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黄铜会所的齿轮厅，永远弥漫着工业与奢华交织的独特气息。晚上八点整，雷恩?豪斯和卡隆刚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威士忌、高级雪茄与淡淡机油的暖意便扑面而来。头顶悬挂的鎏金齿轮吊灯正缓缓转动，黄铜叶片切割着暖黄的光线，在铺着墨绿色羊毛毯的地面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墙壁上挂着的 “咆哮暴龙” 摩托设计图旁，新添了一幅哈雷豪华轿车的雏形草图，铅笔勾勒的车身线条流畅，惹得路过的工程师频频驻足。
“雷恩！这边！”
靠窗的长桌旁，威廉?特纳（少爷）率先挥起手，深灰色猎装的领口敞着，风暴圣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面前的银质托盘里摆着一瓶 1890 年的勃艮第红酒，水晶杯里的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显然已经等了不少时候。旁边的罗莎?月季（月季）正低头逗弄着脚边的银狐卡洛斯，小家伙大概是刚从宠物篮里出来，正用爪子扒拉着月季的靴尖，肩头的渡鸦 “影子” 则歪着头，盯着桌上的坚果盘，喉咙里发出讨好的 “嘎嘎” 声。
雷恩带着卡隆走过去，卡隆依旧像座沉默的铁塔，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才在雷恩身后的位置坐下，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整个大厅 —— 序列 5 守护骑士的警惕，早已刻进了骨子里。“来得挺早，我还以为要等会儿。” 雷恩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刚碰到桌沿，塞拉菲娜?青藤就递来一杯柠檬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刚从药剂店回来？闻着有‘净化之露’的味道。”
“嗯，补了五瓶治疗和五瓶祛邪药剂，花了两万。” 雷恩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驱散了路上的疲惫，“对了，月季，你家萤火虫工坊的凉风仪，最近销售怎么样？上次听你说准备扩产。”
提到自家生意，月季眼睛瞬间亮了，放下逗卡洛斯的手，语气里满是兴奋：“何止是扩产！简直卖疯了！” 她掰着手指算道，“利物浦的贵族沙龙订了三百台，伦敦的百货公司直接包了五百台，连法国的经销商都来谈代理了！工厂之前备的二十万台存货，半个月就卖光了，现在订单排到年底，我爸正琢磨着再租个厂房，扩招工人呢！”
“可以啊，比我家地产公司的公寓还好卖。” 威廉凑过来，笑着调侃，“早知道我也投资点凉风仪，比守着那些老房子赚得快多了！”
“你可别来抢生意！” 月季立刻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炫耀，“而且我加了新设计，在凉风仪上刻了‘驱蚊’符文，夏天用着更舒服，贵族们都抢着要，每台还能多卖五个金镑！”
众人正说笑间，阿基米德?怀特（学者）拿着一个深棕色皮质文件夹，快步走了过来。他穿着惯常的深灰色西装，单片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全场，原本喧闹的长桌瞬间安静下来 —— 所有人都知道，正题要开始了。罗伯特教授（教授）立刻放下手里把玩的黄铜扳手，凑到桌前，油腻的工装袖口蹭到桌布也不在意；埃德加?斯诺（百灵鸟）掏出笔记本和钢笔，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康拉德?铁砧也坐直了身体，古铜色的脸上少了几分平时的憨厚，多了几分专注。
“人都到齐了，咱们说正事。” 学者将文件夹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几张纸和一个小布包，“苏格兰矿坑的清理任务，教会那边终于给了最终奖励方案。” 他先拿文件夹，轻轻打开，里面记载着教会的奖励和队员的贡献。”
接着，他又拿出五张巴掌大的铜板，铜板表面刻着繁复的螺旋状符文，这是矿坑发现的铜板复制品：“这五张是‘远古法阵’铜板，我和教授初步研究过，整理出了灵界生物召唤法阵。还有防护法阵，里面的符文结构比蒸汽教会现有的‘秩序屏障’还先进，就是破译和实验需要不少炼金材料。”
最后，学者报出了最关键的数字：“教会这次给了 18 万金镑的现金奖励，说是对我们回收珍贵材料的补偿。”
“18 万？！” 雷恩心里猛地一震，意识海中的黄铜齿轮晶体瞬间加速旋转，金镑锚点的光芒骤然亮了几分 —— 这次只是清理矿坑，居然给了 18 万，足以说明那块黑色天使晶体和法阵铜板的价值远超预期。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旁边的威廉，果然见这位少爷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红酒杯都差点晃洒。
“18 万？！” 威廉的声音拔高了几分，“黑色晶体到底是什么来头？教会居然这么大方！难道真是天使的遗骸结晶？我听说高阶天使陨落会留下这种东西，能卖不少钱！”
“别想卖了，教会早就收走了。” 教授伸手拿起一块铜板，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狂热，“不过这五张铜板才是宝贝，里面的符文需要仔细研究和试验能破译，就是太烧钱 —— 初步估计，光材料就要十万金镑！”
