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台中央的金光愈发炽盛,像是一团流动的金雾,将整个台面笼罩得愈发耀眼。夏野走上前,从木架上拿起空白木牌——紫檀木的质地在金光下泛着温润的红褐色,表面被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滑,连木纹都隐在细腻的肌理下,刚好适合精细雕刻。他又取过一套雕刻刀,在指尖反复掂量,最终选了一把刃口平直的锋利平刀,刀柄缠着的棉线刚好贴合掌心,握起来稳当又趁手。
“刻什么字才能呼应‘木魂’?”林默盯着四壁缓缓转动的榫卯结构图,突然灵光一闪,“之前墨宝斋刻‘笔魂不灭,文脉永续’,咱们这是榫卯阁,核心是木构与传承,不如刻‘木魂不灭,榫卯永续’?既点题,又和之前的传承理念呼应。”
“这个好!”众人纷纷赞同。张岚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细头铅笔,在木牌中央轻轻勾勒字迹——她先量出木牌的长宽,将八个字均匀分成两排,每笔都写得工整端正,“木”“榫”二字特意写得稍宽,突出主题;“魂”“卯”的曲线则画得圆润,呼应榫卯的流畅咬合。写完后,她又用尺子比对字间距,确保整体对称美观,才放心地把木牌递给夏野。
夏野握着平刀,将木牌固定在展台边缘的夹钳上,刀刃轻轻贴住“木”字的起笔处。他手腕微微用力,平刀在硬木上划出一道笔直的横画,线条刚劲利落,没有丝毫歪斜——刻“木”字时,他特意让横竖笔画稍粗,像坚实的木梁,透着硬木的沉稳。刻到“魂”字时,他换了一把圆刀,顺着铅笔勾勒的曲线慢慢推进,圆刀在木牌上转出柔和的弧度,让“鬼”字旁的撇捺如枝蔓般灵动,与“木”字的刚劲形成对比。
刻“不”与“灭”时,他刻意放慢速度,每一刀都浅入深出,确保笔画清晰不毛糙。轮到“榫”与“卯”时,他更是花了心思:在“榫”字的右侧刻了个迷你燕尾榫头,在“卯”字的下方刻了个对应的榫眼,两个小图案刚好咬合,巧妙呼应主题。最后刻“永”与“续”,他一气呵成,平刀与圆刀交替使用,“永”字的笔画连贯如横梁,“续”字的捺画舒展如飞檐,让整个字迹既有力度又显流畅。
当最后一刀在“续”字的收笔处落下,整个密室突然陷入一瞬的寂静——紧接着,木牌上的八个字突然亮起金光,从“木”字到“续”字,光芒顺着笔画缓缓流动,像是给字迹镀上了一层厚重的金箔,在紫檀木的映衬下格外耀眼。更奇妙的是,笔画间隙中渐渐浮现出细小的榫卯纹路:“木”字里藏着直榫的截面,“魂”字的曲线中绕着槽榫的轮廓,“榫”“卯”二字的小图案竟真的咬合在一起,连“永”“续”的笔画间都嵌着斗拱的微缩结构,各种榫卯的精髓层层叠叠,却又井然有序,像是把千年木构的秘密都织进了字迹里。
“太神奇了!这些纹路居然是活的!”赵晓忍不住凑近,看着纹路在金光中缓缓转动,像是在演示榫卯的拼装过程,眼中满是惊叹。夏野握着雕刻刀,看着木牌上流动的金光,突然明白:这八个字不仅是标语,更是对“木魂”的注解——所谓“木魂”,就是藏在每一个榫卯里的匠心,是能让木构跨越千年的传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