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指针疯了。
娜美盯着手腕上那个疯狂旋转的小东西,脸色比遭遇海王类时还要难看。“它已经转了整整一早上,”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音,“像吃了橡胶果实的陀螺。”
万里阳光号正在一片异常平静的海域打转。海水蓝得虚假,像儿童画册里用最鲜艳的蓝色蜡笔涂出来的颜色。空气里漂浮着甜腻的花香,闻多了让人头晕——据罗宾说,这是新世界特有的“迷路花”气味,闻起来像融化的太妃糖掺了薄荷。
“所以我们现在迷路了?”乌索普抱着桅杆瑟瑟发抖,“会遇见幽灵吗?会被做成人体标本吗?我的墓碑上能不能写‘这里躺着一位伟大的海上战士’?”
杨辰的【心镜止水】能感知到方圆五海里内的每一朵浪花,却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记录指针会对着一朵长得像的云指个不停。他尝试用概念之枪给指针“看病”,结果枪尖刚靠近,指针就跳起了某种疑似踢踏舞的节奏。
“SUpER~有趣!”弗兰奇拆开指针外壳,又被里面复杂的线路吓了回来,“这东西比贝加庞克的发明还复杂!这些线路长得像意大利面!”
路飞突然伸长脖子凑近指针,橡胶眼球几乎贴到玻璃罩上:“它在跳舞耶!跟着它跳就能找到方向吗?”说着真的在甲板上扭了起来,像只喝醉的章鱼试图走直线。
索隆抱着三把刀靠在船尾,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淡定。“方向感都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他发表完暴言,顺手把矿泉水瓶扔向大海——瓶子在空中划了道诡异的弧线,最后砸中了船头的自己。绿发剑士啧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杨辰默默记下:新世界第一课,这里的物理规则可能和索隆的方向感一样不靠谱。
午饭后,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记录指针突然射出全息投影,一个迷你版的司法塔在空中旋转,塔顶还坐着个q版斯潘达姆在哭鼻子,眼泪汇成了小小的彩虹。
“这是...导航系统成精了?”娜美震惊地记录着现象,羽毛笔在航海日志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罗宾若有所思:“或许历史正文正在与记录指针融合。你看那个斯潘达姆的表情,很像古代文献里记载的‘迷路之灵’。”
最吓人的是乌索普的发现——当他试图用弹弓威胁指针好好指路时,指针表面突然浮现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古代文字,还配了个哭泣的颜文字。
“它它它它会读心!”长鼻子狙击手躲到杨辰身后,“你的枪能不能和它谈判?比如我们保证不拆了它,它保证不把我们带进海怪巢穴?”
杨辰尝试与指针沟通,结果系统弹出了更离谱的提示:
【检测到导航精灵情绪不稳定】
【建议:播放轻音乐或提供甜点安抚】
【紧急方案:让索隆离导航系统远点,他的路痴会传染】
夕阳把云朵染成蜜桔色时,指针终于恢复正常。它坚定地指向东南方,表面浮现出简单的古代文字:
【饿了的鲸鱼在唱歌】
没有人理解这个提示,但总比转圈强。山治端出用剩余食材做的海鲜杂烩时,指针甚至愉快地振动了一下,在玻璃罩里冒出个小爱心。
“所以,”杨辰嚼着终于不发光的普通虾仁,看着星空下依然在微微颤动的指针,“我们接下来要去找一条会唱歌的饿鲸鱼?”
路飞把整盘杂烩倒进嘴里,橡胶脸颊鼓成气球:“管它呢!冒险最有趣了!说不定它还会跳踢踏舞!”
夜风很柔,星光很亮,像有人把钻石撒在了黑绒布上。杨辰觉得,在新世界,或许连迷路都能变成一场狂欢,就像在悬崖边荡秋千——既危险,又让人莫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