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展示区的灯光柔和如绢,中央玻璃柜里悬挂的“凤穿牡丹”云锦半成品,虽已绣好凤首金纹与牡丹主瓣,却在凤身中段、牡丹花叶边缘及金线轮廓处留着三道空缺,露出淡青色的绢地,像美玉缺了一角。柜旁的木架上,整齐码放着从纹样藏阁收集的十二块云锦碎片——有的绣着翠绿花叶,叶脉间还沾着细微的金线;有的带着金黄凤羽,羽纹与凤首金纹严丝合缝;最特别的一块碎片,边缘刚好能衔接牡丹主瓣,露出半朵盛放的花苞。
夏野翻开挑花手札,“片归位,则锦活”六个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指尖划过玻璃柜里的空缺:“老坊主说的‘锦活’,是让云锦恢复完整的气韵。之前拼合碎片是练手,这次才是真正的‘归位’,得让碎片和半成品的纹路、金线、色深完全对应,连一丝线头都不能错。”
张岚拿起一块带凤身羽纹的碎片,对着光与半成品比对:“这块碎片的凤羽走向是‘左高右低’,和半成品凤身空缺处的羽纹痕迹完全一致,你们看,碎片边缘的金线比中间略细,半成品空缺处也是这样,这是老坊主故意留的‘金线衔接痕’,得按这个痕迹拼。”
众人立刻分工:赵晓负责分拣碎片,按“凤身、牡丹花叶、金线轮廓”分类,确保每块碎片对应正确空缺;陈凯力气大,小心托着玻璃柜的活动层板,避免移动时磕碰半成品;林默用软尺测量空缺尺寸,再对照碎片调整角度;夏野和张岚则专注于拼合——先从凤身的空缺开始,将带羽纹的碎片轻轻贴近半成品,果然,凤羽纹路严丝合缝,金线的粗细也完全匹配,像从来没断过一样。
牡丹花叶的拼合更考验耐心——空缺处有花叶交错的弧度,碎片边缘的绢地薄如蝉翼,稍用力就可能扯破。赵晓屏住呼吸,指尖捏着碎片边缘,一点点对准花叶弧度,陈凯则在旁轻轻调整层板高度,直到“咔”的一声轻响,碎片稳稳嵌入空缺,翠绿的花叶瞬间与牡丹主瓣连为一体,叶脉间的金线还泛着细碎的光。
最后一块金线轮廓碎片归位时,奇迹突然发生——整幅云锦的色线开始流动,淡青色的绢地透出温润的光泽,凤身的金羽、牡丹的花叶像被注入了灵气,渐渐鲜活起来;金线轮廓碎片与半成品的金线融为一体,在灯光下形成一道完整的金光圈,将“凤穿牡丹”纹样牢牢包裹。玻璃柜旁的暗格“啪”地弹开,里面放着一封叠得整齐的信,信封上是老坊主熟悉的字迹:“致寻纹人”。
夏野小心地拆开信,轻声念道:“吾一生守阁,唯愿‘凤穿牡丹’不致失传。见汝等挑花、染线、织造、绣金,步步用心,知云绣阁后继有人。谢寻纹人,守锦即守心——锦需寸厘不差,心需专注不移,此乃织锦之魂,亦是为人之道。今将云绣阁交予汝等,望以心守锦,以锦传情,让云锦之光,照亮更多岁月。”
念到最后,阿砚眼眶泛红,伸手轻轻抚摸玻璃柜:“爷爷总说,真正的织锦人,要把心织进绢里。你们做到了,这云锦的光泽里,有你们的专注和用心。”张岚看着信上的字迹,笑着说:“老坊主不仅留下了技艺,更留下了‘守心’的道理,这才是云绣阁最珍贵的传承。”
阳光透过展示区的天窗,落在泛着金光的云锦上,光芒与信上的墨字交织,温暖而坚定。众人围着玻璃柜,望着完整的“凤穿牡丹”,都明白这场解谜之旅,不仅让云锦重见天日,更让他们读懂了“守艺即守心”的真正含义——这才是展示区隐藏的终极秘密。