“烧钱也值，要是能把法阵还原，咱们小队以后出任务，安全系数能翻一倍。” 百灵鸟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我已经跟教会图书馆借了相关的符文典籍，接下来可以和学者一起研究。”
学者等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奖励分配按之前的规矩，按序列等级和任务贡献来分。” 他拿起分配清单，念道，“雷恩，序列5，负责核心战斗和战术指挥，分到 2 万金镑 ；威廉，序列 6，控场支援，分到 1 万 8 千金镑 ；刀疤，序列 7，重火力输出，分到 1 万 5 千金镑 ；月季，序列 7，侦查预警，分到 1 万 5 千金镑 ；教授，序列 6，技术支援，分到 1 万 8 千金镑 ；百灵鸟，序列 7，情报分析，分到 1 万 2 千金镑；塞拉菲娜，序列 8，治疗辅助，分到 1 万金镑 ；康拉德，序列 8，防御支援，分到 1 万金镑；卡隆，序列 5，护卫任务，分到 1 万金镑。”
“2 万！” 雷恩心里松了口气，这份额比他预期的还多 —— 2 万金镑则刚好能弥补一些下午定制手枪和买药剂的支出。
卡隆站在旁边，听到自己分到 1 万金镑，古铜色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松动 —— 他攒钱想给老家的弟弟买台蒸汽拖拉机，这 1 万来的正合适。塞拉菲娜也很开心，握着手里的分配单，小声跟康拉德说：“有了这 1 万，我能多买些治疗药材，给医院的病人做更多药膏了。”
“来！为了金镑！为了天使晶体！干杯！” 威廉率先端起酒杯，琥珀色的红酒在杯中摇晃，“这次可算是没白去苏格兰矿坑，这么多奖励，总算值了！”
“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齿轮厅里回荡，盖过了远处蒸汽管道的轻微嘶鸣。教授喝得兴起，甚至掏出随身携带的黄铜扳手，敲着桌面唱起了利物浦的工人歌谣，引得旁边桌的商人频频侧目，却没人敢过来打扰 —— 毕竟谁都认识风暴之眼小队的标志，更别提威廉领口那枚醒目的风暴圣徽。
酒过三巡，威廉突然放下酒杯，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跟你们说个大事！我家航运公司的管事刚给我发消息，最近欧洲各国的蒸汽轮船都在往神泣之地运兵，教会的‘净尘者’小队也调了不少过去，连序列 3 的天使化身都有动静 —— 看来他们要在神泣之地搞大动作，说不定是要清理里面的远古污染。”
“我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 学者放下酒杯，脸色变得严肃，“教会的内线跟我说，这次行动代号‘叹息之墙加固’，不仅要调集军队，还要从各超凡小队里抽调人手，咱们小队说不定也会被邀请。” 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更惊人的消息，“还有个更重要的 —— 教会最近在信徒里挑选忠诚又有天赋的青年，秘密集中训练，说是‘预备超凡者计划’。我怀疑，他们可能搞到了启灵药水的关键材料，准备小规模试验效果。”
“启灵药水？！” 威廉瞬间坐直，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放下，“你是说那种能让普通人觉醒灵性的药水？教会怎么会有材料？难道他们跟兽人位面建立联系了？我听说启灵药水的核心材料‘启灵苔藓’，只有兽人位面才有！”
康拉德也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担忧：“要是普通人都能变成超凡，那秩序岂不是要乱了？序列低的超凡者越来越多，邪教徒也更容易混进来。”
“没那么简单。” 学者摇了摇头，指尖划过桌上的法阵铜板，“启灵药水只是觉醒灵性，能不能成为超凡者，还得看天赋和后续的魔药。教会挑选的都是有‘超凡潜质’的青年，就算成功，大部分也只能到低序列，成不了高阶超凡者。但不可否认，超凡者的数量肯定会增加，以后咱们执行任务，遇到的‘教会超凡者’会越来越多。”
雷恩端着酒杯，心里却在盘算 —— 神泣之地调兵、启灵药水试验，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教会向来不会做没利益的事，说不定神泣之地有大的动荡，而启灵药水只是 “预备役”，为了应对后续的风险。他摸了摸怀里的钱包，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 不管教会有什么计划，先把手里的事做好，豪华轿车研发、妹妹的安全、装备升级，才是眼下最实在的。
“管他什么计划，只要不耽误咱们赚金镑就行！” 威廉看出了雷恩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端起酒杯，“来！再喝一杯！”
雷恩笑着点头，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齿轮厅的蒸汽灯依旧明亮，黄铜齿轮缓缓转动，映着众人的笑脸，也映着窗外利物浦的夜色。神泣之地的风暴还未到来，启灵药水的涟漪也才刚刚泛起，但对雷恩来说，此刻杯中的红酒、手里的金镑份额、身边可靠的队友，才是他在这个蒸汽世界里最踏实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