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那把长达百米的黄金巨剑,在所有洛拉士兵绝望的目光中,轰然崩碎!
漫天的金色碎片如同烟花般炸开,绚烂而凄美。
然而,希尔达的攻势并未停止!
击碎圣剑后,她手中的巨锤余势不减,甚至因为惯性而速度更快,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砸向了已经中门大开的兰迪斯!
“你......你这个疯子!!”
兰迪斯终于慌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他顾不得传奇强者的尊严,仓促之间只能再次调动体内仅剩的魔力。
“不动明王钟!护驾!!”
嗡!
那个熟悉的橙色大钟再次浮现。
但这一次,大钟的光芒黯淡无光,甚至连实体都有些维持不住,摇摇欲坠。
面对这层薄如蝉翼的防御,希尔达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那就带着你的乌龟壳!下地狱去吧!!”
“奥义·雷神之锤!!!!”
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粗大的雷柱从天而降,与希尔达手中的战锤融为一体。
这一刻,她不再是凡人,她是执掌刑罚的雷神!
“咚!!!”
那一锤,仿佛敲在了整个世界的脉搏上。
剧烈的碰撞爆发出一团比正午太阳还要耀眼千万倍的光芒!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泪流满面。
紧接着,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冲击波。
大地如同水面般波动,泥土翻涌,岩石粉碎。
当光芒散去,当烟尘落下。
战场中央,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深达十几米的恐怖陨石坑!
坑底的岩石已经被高温融化成了岩浆,正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希尔达保持着挥锤下砸的姿势,单膝跪在坑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碎不堪,露出了大片染血的肌肤,但那一身狂暴的雷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而在那个陨石坑的最中心。
那位不可一世、活了上千年的传奇老祖——兰迪斯。
此刻,已经彻底消失了。
没有尸体,没有残肢,甚至连一块完整的布料都没有留下。
在那绝对的力量与毁灭雷霆之下,他直接被轰成了分子状态,彻底回归了天地!
一锤!
神魂俱灭!
下一秒。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墨汁般漆黑。
“轰隆隆——”
滚滚闷雷响彻方圆千里,仿佛苍天都在为一位传奇的陨落而震怒、哀鸣。
紧接着。
“哗啦啦——”
倾盆大雨,骤然落下!
那雨水带着一丝淡淡的猩红,冰冷刺骨。
天泣!
传奇陨落!
暴雨中。
洛拉王国的数十万大军,彻底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巨大的深坑,看着天空中飘落的血雨,大脑一片空白。
“老......老祖宗......”
“死了?!”
那个前一秒还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的传奇老祖,那个被他们视为最后底牌和希望的守护神......
竟然就这么......被一个还没锤子高的小萝莉,给硬生生砸没了?!
“不......这一定是噩梦......”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信仰,崩塌了。
人群中,大王子盖洛斯此时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呆呆地站在暴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那一身华贵的长袍,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啊啊啊!!”
突然,他发出了一声近乎疯癫的咆哮,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副官,死命地摇晃着:
“你说!老祖宗怎么会死?!”
“他可是传奇啊!是活了上千年的神啊!”
“他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贱人?!怎么可能会死!!”
“你说话啊!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盖洛斯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副官的肩膀,力道之大,甚至抓出了血痕。
他的表情扭曲狰狞,哪里还有半点之前指点江山的王子风范?
副官被晃得头晕眼花,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主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鄙夷。
完了。
洛拉王国,完了。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站在盖洛斯身后,浑身散发着白银巅峰气息的大将军——布鲁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
“殿下,失礼了。”
“啪!”
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狠狠地砍在了盖洛斯的后脖颈上。
盖洛斯的咆哮声戛然而止,白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布鲁诺一把接住昏迷的盖洛斯,将其扔给了早已吓傻的副官,声音冷酷如铁:
“还愣着干什么?!”
“这一仗已经败了!彻底败了!”
“你!马上带一队最精锐的亲卫,护送大王子从密道逃走!务必将他安全送回王都!”
“只要大王子还在,洛拉王国的血脉就还在!”
“可是将军,您......”副官颤抖着问道。
布鲁诺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转过身,面对着那个正从深坑边缓缓站起,如同魔神般的娇小身影。
暴雨冲刷着他的铠甲,却浇不灭他眼中的死志。
“禁卫军,听令!!”
“在!!”
身后,数千名残存的洛拉禁卫军齐声怒吼。
虽然他们的眼中写满了恐惧,虽然他们的双腿在微微颤抖,但在这一刻,属于王家禁卫的荣耀战胜了对死亡的本能畏惧。
传奇老祖陨落,大王子生死未卜,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唯有死战,方能谢罪!
“我们是洛拉的利剑!是王国的壁垒!”
布鲁诺眼中燃烧着最后的一丝决绝火焰,长剑猛地挥下: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随我——冲锋!!”
“杀——!!!”
伴随着凄厉的喊杀声,这支洛拉王国最精锐的部队,发起了最后一次绝望的冲锋。
然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勇气,不过是易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