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往外走。
如今院里没人敢对何雨柱指指点点,他反倒盼着有没有人跳出来挑事——横竖亲事已定,正好揪出那些暗地里使坏的。
路过前院时,一股臭味飘来。
何雨柱故意大声问:“三大爷,这味儿哪来的?棒梗不是掉外头厕所了吗?”
闫埠贵一拍大腿:“可别提了!我救了贾家独苗,秦淮茹不领情就算了,还弄得我院里臭烘烘的!”
他压低声音,“刚回来时一身猪粪味,不知干啥去了……”
何雨柱挑眉。
秦淮茹居然没在牛家村讹钱?这可不像她。
懒得多想,他牵起唐艳玲的手出了门。
——
红星医院病房里,棒梗直挺挺躺着,眼神空洞:“我是谁?我吃……屎了?”
曾经幻想的风光人生碎成一地。
“儿子啊!”
秦淮茹冲进来,见他毫无反应,急得抬手想扇,最终只颤抖着放下。
直到夜深,棒梗突然喃喃:“妈?”
“哎!妈在这儿!”
趴在床沿打盹的秦淮茹猛地惊醒,眼眶发红。
“妈,你身上什么味道啊?”
棒梗皱着眉,用手在鼻尖扇了扇。
“这……”
秦淮茹一时语塞,儿子刚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自己这副模样确实不合适。
“棒梗,我……”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昨晚的经历太过离奇,莫名其妙从四合院到了牛家村,说出去谁能信?要是解释不清,儿子说不定会误会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你到底去哪儿了?”
棒梗抱怨道,“要不是找不到你,我也不至于饿得头晕眼花,连个坑都爬不上来。”
何雨柱也没想到,本来以为让棒梗吃点苦头,自然会有人把他拉上来。
谁知道这小子饿得手脚发软,连根竹竿都抓不住。
“哎哟,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秦淮茹心疼得直掉眼泪。
自己儿子一向心高气傲,现在竟在大庭广众下掉进粪坑,心里该多难受?
“妈,都是傻柱那个 ** !”
棒梗突然咬牙切齿道。
“傻柱?他怎么了?”
秦淮茹一愣。
“就是他把我推下去的!”
“什么?!”
秦淮茹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傻柱居然对棒梗下手?他凭什么?
“他……他怎么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个该死的傻柱,真以为自己对他有点意思,就能欺负她儿子了?愤怒的火苗在她心里越烧越旺。
——
“妈,就是傻柱!”
棒梗愤愤不平地说,“我今天饿得不行,正上厕所呢,他趁我不备,一脚就把我踹下去了!”
“要不是我饿得手脚发软,他哪能得手?”
秦淮茹没拆穿儿子的嘴硬。
她心里清楚,轧钢厂那些膀大腰圆的钳工,三五个加起来都不是何雨柱的对手,棒梗怎么可能躲得开?想到这儿,她的恨意更深——对一个孩子下这种狠手,傻柱你还是人吗?
“棒梗你放心,妈一定替你讨个说法。”
“真的?”
棒梗眼睛一亮,随即又捏住鼻子,“那您快回去找他算账吧!顺便……洗个澡。”
这明目张胆的赶人,让秦淮茹尴尬地笑了笑。
“贾梗家属在吗?”
护士拿着记录本走进来,突然捂住鼻子,“咦,什么味道?”
“医药费还没交,请到一楼缴费。”
“啊?还没交钱吗?”
秦淮茹愣住了。
她本以为闫埠贵送棒梗来医院,肯定会先垫上医药费。
结果呢?一毛没出!好你个阎老抠,在大院门口装模作样邀功,到头来连钱都不肯垫?
听到要交钱,棒梗立刻扭过头去。
被送来时他还清醒着,当时就怕闫埠贵不肯掏钱,医院会把他扔出去不管。
好在有惊无险,医生为棒梗做了洗胃手术,怕死的他终于得救。
这滋味太难受,棒梗发誓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见自己母亲赶到医院,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要钱可别找他,留着买好吃的不是更好?
秦淮茹无奈走向收费处,医生以为她要结账,强忍异味等候着。
谁知这妇人开始哭穷卖惨,东拉西扯就是不肯付钱。
之前是小额费用,不交就不给治。
现在儿子都收拾干净躺在病床上了,自然能拖就拖。
但医院不吃这套。
贾家穷不穷关我们什么事?治病付钱天经地义。
不仅没多收钱,还帮浑身 ** 的棒梗洗净更衣。
咦?这妇人看着眼熟?
