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外滩。
和平饭店。
作为魔都最老牌的地标，和平饭店门口依旧是车水马龙，豪车遍地。
两名女人走进饭店大门。
张雪今天没有穿黑卫衣，而是换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小西装，内搭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高腰阔腿裤，脚踩一双黑色短靴。
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高马尾，没怎么化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和英气。
这就是典型的又飒又A。
紧跟着下车的，是陆红豆。
这丫头今晚穿了一袭淡青色的改良旗袍，长发微卷，妆容精致，整个人温婉得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一冷一暖，一刚一柔。
这两人往饭店大堂一站，那回头率简直了。
“我去，那两个是明星吗？气质太绝了吧！”
“那个黑衣服的好酷啊，感觉像是电影里的女特工。”
“旁边那个旗袍美女也不错啊，看着就像大家闺秀。”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不少举着手机正在直播的小网红，忍不住把镜头偷偷转了过来。
张雪对此早就免疫了，她压了压帽檐，单手插兜，直接往电梯间走：“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陆红豆赶紧提着裙摆跟上，小声嘀咕：“雪姐，你慢点，我这高跟鞋不跟脚……”
……
九楼，华懋阁，专属包厢。
推开包厢那厚重的实木大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这包厢位置极佳，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和对岸的陆家嘴三件套，景致无敌。
圆桌旁，万致远早就到了，正和一个穿着休闲poLo衫的中年男人在喝茶。
见张雪她们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哎呀，小张，红豆，你们来了！快快快，进来坐！”万致远热情地招呼着。
张雪目光扫过那个中年男人。
这人看着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穿着休闲，但身上那股子久居上位的气场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而且，这张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张雪皱了皱眉，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比如……新闻联播？
或者是某些财经杂志的封面？
“张小姐，久仰大名。”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很和煦，没有一点架子：“我是刘花藤。”
刘花藤？
张雪愣了一秒，脑子里那根弦瞬间搭上了。
企鹅公司！
那个几乎垄断了华夏互联网半壁江山、甚至还得加上半个游戏圈的庞然大物！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华夏首富，刘花藤？
“原来是刘总。”张雪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点了点头：“幸会。”
倒是旁边的陆红豆，神情之中有点惊讶。
虽然她也很有钱，但在刘花藤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她那点家底连蝼蚁都算不上。
于是她拽了拽张雪的衣角，小声提醒说：“雪姐，这人是华夏首富哎，活的......”
刘花藤看着张雪这淡定的反应，眼里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大家都别站着了，入座，入座。”万致远在中间打圆场：“今晚刘总做东，咱们边吃边聊。”
……
这顿饭吃得那是相当讲究。
没有那些暴发户式的龙虾鲍鱼堆满桌，上的都是精致的本帮菜。
蟹粉狮子头、红烧肉、响油鳝丝……味道正宗，火候极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闲聊了几句最近的天气和魔都的房价后，刘花藤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正题来了。
“张小姐，这次托万教授把你约出来，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刘花藤身子微微前倾，语气诚恳。
“刘总直说吧。”张雪喝了一口茶：“只要不是让我下墓，其他都好商量。”
刘花藤笑了笑：“那倒不会，你也知道，这两年直播行业大火，我们企鹅最近砸了重金，搞了个新的直播平台，叫‘斗鲨’。”
