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这是有点不认人?
姚溯光:?什么什么玩意儿?谢鹜不认识我了?(t ^ t)
秦宿与姚溯光对视一眼,觉得这照雪峰他们是必须走上一趟了。
原本卧在软榻,穿着单衣的秦宿站起身拿起外袍就要动身,姚溯光一把将他拽住:“唉唉唉!等等我!我也去!”
秦宿看了一眼姚溯光的伤,姚溯光原本就在胡家与虔命交手之时硬抗了虔命十几招,说到这里秦宿便冷下脸,当日,聚集在胡家的人修大能们不知凡凡,结果见到虔命后一个个畏手畏脚,只有姚溯光在内的几位面对虔命的杀戮敢上前阻止。
若是众志成城,未必不能与虔命一战。
后又到招摇山杀了妖族的三大护法,伤势加重,按理说正该是调养的时候。
秦宿甩开他的手,声音急切冷硬:“你别去了,好好养着吧。”
“哎呀!”姚溯光实在是不喜欢秦宿瞻前顾后的性子:“我留在这里也是急得干跺脚!见不到谢鹜心神不宁,没准更不利于养伤呢!”
秦宿:“……”
姚溯光挠挠头,有点儿不开心:“其实谢鹜给你留下的传讯我都知道了……因为谢鹜本来也没打算瞒我。”
谢鹜在告知秦宿的同时,也给姚溯光传讯提点了三分深浅。
谢鹜说,若是他回不去了,就让秦宿执掌宗主印,让姚溯光与姚家彻底做个了断,不再来往,若是姚溯光做不到就分出释心宗,愿意跟着姚溯光离开的弟子们统统不挽留,到时候姚溯光若是选择自立门户就怕秦宿暗中帮扶着,若是实在扶不上墙就算了。
这些姚溯光都知道,他并不恼怒,相反他倒觉得心中酸涩。
他太了解谢鹜了,若非到了真的让谢鹜绝望无力回天之际,像谢鹜那般傲的人怎么可能开始交代后事?
在谢鹜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还要惦记着他与姚家这些烂账。
自从在上次宗门大比上撕破脸,他早就想跟姚家划清界限了,如今更是坚定异常。
秦宿叹口气,姚溯光从小受的苦他有所耳闻,毕竟像姚家那么偏心的人家实在是少见,修真界里大家又爱说些八卦。
秦宿小时候在书房练字静心之时,总能听到仆从们说起姚家小公子又被推进寒池里了,亦或是又在雪里罚跪一宿,又或者姚家小公子弄脏了大公子的衣裳,抽了五十个手板,手肿的跟馒头一样。
秦宿这人从小就有些凉薄,除了身边人之外对外人之事没有多少热忱,也不想关心亦或是浪费感情。
秦宿并没想到,日后会与这位常常被家中奴仆拿出来当做谈资编排的姚家小公子,还有性子最为恶劣的谢家独子成为除了双亲外,最为亲近之人。
秦宿拍拍姚溯光的肩膀,颇有些欣慰:“想开就好,明明都是为人师尊的人了,还困于囹圄,实在是惹人发笑。”
姚溯光点点头麻溜的披上外袍跟在秦宿身后,二人趁着夜色偷偷前往天水宗中。
他们两个到了天水宗后就给应拭雪传了讯过去。
应拭雪让面前将谢鹜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全都处理完毕的医师出去将姚溯光与秦宿接到照雪峰,天水宗别的没有,就是山路十八弯,照雪等作为天水宗灵脉的最深处最是难找。
那医师还一头雾水呢,就被应拭雪赶了出去,说是让他到主峰接两位大人物。
那医师跟在应拭雪身边不知道多少年数了,算是他身边值得信任的老人,他这些年跟着应拭雪什么大人物没见过?
如今连谢鹜都是他亲手诊治的。
结果在主峰看清来人是秦宿与姚溯光的时候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真傻!真的!
他该想到的!
在整个修仙界呼风唤雨的释心宗的三位阎王都在今晚被他见了个全。
医师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他木讷的为秦宿与姚溯光引路,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鹜的话,因为之前应拭雪身体状况,他与谢鹜有过几次交集,虽然怕谢鹜但是还好。
可是秦宿与姚溯光可是切切实实的第一次见面!
秦宿与姚溯光没时间关心已经被他俩吓愣的医师,他们满心都落在谢鹜身上。
终于看见了照雪峰的正殿,姚溯光迫不及待的冲上去一把推开门,紧张出声:“谢鹜——”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让安心坐在玉案旁的谢鹜一把挡在应拭雪面前,拿起手边的净世剑直直冲姚溯光冲了过去,寒光一瞬,净世剑便抵在了姚溯光脖颈间。
姚溯光:?
应拭雪与姚溯光身后的秦宿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呆住,姚溯光没想到终有一日会被谢鹜拿剑抵着脖子,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谢鹜,我……”
应拭雪一把拽上谢鹜的袖口,深吸口气放软语气哄道:“他不是坏人,放下放下!”
谢鹜如今只能听得进应拭雪的话,听自家小师叔这般说,谢鹜乖乖的将剑从姚溯光脖颈处移开。
结果应拭雪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下一刻净世剑就抵在了秦宿脖颈上。
应拭雪:?又来?
秦宿:?还有我的事?
见秦宿也跟自己一个待遇的姚溯光瞬间感觉没有那么委屈了。
应拭雪一把拽上谢鹜的手腕,有些恼怒:“收了剑!”
谢鹜蹙眉,随即直直的望向应拭雪,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师叔又生气了。
谢鹜被应拭雪拽到玉案旁,对着符纸上的两个字继续端详。
姚溯光与秦宿对视一眼纷纷探头去看。
符纸上,应拭雪给谢鹜写下了两个大字。
“谢鹜。”
应拭雪见谢鹜还是懵懵懂懂,敲了敲玉案,正色道:“这是你的名字,谢鹜,现在写十遍。”
秦宿:?
姚溯光:!
这不是不太认人的事了吧?这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吗?
合着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记得应拭雪?
哥们别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