最后在通知单位的威胁下,秦淮茹只得掏空家底付了医药费。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回到四合院的秦淮茹疯狂拍打着傻柱的屋门。
可惜对方早就出门约会去了。
她喊得嗓子冒烟,手掌生疼也没人应答。
邻居们被喧闹声引来,差点没认出这个臭气熏天的疯女人。
直到三大爷赶来解围:柱子早出门了!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秦淮茹!
听说傻柱不在,精疲力尽的秦淮茹灰溜溜回了家。
闫埠贵得意洋洋回前院炫耀权威,谁知很快就被找上门——
原来秦淮茹开始倒洗澡水洗脏衣服,臭气熏得邻居们集体来找三大爷主持公道。
闫埠贵正着急上火,想找秦淮茹理论。
可人家压根不搭理他,当初闫家坑贾家的旧账,秦淮茹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凭什么给他面子?
秦淮茹这么一闹,邻居们怨声载道。
闫埠贵围着她转来转去,秦淮茹就是不接话茬。
要 ** ?她反而洗得更起劲,脏水直接往闫埠贵脚边泼。
白莲花懒得再伪装,渐渐露出了真面目。
中院吵吵嚷嚷一阵,又渐渐安静下来。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大伙抱怨累了,也拿秦淮茹没办法,只能各自回家睡觉。
占了上风的秦淮茹也准备休息。
今天这一通折腾可把她累坏了,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要紧事要做。
第二天大清早,秦淮茹就在中院摆开了阵势。
“咣当”
一敲锣,扯着嗓子就喊开了:
“大伙都来看看啊!轧钢厂领导欺负工人家属,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哐哐哐——”
“这谁啊?大清早的嚎丧呢?”
“贾张氏不是进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这动静可比贾张氏差远了!”
确实比不上。
秦淮茹亲自上阵才真切体会到,婆婆那套本事没那么好学。
叫公公和亡夫贾东旭上来助阵?她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或许也是亏心事做多了,心里发憷)
能在众人面前这么闹腾,对刚摘下白莲花面具的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雨柱被吵得睡不着,黑着脸推开门。
院里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秦淮茹!大早晨的你嚎什么丧?”
“铛——”
秦淮茹收起铜锣,瞪着眼睛:“何雨柱!你害我儿子还有理了?”
“放 ** 屁!他自己栽粪坑里关我什么事?”
“就是你踹的!别想抵赖!”
几个不明就里的老太太小声嘀咕:“何主任真干得出这事儿?虽说跟贾家有仇,也不至于让孩子吃屎吧?”
“我昨天连你儿子头发丝都没碰过!”
“棒梗亲口说的,就是你动的手!”
“呵——”
邻居们顿时了然,搞半天是棒梗的一面之词。
“你儿子偷鸡摸狗的德性,说的话能信?”
“我儿子从不撒谎!”
“那上回派出所咋回事?”
秦淮茹瞬间卡了壳,唐艳玲那档子事突然浮上心头。
“你还提这个,最近跟你拉扯的那个姑娘就是棒梗的相亲对象。”
“棒梗没瞎说,人就是你藏起来的。”
“真有这事?”
“我记得你和棒梗不是都进去搜过了吗?”
“街道的人也在场,搜出什么了?”
“再说说你和宋媒婆那些好事,街坊邻居可都知道。”
“你还好意思提棒梗的对象,就凭你秦淮茹那些下三滥手段?”
“要不要把街道办找来,让他们看看你秦淮茹是什么人?”
“呵,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秦淮茹干得出这种事,还能教出什么好儿子?”
“你?!”
“反正就是你干的,今天不给个交代我就报警!”
“去啊,出大门左转,路你熟得很,反正你也常去那儿。”
“?”
秦淮茹愣住了,傻柱怎么一点都不慌?
这种事又没人证,三言两语他怎么能洗清嫌疑?
就算不是他干的,传出去多难听,他都当领导了不怕影响吗?
怎么就拿捏不住他,还让他这么硬气?
气死人了!
“傻柱你要不给个说法,我就去找杨厂长评理。”
“去呗,明天早点去,杨厂长上午还要开会。”
“你找死!”
“行了淮茹,这事真跟柱子没关系。”
“我们进去时看见地上有块香蕉皮,棒梗踩上去滑出去的。”
“地上还有滑痕呢,好多人都看见了。”
“对对对。”
几个当时在场的小年轻也帮着作证。
大伙这才明白,原来是棒梗在撒谎!
自己滑进去的还敢赖别人。
不过也不奇怪,棒梗从小就偷鸡摸狗。
秦淮茹和贾张氏一个护短一个撒泼,谁敢管啊!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踩空?”
“就算踩空不会用手撑吗?除非有人突然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