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公路蜿蜒如蛇,车窗外的山景渐渐从稀疏的灌木丛变成茂密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凯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碎石,足足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时,眼前才出现一片依山而建的古村。
村口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得需要两人合抱,树下坐着几位晒着太阳的老人,手里捻着竹编的筐子,看到他们的车,纷纷抬起头来。“你们是来寻榫卯阁的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口,声音带着山里人的淳朴,他朝着村尾的方向指了指,“顺着这条石板路走到底,祠堂旁边那座木楼就是,好些年没人打理了,楼梯可能有点松,你们小心点。”
谢过老人,众人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侧是白墙黑瓦的老房子,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偶尔有几只鸡从巷子里窜出来,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门后。走到村尾,一片青翠的竹林映入眼帘,竹林深处,一座木质阁楼静静矗立——阁楼通体用硬木搭建,屋顶是典型的攒尖顶,飞檐微微上翘,像是展翅的鸟儿;门楣上“榫卯阁”三个字是直接刻在木梁上的,没有涂漆,露出木材的本色,字体是厚重的楷书,笔画间透着古建的沉稳,一看就是老手艺人的手笔。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木香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内铺着青石板,角落堆着几捆干燥的木材,木材表面还留着斧凿的痕迹;中央的石桌上,整齐摆放着锯子、凿子、角尺等老工具,锯条上生了些锈,凿柄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旧物。几只麻雀落在石桌上,见有人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院中的老梨树上。
走进正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屋顶的明瓦透进几缕阳光。正厅中央的八仙木架上,并排放着五扇朱漆木门,门楣上分别刻着“木、榫、拼、花、承”五个大字,字体与门楣上的“榫卯阁”如出一辙。木门旁的铜盆里,插着一支褪色的木凿,凿头是青铜材质,已经有些氧化,凿柄是深色硬木,上面用小刻刀刻着一行小字:“五关过,木魂现”。
“这和墨宝斋的‘五关过,笔魂现’简直一模一样!”张岚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木凿,指尖拂过凿柄上的刻字,刻痕深浅均匀,显然是用心刻上去的,“看来这五扇门对应五个闯关区域,而且必须按顺序来,不然打不开下一扇门。”
夏野走到刻着“木”字的木门前,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显然是锁着的。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老紫檀木片,木片上的半个燕尾榫头,似乎与木门上的木纹隐隐呼应。“选木是传统木构营造的第一步,没有好木材,再好的榫卯也没用。”他转头看向众人,“咱们就从‘木’字门开始,先找到适合做榫卯的硬木,应该就能解锁下一关。”
陈凯已经拿起石桌上的锯子,试着拉了两下,锯子在空气中发出“沙沙”的轻响:“正好试试这些老工具,说不定比咱们带的现代工具还好用。”林默则走到木架旁,仔细观察着五扇木门的纹路,若有所思地说:“每扇门上的木纹都不一样,‘木’字门的木纹最细密,应该和选木区的谜题有关。”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木”字门上,一场关于“木”的考验,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