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直觉告诉应拭雪这事没那么简单,谢鹜也不可能那么好心,可是在横财的吸引力下应拭雪还是鼓着胆子一问:“有兴趣!什么办法?”
谢鹜一把揽过应拭雪的肩膀把小狐狸紧紧钳制在怀里,生怕直接吓跑了。
“按契书的做,聘礼本尊照给不误,挑个吉日结契。”
闻言应拭雪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脸上的期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声音颤抖,只觉得谢鹜疯了。
“你!你在说什么!当宗主当傻了吧你!我可是你师叔!”
谢鹜最烦拿这套伦理纲常来压着他。
“宿雪仙尊。”谢鹜眼尾微挑:“难不成宿雪仙尊已经将本尊与贵宗的恩怨忘了个一清二楚了吗?”
“本尊连师门都没有,哪里来的师叔?”
应拭雪:“……”
应拭雪想要骂人。
应拭雪感觉只长了一个脑子不够用了,谢鹜为什么要跟他结契呢……
明明自己有的宝贝谢鹜都不缺,甚至谢鹜比他更富,这几年别的不知道,释心宗可谓是富的流油,下山云游之时经常能听到释心宗满地黄金的传言,让应拭雪着实羡慕了好一阵子。
那难不成是觊觎他的炼丹境界?
想要他免费给释心宗提供并炼制丹药?
应拭雪想不明白——
总不能是谢鹜心仪他吧?
不管怎样应拭雪都不答应。
“谢宗主!强扭的瓜不甜!”应拭雪争取道。
谢鹜闻言勾了勾唇,想到了什么似的:“甜不甜的,本尊先吃两口就知道了。”
【……】
【好熟啊!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应拭雪更是不愿意:“谢宗主你年少有为,对谢宗主心生仰慕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而我只不过是个病秧子,而且也没有了治愈的可能,你我成了道侣,怕是用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一个鳏夫,谢宗主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剩下的应拭雪没说,谢鹜本来就凶巴巴的要是成了鳏夫,以后风评只会更差,到时候怕是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闻言的谢鹜脸上笑意全褪,眸色阴沉的模样看的应拭雪摸不着头脑。
“以后少提此类话。”谢鹜眉头一蹙轻斥一声,他不喜应拭雪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毕竟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那他还在意什么?
更何况应拭雪那张乌鸦嘴,实在是太容易一语成谶。
应拭雪被凶的抿抿唇,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还是应拭雪鼓足勇气,在谢鹜的禁锢下小声倔强道:“反正结契这事行不通……好歹当年你也是我师兄的亲传弟子,若是与你结契了……”
应拭雪觉得自己将在九泉之下无颜面对青慈道尊。
谢鹜久久的注视着应拭雪,他谢鹜从未觉得这世间会有事情这么棘手。
“既然如此。”谢鹜依旧没有放开应拭雪,可话语间着实放了他一马:“既然如此,那小师叔不如以身抵债了。”
“在释心宗做个仆从,亲力亲为的伺候本尊两年,钟情蛊的事就一笔勾销。”
应拭雪下意识就想推阻。
可是他不想拿出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积蓄。
不想交出天水宗的命脉。
更不想与谢鹜将错就错结道侣契。
所以到释心宗当一段时间仆从伺候谢鹜,竟然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应拭雪抬眼望着将自己逼到了一条不得不答应的路上,而他本人却悠哉悠哉的谢鹜,咬牙切齿:“好,我答应。”
谢鹜微微颔首,虽然算不上非常满意,可总归有了盼头,他就不信应拭雪在他身边呆上两年,却还是对他生不出丝毫情意来。
谢鹜还有一个打算,应拭雪的身体需要不断调养,这个过程。谢鹜觉得只有将应拭雪落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心。
应拭雪非常成功的带入角色,他谄媚的为谢鹜理了理袍角,一对狐狸眼快要挤成一条缝了:“不知成为谢宗主的仆从,第一步要如何做?”
谢鹜望着应拭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恶趣味,他当着应拭雪的面从储物袋中拿出弟子们抄写的释心宗宗门宗规。
“我们释心宗内规矩严明,磨练心性,从现在开始小师叔也是我释心宗人了,先把宗门宗规写个百遍松松筋骨吧,日后如此犯了门规,加倍罚抄。”
应拭雪:?
???
人言否?
应拭雪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怀疑,怀疑谢鹜现在就是在报当年之仇。
【不是叭!这也太记仇了!我当年不过是让小崽子帮他抄个罚写而已,至于记到现在吗?】
【他竟不知传说中的谢宗主心脏比铜钱还要小!】
谢鹜将应拭雪愤愤不平的声音尽收识海,他猛的抬眸,冲应拭雪勾唇一笑:“小师叔不会在心里暗自骂我记仇吧?”
应拭雪:“……”没天理了。
谢鹜小的时候不知道帮应拭雪消灭了多少罚写!没办法,应拭雪那时候就闲不住,被戒堂的长老们三天两头抓典型,三五天便是一场罚抄。
起初应拭雪还勤勤恳恳的自己抄,最后发现这个可用资源后,并将这个大锅直接甩到谢鹜头上,在谢鹜还小寄住在他的照雪峰之时,应拭雪亮出鸡蛋大小的拳头吓唬小孩,谢鹜那段时间也不知道帮应拭雪写了多少遍天水宗的宗规。
以至于在与青慈道尊断绝师徒关系之后的好久这段时间,他都把天水宗宗规倒背如流。
如今也是时候让应拭雪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了。
应拭雪垮着脸翻看着谢鹜递过来的宗规,看的他脸都要黑了。
释心宗毛病真是多,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定比放任自由享受天性的天水宗多了两倍不止。
应拭雪面露难色:“小师侄……”
谢鹜俯身凑到应拭雪面前,“仆从最重要的就是听话,小师叔如果做不得就早日说出来,然后认命与我成婚结契。”
闻言没招的应拭雪咬咬牙,“写!我最爱写的就是宗规!”
“我们事先说清楚,我给你当仆从端茶倒水任你差遣,两年一过,你就放我走,从此一笔勾销不得太追究!”
谢鹜颔首:“本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