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记盯着何雨柱那副笃定的神情，可终究还是停留在 “嘴上功夫”，要想真正让职工们觉得实惠、让轧钢厂压过军管会一头，必须得有实打实的好处。现在何雨柱话里有话，自己的认知中没有出现过，到底靠不靠谱啊，自己已经55了，别老了阴沟里翻船，算了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真的成了自己在养老钱还有可能提一提。不管那么多了赌了。
没等聂书记开口追问，何雨柱往前挪了挪脚步，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书记，方案是有了，可眼下有个坎儿过不去 —— 咱们要搞的这个东西，关键原料得从食品厂要，就是不知道咋能让他们松口。”
聂书记抬了抬眼，身体微微前倾：“哦？什么原料这么金贵，还得求着食品厂？” “是熬汤剩下的兽骨头粉\/鱼骨粉。” 何雨柱连忙解释，“年前我想改善伙食，去屠宰场想买点骨头熬汤，结果人家说，整个四九城屠宰场的骨头，全被食品厂收走做军粮了。咱们要搞的猪饲料，得用兽骨头粉\/鱼骨粉增加营养，或者使用鱼骨头也行，四九城不靠近海边鱼很少，不然光靠些农村随处可见的边角料，饲料没营养，猪也长不大。现在四九城就食品厂有这东西，要是他们不肯给，咱们这养猪场的想法，就算是白琢磨了。”
聂书记听完，手指停在了桌角。食品厂现在是重点保障单位，所有物资都优先供应军粮生产，一袋面粉、一斤食用油，都卡得严严实实。他之前跟食品厂的王厂长打过几次交道，那人是出了名的 “铁面”，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凡事都按规定来，想从他手里要东西，难如登天。
他正琢磨着怎么跟食品厂沟通，突然反应过来 —— 现在不是纠结原料的时候，先把方案落实到纸上，拿到审批再说后续。聂书记猛地抬眼，语气急切：“原料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别管这些，赶紧把猪饲料的基础思路、能用的原料和大概工艺写出来！算了，你直接去后勤部找李主任，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你完善申请报告，重点说清原料来源和研发方向！”
说完，聂书记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在拨号盘上飞快转动，根本不给何雨柱插话的机会：“小李，我是聂卫国！马上把你办公室腾出来，何雨柱同志过去写报告，你亲自盯着，他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帮着补全，不许马虎！”
挂了电话，聂书记对着何雨柱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快去！别在这儿耽误时间，报告写好了，咱们才能往下推进！” 说着，还起身推着何雨柱往门口走。 何雨柱心里憋着话，想再问问原料的事，可看着聂书记这雷厉风行的架势，只能把话咽回去，应了声 “好嘞”，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刚到走廊，就听见屋里聂书记又拿起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到 “食品厂”“兽骨头粉\/鱼骨粉”“军管会协调” 几个字眼，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 看来聂书记是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何雨柱一路快步往后勤部走，刚到李主任办公室门口，就见张秘书站在走廊里。张秘书见了他进来，立马笑着点了点头，朝办公室门努了努嘴，意思是李主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何雨柱轻轻敲了敲木门，屋里传来李主任温和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李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文件，见他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招呼：“小何啊，快坐！书记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你要写猪饲料生产的申请报告，我这把笔和纸都给你备好了，你就用我这张办公桌，光线好。” 说着，还把自己的办公椅往他这边拉了拉，“你先写，要是不知道申请报告的格式、该加哪些章节，随时问我。”
“谢谢李主任，麻烦您了。” 何雨柱连忙道谢，坐在办公椅上，拿起笔就埋头写了起来 —— 他只懂猪饲料的原料和做法，至于报告里的项目背景、预算这些，根本没头绪，只能先把自己会的写清楚。 不多时，纸上就列满了字迹：
一、饲料基础原料（均为农村常见、人不可食用的边角料） 谷壳粉、小麦皮粉（麸皮）、玉米芯粉、兽骨头粉（核心营养原料）、鱼骨头粉、湿酒糟（酿酒后剩余残渣）、湿豆腐渣（做豆腐后剩余废料）、野菜粉（如苜蓿、马齿苋等晒干粉碎），细盐（研磨后使用，可选，少量添加即可）。
二、原料预处理方向 干性原料：谷壳、玉米芯需晒干后粉碎，过筛去除杂质（筛网粗细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以猪能采食为准）；小麦皮可直接粉碎，无需过度研磨；野菜需晒干后粉碎，避免新鲜野菜变质； 湿性原料：湿酒糟需沥干多余酒液，防止酒味过重影响猪采食；湿豆腐渣需沥干水分，避免混合后原料过湿发霉； 骨头类原料：兽骨头（优先用食品厂熬汤剩余兽骨头粉\/鱼骨粉）需熬煮后粉碎，鱼骨头需晒干后粉碎，确保骨头粉细腻，方便猪消化吸收营养。
三、初步加工流程思路 混合调湿：所有干性原料先充分拌匀，再逐步加入湿酒糟、湿豆腐渣，搅拌至 “手握成团、松手不散” 的状态即可（若过干可少量加清水，过湿则露天晾晒片刻，避免原料发霉）；
制粒处理：建议采购简易颗粒机，或用人工挤压筛板压制颗粒（颗粒粗细适配猪的采食习惯，仔猪颗粒可细些，育肥猪颗粒可粗些，避免浪费）； 储存方式：制成的颗粒需烘干或露天晾晒（禁止明火直接烘烤，防止焦糊），待颗粒完全干燥后，放入干燥通风的仓库，用麻袋密封储存，定期检查防潮、防鼠。
不同生长阶段调整方向仔猪（较小体重阶段）：可适当减少谷壳粉、玉米芯粉的比例，增加小麦皮粉、鱼骨头粉的比例，颗粒做得更细些，方便仔猪咀嚼消化； 育肥猪（较大体重阶段）：按基础原料比例混合即可，颗粒可稍粗，若想加快育肥速度，可少量添加米糠（提升能量），具体添加量需后续研发调整。
写完这些，何雨柱手里的笔就停住了 —— 接下来该写啥？项目背景怎么措辞？预算该怎么算？他对着空白的纸页皱了半天眉，只能抬头看向李主任，语气带着几分窘迫：“李主任，我…… 我就会写这些配料和做法，后面的项目背景、预算这些，我实在不知道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