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姚溯光在心里对谢鹜的行为非常不满,可还是到应拭雪面前规规矩矩的问好。
“宿雪仙尊。”
应拭雪想到要在这里待上两年,整个人肉眼看着枯萎了不少,见走过来从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姚峰主。”
姚溯光一把扯过谢鹜,将它拽到角落,偷偷摸摸道:“宿雪仙尊怎么看着不高兴啊!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你不会是强迫人家了吧?”
谢鹜没有否定姚溯光的话,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他胁迫了应拭雪。
姚溯光两眼一黑,啧啧两声:“不是吧谢鹜,虽然外面都说你是禽兽,但是你也不能真干禽兽不如的事啊!再说了应家也不是可以随便得罪的。”
谢鹜没有管姚溯光的话,道:“你说你拿到契书了?”
“哦!你说这个。”姚溯光从袖口中拿出折的方方正正的红色契纸,交到谢鹜手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进展很快嘛!这才几天契书都有了。”姚溯光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果真没看错谢鹜,就是可以闷声干大事。
“不像秦宿,将人家召到身边伺候着,明里暗里向人家示好。”姚溯光面露鄙夷:“结果人家孩子差点跪下认他做义父,他万花丛中过这么多年,结果就这?”
谢鹜:?
听到八卦,应拭雪头也不疼了,眼也不昏了,耳也不鸣了。
一双狐狸眼睛亮亮的:“什么?什么义父?这个义父正经吗?”
这话一听就是话本子的忠实读者,应拭雪与姚溯光一下子就嗅到狐朋狗友的味道。
互相挑挑眉,决定在谢鹜看不见的地方互相交换看过的话本子。
谢鹜:“……”
谢鹜沉默不语,他根本看不见释心宗的未来。
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应拭雪便跟着谢鹜到了他的主峰。
从释心宗主峰脚下看去,层层叠叠,不知道设下了多少台阶。
山峰直插云霄,烟雾缭绕,应拭雪光是看一眼,腿就立马软了。
开玩笑吧?他不会要爬上去吧?
应拭雪拽了拽谢鹜的袖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
谢鹜瞥了眼面前的软脚虾嗤笑一声:“小师叔,你怎么了?”
谢鹜嗤笑声惹得应拭雪生了一肚子无名火,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犹豫再三戳戳手道:“师侄你能不能御剑带我上去?”
“修仙之路本就清苦,应对艰苦卓绝面不改色,方能修心养性……”
看着应拭雪肉眼可见萎靡下去,谢鹜抿唇话锋一转:“可今日若是小师叔执意相求,本尊倒可以应允。”
系统004听不下去了,他实在受不了了,直接从识海中出来,冲谢鹜竖了个中指:
【装货!】
【我见过那么多装的宿主,你最装!】
【你!最!装!】
谢鹜完全忽视了系统的话,正准备打量应拭雪的反应,应拭雪就绕着他转了一个圈,最后非常柔弱的扒上谢鹜的手臂,紧紧攥着根本不松手。
应拭雪狐狸呲牙:“快!带我一起上去!”
谢鹜不动弹。
谢鹜:“难不成这就是小师叔求人的态度?”
应拭雪拳头硬了,他开始想念那个当初只要亮出拳头,就会帮自己抄宗规的大眼萌娃。
孩子大了,不好吓唬了,还会捉弄师叔了。
应拭雪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悲凉,他索性放开抓住谢鹜的手,虽然腿软,但是毅然决然的走上石阶。
【宿雪啊宿雪!你可一定要争口气呀!】
【绝对不能让谢鹜就这样看扁你!】
应拭雪默默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儿。
谢鹜眉头一挑,抱着手臂一声不吭的跟在后边。
谢鹜在身后看着应拭雪决绝的模样,还真生出了一点儿好奇,想要看自己的小师叔什么时候会放弃。
结果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应拭雪的心声再度悠悠传来——
【绝对不能让谢鹜就这样把我看扁——】
【&%¥=#^}^¥¥¥!】
【如果他看扁我,那我将扁扁的走开——】
谢鹜:“……”
累到不行的应拭雪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决定再也不跟谢鹜闹脾气了,他宣布,谢鹜是这个世界上心最狠的人。
谢鹜在心里莫莫的调笑了应拭雪一下,随即快步上前一把钳住应拭雪的肩膀,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灵力闪烁浮动。
在应拭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被谢鹜挟着来到了正殿中央,只在石阶上留下一道精纯的灵力轨迹。
应拭雪抽抽鼻子心里生出了一点感动,虽然但是,谢鹜人还是不坏的。
谢鹜瞥了应拭雪一眼:“小师叔你别忘了,到这里来是给本尊当仆从的,这时间若是要等你一阶一阶爬上来,怕是这天都要黑了。”
应拭雪:“……”收起了那点感动。
【好了好了。】
【小嘴巴。】
谢鹜将净世唤来,银白鹰隼不过几日不见,应拭雪便觉得又帅了几分。
谢鹜拖着净世来到应拭雪眼前,道:“以后小师叔若是要下山,就唤它来带你下去。”
净世本来不情不愿,昂着头不想让应拭雪摸,可是谢鹜一个刀眼过去,再不情愿都要把头偏到应拭雪手心里。
被这么高冷的灵兽贴贴,应拭雪心花怒放!
他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契书上的聘礼,似乎就有眼前这只银白鹰隼。
察觉到自己在想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应拭雪忙摇摇头,垂下眉眼偷偷去瞥谢鹜的反应。
谢鹜只是抿着唇,眸子里的冷寂无情渐渐软化,露出的是可以预测一切的清明。
应拭雪感觉谢鹜好像看透了自己。
正殿是谢鹜的住处,随即谢鹜命人将侧殿打理出来一间,将应拭雪逃难收拾的行李通通丢了进去。
谢鹜凌厉的灵力扫过,仆从与弟子们站成两排,架势浩浩荡荡。
主峰的仆从与弟子们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更别提抬眼去瞧被宗主亲自带回的贵客。
应拭雪跟着谢鹜进了正殿之中,迎面而来的檀香味道与谢鹜身上的同源,偌大的正殿在布局上非常潦草。
只有一张青玉瓷面的玉案,檀木茶具,床榻被屏风隔开,空荡荡的墙面上也只挂了几幅不知名的字画与风水图。
还有一副棋盘。
总体一看,简单至极。
就在应拭雪眯眯眼打量着被挂在墙上的棋盘,谢鹜唤了他一声,随即冲应拭雪伸出双手。
应拭雪:?多大孩子了还要抱?
谢鹜蹙眉:“为本尊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