张雪点点头，这事儿她在网上刷到过广告。
“平台架子是搭起来了，我们也从别的地方高价挖了不少大主播过来坐镇。”
刘花藤叹了口气：“但是吧，当前的流量已经被斗音和虎压那些给吸的差不多了，咱的‘斗鲨’现在连口汤都喝不上。”
“所以？”张雪挑眉。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爆款。一个能瞬间引爆全网话题、把所有流量都吸过来的超级节目！”
刘花藤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公司策划了一档大型户外探险真人秀，名字暂定叫《海洋寻宝》。”
“海洋？寻宝？”张雪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对！目标是咱们华夏美丽的南海。”
刘花藤比划了一下：“蓝天，白云，碧海，大船！我们打算邀请几个顶流的大主播，组成一个探险队，去寻找传说中的海底宝藏！”
听到“宝藏”两个字，张雪眉头一皱，直接抬手打断：“等等，刘总。万会长之前跟我说，这次不用下墓的。”
“是不用下墓啊。”刘花藤点头。
“不下墓，你让我去找宝藏？还是在海里？”
张雪语气稍微冷了一些：“我虽然会水性，但专业不对口。而且大自然有时候比墓里的东西更可怕，这活儿我不接。”
她现在只想躺平花钱，可不想去海里喂鲨鱼。
见张雪要拒绝，刘花藤赶紧摆手解释：“哎呀，张小姐你误会了！这就是个综艺！是真人秀！那什么‘寻找明代沉船宝藏’，都是我们编剧写出来的剧本，是噱头！”
“剧本？”张雪愣住了。
“对啊！”
刘花藤一摊手，说出了实情：“那些所谓的‘宝藏’，都是我们道听途说的，我们请你去，根本不需要你真的去勘探什么沉船，也不需要你去斗什么海怪。”
“那你请我干什么？”
“镇场子啊！”
刘花藤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全网都知道你是‘邪祟克星’，是真本事的硬茬子。有你在，这节目的逼格一下就上去了！”
“而且你的任务其实特别简单。”
刘花藤伸出三根手指：“行程一共就三天。这三天里，你就把这当成一次公费旅游。”
“住在豪华轮船上，没事晒晒太阳，喝喝果汁。需要拍摄的时候，你就带着那几个主播潜潜水，装模作样地找找东西，稍微展示一下你的身手，比如在水里闭气时间长一点啊，或者用鱼叉叉个鱼啊什么的。”
“就这？”张雪有些怀疑。
“就这！”刘花藤斩钉截铁：“安全措施我们做到了极致，说白了，就是陪太子读书，演一场戏给观众看。”
陆红豆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带薪摸鱼？”
“可以这么理解。”刘花藤笑了。
张雪沉默了片刻。
听起来确实不错。
不用玩命，不用面对那些恶心的粽子和尸蹩，还能去海边度个假。
但是……
“既然是演戏，随便找个动作演员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找我？我的出场费可不低。”张雪看着刘花藤。
刘花藤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精明的商人的光芒。
“张小姐，你还是低估了你现在的商业价值。我们要的就是‘张雪’这个Ip。至于出场费……”
说到这，刘花藤微微一笑，缓缓伸出了一根食指。
“这个数。”
万致远在旁边猜测道：“一千万？”
毕竟只是三天的行程，还不用玩命，一千万的价格算是可以。
陆红豆却心中鄙夷，心想自己请张雪出山都花了近千万美金，这个刘总还是华夏首富，格局居然这么小？
谁知刘花藤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变，却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心脏漏跳半拍的单位：
“1亿。”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
万致远手里刚端起来的茶杯，“哐当”一下磕在了桌子上，茶水溅了一手都不知道擦。
陆红豆也是微微吃惊。
张雪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个亿啊？
就在几天前，张雪还在为了几百万美刀的房产心疼余额，现在有人告诉她，只要去海边玩三天，演演戏，就能拿走一个亿？
软妹币虽然贬值了，但也没贬值到这个地步吧？！
她虽然不贪财，但她不傻。
“刘总，你认真的？”张雪盯着刘花藤的眼睛。
“我从来不在钱的事情上开玩笑。”
刘花藤靠在椅背上，那是属于首富的绝对自信和豪横：“只要张小姐点头，五千万定金，今晚就到账。剩下的尾款，节目杀青当天结清。”
“而且，这次产生的所有直播打赏，全归你个人所有，平台不抽成。”
这简直是用钱在砸人，而且是拿金砖往脸上砸。
张雪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她放下杯子，对着刘花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笑容比之前在那鬼王城里杀怪时还要真诚。
“成交。”
“刘总，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