀莲就跟苏晚说了那边的情况。
苏晚听后,不禁有些哑然,看向,说完就倒炕上呼呼大睡的陈平安。
作为一名沪上资本家的孩子,苏晚当然知道,想要搬去东岗那种富裕的地方,是要走不少人情的。
没想到陈平安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