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清晰的“旦角”皮影纹样图,线条细腻流畅,从发髻的珠钗到裙摆的流苏,每一处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张岚握紧手中的刻刀,指尖微微有些发烫——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古法皮影雕刻,墙壁上的纹样图仿佛有魔力,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刻刀要选最细的‘蝉翼刀’,适合雕刻纹样的细节。”赵晓从木桌上的刀具中挑出一把刀刃薄如蝉翼的刻刀,递给张岚,“而且雕刻前要先将驴皮固定在青石板上,避免雕刻时皮革变形。”夏野立刻上前,用细麻绳将驴皮四角固定在石板上,绳子松紧适中,既不会损伤皮革,又能确保雕刻时纹丝不动。
陈凯则打开背包里的微型投影仪,将墙壁上的纹样图投射到驴皮上:“这样可以更精准地对齐纹样,避免雕刻偏差。”他调整投影仪的角度和距离,直到纹样图与驴皮完全重合,线条清晰地印在柔软的皮革上。
张岚深吸一口气,手持蝉翼刀,从“旦角”的发髻开始雕刻。刀刃在皮革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微的痕迹,她屏住呼吸,控制着刻刀的力度,按照投影的纹样缓慢推进。“刻刀要垂直于皮革,深度不能超过1毫米,否则会刻透皮革。”夏野站在一旁提醒,眼睛紧盯着雕刻台侧面的刀距传感器——这是工坊自带的机关,一旦刻刀深度超过阈值,就会触发自动断刀装置。
刚开始雕刻时,张岚的手有些颤抖,第一刀下去,纹路边缘有些歪斜。陈凯立刻调整投影仪的光线,用高亮模式照亮歪斜的部分:“这里要稍微向右偏一点,对齐投影线。”张岚点点头,稳住手腕,重新雕刻,这一次,刀刃精准地沿着投影线移动,纹路变得流畅起来。
赵晓则在一旁准备上色用的颜料,她从工具箱里取出朱砂、石青和藤黄,按照《皮影制作图谱》上的配方调配:“朱砂红需要加入少量明矾固色,石青蓝要混合胆汁提亮,这样染出来的颜色才会鲜艳持久,而且不易褪色。”她用小瓷碗分别调配好三种颜料,放在一旁备用,同时密切关注着张岚的雕刻进度。
时间在刻刀与皮革的摩擦声中悄然流逝,当“旦角”皮影的轮廓渐渐清晰时,夏野突然喊道:“小心!刀距传感器报警了!”张岚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一看,刻刀的深度果然快要超过1毫米,她连忙调整力度,将刻刀微微抬起,避开了触发机关的风险。
“雕刻到裙摆的褶皱部分时,要适当减轻力度,这里的纹路比较细密,容易出现深度超标。”夏野一边说,一边用工具轻轻调整传感器的灵敏度,为张岚留出更多操作空间。林默则从书架上找到一本《皮影雕刻技法》,快速翻阅后,提醒道:“裙摆的褶皱要呈放射状,每一道褶皱的角度都要一致,这样投影出来的效果才会更自然。”
在众人的协作下,张岚的雕刻越来越顺利,蝉翼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沿着投影线灵活穿梭,将“旦角”皮影的发髻、眉眼、衣裙刻画得惟妙惟肖。当最后一刀刻完,张岚放下刻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夏野立刻上前检查雕刻好的皮影,用手轻轻抚摸纹路边缘,光滑平整,没有毛刺,刀距也完全符合要求:“完美!没有触发任何机关,这具‘旦角’皮影雕刻得非常成功。”陈凯关闭投影仪,将皮影从青石板上取下,放在阳光下晾晒,皮革的质感在光线照射下愈发柔软有光泽。
就在这时,雕刻台中央的凹槽突然弹出,里面放着一块打磨石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打磨边缘,上色需借光影之力。”夏野拿起打磨石,轻轻打磨皮影的边缘,去除雕刻时留下的毛边,让皮影的轮廓更顺滑。
赵晓则将调配好的颜料端过来,准备为皮影上色。陈凯突然发现工坊顶部的彩色射灯可以调节角度和颜色,他灵机一动:“《皮影制作图谱》上记载,上色时需要对应不同的光线,这样才能确保颜色均匀。”他调整射灯,将红色光线对准皮影的发髻部分,“朱砂红需要在红光下上色,这样颜色会更饱满。”
张岚按照陈凯的提示,在红光照射下为皮影的发髻上色,红色颜料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接着,陈凯又切换到蓝色光线,用于石青蓝的上色;切换到黄色光线,用于藤黄的上色。每一种颜色都在对应的光线照射下进行,确保了颜色的均匀度和饱和度。
当最后一笔颜色涂完,“旦角”皮影仿佛活了过来,发髻朱红如霞,裙摆石青如天,眉眼间的藤黄点缀得恰到好处,与墙上的古皮影样本一模一样。张岚将皮影放在通风处晾干,皮影的眼部突然发出微光,与之前在戏班老宅的皮影一样,投射出一道光影,指向工坊另一侧的一扇小门。
众人收拾好雕刻工具和上色后的皮影,朝着小门走去。推开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尽头隐约传来锣鼓声和唱戏声,仿佛有一场盛大的皮影戏正在上演——戏台密室,正等待着他们解锁新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